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來的人是鬼見愁李雄,從容不迫緊蹑在後。
前往市街只有這條小徑,不需跟得太近。
他打發蘭小霞離去,並沒前往財星賭坊找土地神,抄捷徑越野前往卓家大院,准備摸清卓家的底細。
接近卓家,剛好看到兩個黑影離去,心中一動,便跟在後面,以爲是卓家派出的人,猜想可能是前往土地神呂家,商議聯手應付強龍的代表,身分地位必定不低。
他和蘭小霞曾經發現被人跟蹤。因此也特別小心跟蹤別人,表面上行動從容不迫,其實警覺心已提高至顛狀態,目觀四面耳聽八方,風吹草動也瞞不了他的耳目。
有蘭小霞在身邊,他必須扮演一個三流或二流混世人,發生打鬥,他必須采取遊鬥,表現逃避的高明技巧,絕不可接鬥暴露鬼見愁的身份,連姓名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,以免暴露他的劫皇貢大計。因此他要單獨行動,才能主宰大局。
剛接近小徑折向,前面仍然傳來奔掠的腳步聲,表示兩個黑影仍在前面,並沒將人追丟。
可是,他居然發現右後側有異樣的風聲傳出。
超塵拔俗的反應,驅使他本能地撲地、滾轉。
微風倏然,有人從他撲伏高速掠過,化不可能爲可能,急掠中猛然挫步大旋身,一撲落空,居然能倏然煞住沖勢大回旋。
他及時飛躍而起,閃電似的撲上了。
“砰”一聲大震,罡風大作,黑影的大袖,與他伸出的大手倉卒間易爪爲掌被觸。
上被無俦的袖風撼動,右臂也有點發麻,強猛地震撼力,幾乎將他震飛,好可怕的袖功,極似傳聞中的拂雲袖或鐵袖功。
上後仰的瞬間,右腳斜飛,叭一聲踢中黑影袖勁已盡的右手,及時勾消對方後續的攻擊。
“咦!”黑影急退三步,訝然驚呼。
化不可能爲可能,按理他絕對不可能及時反擊的。
他飛翻一匝飄落,立即凶猛地撲上了,可怕的袖勁他承受得了,只是大感吃驚而已。
碰上了可怕的高手,他必須掏出真才實學自保,沒有人旁觀,正好施展,反擊之快無與倫比。
在快速纏鬥中,通常不敢大意貿然用內力攻擊,即使是內功火候到家的高手,也不可能以內功連續多次攻擊。
內功火候僅三五成的人,甚至須有運功的時間,不然就抓不住神功爆發的機會。內功將屆爐火純青的超拔高手,暴發三兩次勞而無功,便會真力不繼,甚至可能氣機崩毀,內功機能全廢,成了一個平凡的人。
兩人都曾經倉卒一搏,勁道半斤八兩,都禁受得起打擊,當然都不會擊中要害。再次快速接觸,黑夜中形成貼身纏鬥,打擊迅疾無比,但空間距離不夠,因此及的勁道也就不怎麼猛烈,看准的要害先被擊中。
真有如狂風暴雨雷耀霆擊的威力,拳掌及肉聲有如連珠花炮爆炸,勁氣直逼丈外,閃動之劇烈令人難辨人影,像一個旋動著的半透明怪物,地面沙石雜草飛揚,旋動的範圍約五丈方圓,虎虎罡風可知出手的速度奇快絕倫,好一場短暫的力與力,硬碰硬的棋逢對手惡鬥。
傳出最大的一聲怪晌,死纏的人影乍分,雙方各向側方踉跄暴退,余勁化爲狂風一掠而散。
“在下估計錯誤,卓家藏有驚世的高兒,打!”他退了五六步,悚然低呼,已呈現呼吸急促現象,便全速撲上招發重拳連環三撞鍾,走中宮強攻,勇悍的氣勢不減,證明他的後勁驚人。
黑影也身形不穩,一聲沈喝,用雙盤手接招,上拂下撥捷逾電閃,小幅度撥格完全護住中宮,三聲急迫悶響,硬拆了他的三記力道如山重拳,最後一腳撥出,立即靴尖外勾。
哎一聲輕呼,他的左腳外踝被撥中,機警地仰動倒地,靴向後上方滑出,間不容發地避過靴跟被反勾的危局,砰一聲背部著地,一滾而起。
如果他不及時後滑倒地,左腳必定被對方的靴尖外勾所勾牢,只消頂膝下壓,很可能壓斷他的胫骨。
即使不斷胫,膝蓋也承受不了重壓,被壓倒在對方腳下,完全沒有挺膝退後的機會,一壓之下,重心便失,重心一失,大勢去亦。
一聲叫,矮身材黑影一閃即至。
他再次滾倒,貼地飛竄而走。
應付一個黑影已大感吃力,吃足了苦頭,身上可能挨了三四十記重擊,支撐不易,再來了幫手,他除了挨打之外,最後仍將是挨打。
叫聲似乎有點耳熟悉,似曾在那兒聽過這種嗓音。
但已不由他多想,身要緊。
他根本不能下殺手相搏。
在這次的行動布局中,高郵群雄只是供利用的目標,供助勢的有利棋子,一旦有了死傷,肯定會影響全局。
“不可窮追,危險。”高身材黑影急叫,叫聲已有漏氣的現象,聲音變了,可知真力耗損得相當可觀:“這個人非常了得,像個鐵打銅澆的人,肌肉的反應極爲猛烈,爲父想勝他亦非易事。”
“爹,看清面貌嗎?”
“他也蒙了臉,怎麼看?猜想可能年紀甚輕,勇悍絕倫禁受得起重擊,爲父自诩三十年罕逢敵手,今晚終于碰上了勁敵。丫頭,今後須特別小心,如不能查出這人的底細,咱們將有大麻煩。”
“對他一無所知,怎麼查呀!”
“他說卓家隱著驚世的高手,他估計錯誤,定然把爲父看成卓家的人,這就是可查的線索,他必定與卓家有關。只要咱們留心些,不難找出蛛絲馬迹。”
“會不會是渾天教與月華門的人?”
“有此可能。先回去再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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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三天,鬼見愁皆帶了徐飛揚和蘭小霞,在城內城外走動,向蛇鼠們打聽各路賊的消息。
他們的重點放在豬婆龍那賊的動向上。
蘭小霞扮成村姑娘,臉蛋經過染化裝,不再是美得令人屏息的少女,卻像他的使女丫頭。
絕劍正好相反,穿了武林朋友喜愛的對襟蘭
錦繡長衫,耀眼的皮護腰,沈重的追電劍,神采飛揚英氣勃勃,站在李雄身邊,不像隨從保镖,氣勢上卻像主人,奪了主人李雄的風采。
人是裝,李雄的確不像主人,僅穿了寬大的青
長衫,赤手空拳,英俊的面龐沒流露殺氣,即使佩了兵刃也嚇唬不了牛鬼蛇神。
這種寬大的像道袍、與儒衫有別的長衫,超然有出世的飄逸氣質,缺乏震懾力,與絕劍那充滿霸氣的打扮,氣勢上差了十萬八千裏。
主人一定有錢有勢,聘請的保镖打手,武力當然比主人高強,主人不需表現霸氣,除非他表現出會武功的特征。
李雄的身份證明是京都官吏,當然不必自己做打手。
地方的蛇鼠果然肯和他合作,至少表面上沒流露出仇視神情,有些人居然表現得相當熱心,免費提供許多地方牛鬼蛇神活動的消息。
至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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