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對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底細,爲何不直接暗中行機而又公然搏擊?分明對方沒將他列爲勁敵,僅把他看成不堪一擊的花花公子。
吸血蝠神殺人的價碼高得很,一個花花公子,還不配吸血蝠神出馬呢!除非這殺手另有謀,另有所需。
情勢惡劣,禍迫燃眉,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應付得了的。
他一咬牙,向鴿舍走去。
城頭上,有人不斷地監視他的工場,留意重要執事人員出入與往來的特殊活動。但相距在兩裏外,只能看到概略的情景,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天空鴿子的活動。那時,軍伍中以信鴿傳信並不普遍,雖然軍鴿的使用已有千年曆史,但只限于出掌征伐的大軍團才有鴿使隨軍,單位雖小,麻煩得很,設有專車載運鴿舍,設有專供軍鴿認方向的認軍旗;設有攜鴿隨軍行動的鴿使……總之,很多將帥對這玩意從不重視,通信的效果也的確很差。最難解決的困難,是車載的鴿舍是活動的,雖有高大的認軍旗招引,鴿子仍然放出去就回不來了。因此,民間對用鴿通信所知極爲有限。
正在進食,前面店堂差事派人送來一對請帖。
是鎮八方具名的請帖.席設本宅。日期是明日申牌時分,理由是兩位表面謝援手之德.
在情在理,他不能不去。
想起卓曉雲姑娘的音容笑貌,他真有再見這位姑娘的沖動。
一見鍾情,卓曉雲在他的心目中,留下了鮮明的印象,他這個花花公子,終于認真地敞開心扉,認真地容納一個令他動心的女人闖入了。
次日未牌時分,他就進了城。
他名列本城四公子之一,由來有自。一是有錢而慷慨;二是清閑無人管束;三是人生得俊,穿著永遠整齊鮮明。
發髻用玉環绾住,加上一條黃
發巾。一襲月白絲薄袍,腰中有玉佩。有荷包,人生得有如臨風玉樹,倜傥儒雅,走起路來神定氣閑,真有閑翩濁世佳公子的風華氣概。本城一些閨閣名花,把他恨得牙癢癢地。那些家有待嫁閨女而又急于做泰山丈人的仕紳,見了他莫不挖苦他幾句出口怨氣。
他婉拒媒人是家喻戶曉時,拒婚的理由是他要到天下各地見世面,不想有家室之累。
他確也經常往外地跑,多年來樂此不疲。
誰也沒料到,他竟然對一個外地來的姑娘動了情,而這位姑娘的表,是鎮八方的同居人。本地的仕紳哪將鎮八方放在眼下?大不了一個病棍無賴,這件事如果傳出去,他在本城的聲譽地位,恐怕將要一落千丈。
剛經過十字街口,劈而又碰上了妙手靈官和兩個巡捕。相同的三個人,但神態卻有了顯著的改變。
是妙手靈官主動攔住了他。擋住他的去路。
“李蛟,借一步說話。”妙手靈官對他的稱呼也改變了,不再稱李金子或熱地叫小蛟:“我有些事要問你。”
“哦!曹頭,你像是碰上了頭疼的困難。”他微笑,還不知道事態嚴重:“不要這樣擺出靈官臉好不好?有何要事,說吧!”
“昨天你和姜公子到鳳凰山跑馬?”
“不錯,本來約好了一同去找周健兄的。”
“在山上碰上了意外?”
“對,幾個來路不明的蒙面人,不知爲何沖我撒野,鬧得灰頭土臉。”
“你殺了人?”
他心中一跳。不祥的預感震撼著他。
江湖仇殺平常得很,但切忌落案,案如果入了公門,那就九牛拔不出啦!
他認真地打量妙手靈官,看到了些不吉之兆。妙手靈官的長像本來就不中看,臉真像神座裏的黑臉紅臉靈官,這時一臉鄭重莊嚴,顯得更爲嚇人。
“你是以捕頭身份與在下說話盤案嗎?”他也沈下臉正反問。
“你認爲呢?”妙手靈官冷笑。
“我認爲你有點頭腦不清。”他不客氣說。
“胡說!”
“我現在正式回答你。”他一字一吐:“我不會告訴你任何零狗碎的事。我一概否認你所說的每一個有關我的字。你要指稱我殺人,首先你必須有原告,有目擊的證人,要知道行凶的凶器和事情發生的經過。在本城,我李蛟至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要知州大人發拘簽並不是太容易的事。曹頭,你先去辦妥一切手續,再帶拘簽來找我,少陪。”。
“你知道,要辦這些事,在我來說,並不難。”妙手靈官仍然擋住去路。
“也許不難。古往今來,貪賄栽髒咬供枉法的事,萬萬千千罄竹難書,千年萬載之後,這種事依然會不斷發生。但是,你別忘了,有時報複之慘,保證讓你今生今世永難或忘。”
“你威脅我嗎?”
“不是威脅你,而是向那些謀算計我的人,提出嚴重的警告。”他的嗓門大得很,用意是讓街上的行人聽得到:“有什麼事,叫他們光明正大沖我來。報複的鬼神,正在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,打擊將比霹雳更猛烈百倍。我李蛟不是可以輕易擺布的人,我自己就是爲弱小作不平鳴的使者,你,最好不要參予那些人的
謀詭計。人只能死一次,你陷進去,一定會死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
他哼了一聲,大踏步走了。
壓力來自四面八方,可怖的不測影逐漸籠罩了他。假使他驚惶失措,打擊將似霹雳般驟然光臨,他將無法承受,局面不可收拾。
沈著應變,他必須爭取時間,決不可被對方逼得張皇失措自亂腳步,避免對方情急之下全力孤注一擲。他愈冷靜,對方愈感到莫測高深,不至于改變計劃急進,對他自然有利。
鎮八方對他的提早到來,顯然感到有點意外,通常有身份的人赴席,只有遲到而罕有早到的。
“李公子賞臉光臨,在下深感榮幸。”出迎的鎮八方行禮謙恭迎客:“未曾遠迎,恕罪,恕罪,請進。”
“許前輩應該知道在下的事了,武林朋友用不著虛僞客套。”他客氣地回禮:“在下也用不著隱瞞什麼。不錯,我李蛟的確具有尚可去得的身份,在本鄉本土,從不用來欺壓鄉父老,對付外人,那就不得不一展所學了。令
的事,昨天在下未免沖動了些,休怪
怪。”
“李公子這不是見外嗎?”主客一面入廳一面客套:“總之,昨日要不是公子恰好趕到解圍,局面將不可收拾。哦!那些人的來曆,公子可有一些消息?”
落坐畢,卓曉雲自從裏面出來奉茶。
“公子請用茶。”卓曉雲矜持地微笑,“家表與小
一正在廚下忙碌,招待不周,公子休嫌簡慢。”
“卓姑娘客氣,謝謝。”他保持良好的風度:“本城的人都知道,許大嫂勤儉持家,家人不雇人手勞,平時很少招待客人。今天勞動許大嫂主廚,在下深感榮幸呢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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