冰巡檢帶了司裏的丁勇和請來的幾個高手,到三山集圍捕中海,去得正是時候,中海預設下的計時火恰在他們到達時沖上屋頂,撲了個空,徒勞往返。
他心中有數,認爲遇上了勁敵,不由勃然大怒,發誓要盡全力緝捕中海歸案。
返回巡檢司衙門之後大發了一頓雷霆,把兵勇們罵了個狗血噴頭,罵他們不小心走漏了風聲。
送走了請來的高手,使監督文牍辦好呈報的一切文書,然後返回後衙私室洗漱沐浴,由兩名伴睡的仆婦伺候他進入內房。
這期間,伏在梁上的中海早巳等得不耐煩了,乘整理房間的仆婦退出的空隙,飄身落下房中,閃在門後恭候巡檢大人的虎駕。
巡檢大人是當地的地頭龍,八面威風。老百姓不怕官,只怕管;巡檢大人正是管他們的人,怎能不怕?
因此,這些家夥平日作威作福,訛詐勒索欺壓良善,看不順眼便入人于罪,無惡不作,誰也不敢招惹他們,敬鬼神而遠之,尚且惟恐不及,更沒有人敢在他們的面前撒野。所以,巡檢衙門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然而今天晚上不然,來了一個恨重如山的龍中海。
整座內堂只有巡檢大人和五個女人,另三名仆婦已經各自回房安歇了。
冰巡檢推開了房門,房中燈光明亮,他卻沒有料到房門後面有人。
兩個年青仆婦前腳進房,後腳剛跨入,中海巳閃身而出,“噗噗”兩掌劈中兩女的耳門,人應手便倒。
冰巡檢果然了得,警覺甚高,一聽身後聲響不對,猛地倏然轉身。
中海已打定他必聞警轉身,早就准備停當。快得令巡檢大人連人也無法看清,大拳頭已然閃電似地在他身上開花。
“噗噗噗!”三記重拳重如山嶽,結結實實地擊中巡檢大人的小肮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噢……”巡檢大人嘎聲叫,聲音在喉間進退兩難,上身前屈,雙手絕望地護位腹部。
“噗噗!”兩拳頭繼續在巡檢大人的兩頰著肉。
“嗯……”巡檢大人再叫,上身急挺,向後倒撞。
中海伸手一把抓住巡檢大人將倒的身子,向左一帶,右掌疾吐,“噗”一聲頂在巡檢大人的口左手亦松。
巡檢大人毫無還手的機會,變化太快也太突然,打擊又夠沈重,一連六記重擊,幾乎要了他半條命。
這一掌力道恰到好,恰好將他震退到壁板
,“砰”一聲背部重重地撞向牆壁,他感到天旋地轉,眼前發黑,渾身
力,
支不住沈重的身軀,人向下滑。
中海閃電似的將門關上,拔出樹叉沖到,及時將向牆根下滑的巡檢大人叉住,不偏不倚叉住大人的脖子,樹叉不大不小恰好與巡檢大人的脖子同樣大小。
中海一不做二不休,叉住對方的脖子抵實在牆壁上,左手出拳狠揍。
“噗噗拍!”三拳打擊在腹脅之間,拳拳著肉,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。
巡檢大人咽喉被叉住,叫不出聲,怪眼連翻,雙手死死地抵住樹叉,恐怖的神爬上了他的臉部了。
中海知道差不多了,再打便要出人命啦!順手抓過小幾上的一壺酒,潑在巡檢大人的頭臉上,讓他清醒清醒,然後抓出匕首,抵在對方的肚皮上,冷笑道:“老兄,挨揍的滋味如何?”樹叉又松了些許,巡檢大人可以呼吸了,好半天才緩過氣來,看清了中海,臉泛灰,渾身在抽搐抖動,想站穩腳又不聽指揮,也沒有力量站穩,但不站穩不行,喉噗被叉抵在壁間,上不得下不能呢。
他只好傾全力撐著身軀,強忍著無邊的痛楚,壓抑著要向外翻的胃,口中的血不住地往外倘,他居然能支持下來,依然頑強地說:“你膽大包天,你將因今夜的魯莽舉動而終生後悔。”中海發出一陣可怕的怪笑,惡意地說:“大人,求求你,求求你在拳頭和筆杆上超生。”說完,匕首向上移,移到巡檢大人的嘴巴,向裏塞。
巡檢大人知道口頭上的威嚇起不了作用,只能替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。真要命!匕首尖鋒利無比銀青的光芒令人望之生寒,退不了,更不敢動,怕刀鋒割破嘴
。
他還真有種,幹脆張開嘴,讓刀尖進入口中,冷冰冰的刀尖,令他不由自主毛骨悚然,一陣寒顫通過全身,再也英雄不起來了。
中海的匕首尖停在他的根上,
森森地說:“你很威風,大人,但我可以叫你威風不起來。撬掉你的牙會,剛聽你的
頭,我不個你邊能倒持你的狗官架子。你聽著,好好回答龍某的話,不許胡扯,也不必
貓狗叫示警。你這兒我已仔細勘查過了,住得最近的仆婦臥房也遠在五六丈外,不高聲嚷叫沒有人會聽見,如果有人闖來,第一個死的人將是你。大人,你好好斟酌斟酌,仔細權衡利害。”聲落,刀尖離口,仍抵在巡檢大人的肚皮上。
巡檢大人終于屈服了,用半窒息近乎麻木的口音含糊地說:“好吧,你問吧!”“出乎爾反乎爾,你爲何又將彭小虎的命案加在我的頭上?”郭巡檢似乎松了一口氣,說:“我已查出實情,公是公私是私,我與郝俊亮的交清,不能與人命關天的命案相提並論,必須公私分明,爲死者伸冤。”“哼!看不出你倒是個好官哩!狽東西!你還想抵賴,俊亮已將那晚的事私底下告訴你了……”“這是天大的冤枉,他沒告訴我。”郭巡檢搶著叫。
中海用匕首柄在他的脅上擊了一記,冷笑道:“你還敢賴?你忘了到我家中教訓我的事了?如果他沒告訴你,你怎會向我教訓那些話?”郭巡檢痛得龇牙裂嘴,渾身抽搐,不再分辯。
中海的虎目中冷電森森,切齒問:“說!誰授意你嫁禍于我的?”郭巡檢完全屈服了,說:“我……我錯了,我只是想邀功領賞而已,的確沒有人授意,完全是我貪心誤事,與任何人無關。”“哼!你的話毫無誠意,唆使你的狗東西定然是公門中人,隱身幕後要置我于死地而後甘心。說是誰?今晨我進城打聽消息,那人必定也在暗中得到實情,所以通知你趕快下手,是不是?”郭巡檢呼出一口長氣,搖頭道:“你完全錯了,我發誓決沒有任何人介入其中。你迫死我並無不可,但找決不能胡亂指證莫須有的人連累別人受罪。”中海凝神捉捕對方的眼神,可是,他失敗了,他只看到對方怕死恐懼的神,無法找出撒謊的神情。他後悔,不該先將這位巡檢老爺狠狠地痛揍一頓,以致令對方情緒反常,無法捕捉可疑的表情。
他一咬牙,轉變話題問:“前任那位程巡檢,走時是不是留下了首尾讓你收拾?”郭巡檢猛搖頭,說:“沒有,沒有……”“沒有?”中海厲聲問。
“真的沒有。想想看,他用得著要我收首尾?你流役十年,生還的希望微乎其微,令尊令堂亦已謝世,他沒有顧慮的理由。再說,他根本用不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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