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來福客棧到雙忠祠,該走南大街,由王府大街向西折,大街又好走又近。
陳其祿兩個人帶了趙九不走大街,走小街小巷抄捷徑。其實,小街小巷曲曲折折,反而遠了。
折入一條小街,趙九有點詫異了。
“陳表侄。”他皺著眉頭說:“怎麼不走大街?以爲我不認識路嗎?”
“小街近呀,小表叔。”陳其綠的虬須再加上風帽掩耳,雙重掩覆著嘴巴,所以說話含含糊糊:“你還有我熟嗎?老石城那條巷我不熟?閉著眼睛我也知道該怎麼走,我可是土生土長的人呢。”
“哦!真的?晤!表侄呀!是不是進到死巷子裏來了?”
“是啊!本來就是死巷子。”陳其祿說,抓住他的左臂反扭,擒住了。
另一名大漢,在右面架住了他。一家宅院的角門,恰好打開,配合得真好。
“哎呀!你……你們……”他驚呼、掙紮。
可是,已被架入角門。
眼前一暗。他知道,已經到了一內堂秘室,小小的紙窗,從天井中透入微弱的天光。
裏面有三個人,現在有了七個。
他被推倒在腳下,手臂被扭得受不了,哼哼哈哈掙紮著呻吟。
“順利地弄來了,上面怎麼說?。”陳其祿向屋內的三個人問。
“趕快理掉。”爲首的三角眼大漢踢了趙九一腳:“馬上慈悲他,晚上再帶出城埋了。”
“陳其祿,你這天殺的孽種!”趙九破口大罵:“你想怎樣?謀財害命嗎?你……”
陳其祿勃然大怒,一腳疾飛踢向他的下颔。
他左手一抄,奇准地扣住了踢來的腳踝一扭。
“砰!”倒了一個,是陳其祿。
他像怒豹般蹦起,手腳齊飛。其他五個人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發覺不對,可怖的打擊已經及,災禍臨頭。
刹那間,室內重歸沈寂。
六個人被拖至牆壁下排排坐,像是六頭病狗,似乎全身骨頭皆已拆散,所有的筋肉皆被拉松了。
趙九扭斷一張條凳,握住一根凳腳,首先到陳其祿面前,輕拂著凳腳,似笑非笑注視著這位表侄。
“我的好表侄,小表叔有話問你。”他用凳腳挑托對方的下巴往上擡:“安陸的香壇壇主是誰?”
“你……你怎知……知道香……香壇?”陳其祿吃力地驚問。
“好表侄,是我在問你,說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不說?”
“你問這些事……”
卟一聲響,凳腳落在陳其祿的天靈蓋上,頭骨像卵一樣脆弱。鮮血腦漿往外進,身軀一歪,躺下了。
“一定會有人說實話的,說實話的人可以不死。”凳腳一在另一名大漢的頭頂輕敲,他的目光像冷電般淩厲:“你,閣下,貴壇主姓甚名誰?”
大漢已魂飛天外,想躲避卻又無力移動手腳。
“在……在下是……是外堂的……的弟子。”大漢驚怖地、虛地嘎聲叫:“從……從來沒……沒見過壇……壇主……”
“那麼,你對我毫無幫助了……”
“饒命……”
“你殺了多少人?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奉……奉命行事……嗯……”
又敲破了一個腦袋。
“你,對我有幫助嗎?”凳腳在三角眼大漢的頂門磨動。“你是爲首的人,對不對?”
“壇主姓……姓楚。”三角眼大漢幾乎語不成聲。“其他在……在下就……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的身份是什麼?”
“外壇香……香主……”
“你也有信牌?”他將那銀底金像牌亮了亮:“這是香主的信物嗎?”
“那……那是內……內堂香主的信……信物,身……身份比在……在下高……高得多。”
“哦!你沒說謊。戚三爺,我那位表,全家三十六口男女老少,現在何
?”
“他……他們……”
“躺在漢江底?”
“天哪!那……那是內堂執法弟子的事,與……與我無……無關,他……他們直接受……受壇主之命執……執法。戚……戚三爺他……他不該要……要求出……出教……”
卟一聲響,又敲破了一顆腦袋。
“饒命……”其他的人拼命狂叫。
最後留下一個五短身材的人。
“你回去告訴貴壇主。”趙九丟掉凳腳:“告訴他,戚三爺一門老少三十六口,必須完完整整地回到自己的家,少一個也不行。再告訴你的狐群狗,趕快出教遠走高飛,不然將報應臨頭。我給貴壇主三天時間,記住了。”
“
人死了,那能複活?趙九的要求,未克超出了情理之外。
有人到客棧找他,他已經結帳離店一個時辰以上了。
府衙的推官大人,與鍾祥縣的縣丞大人,又率領巡檢、捕快、丁勇,在各
可疑的角落搜查凶犯趙九。
王府的軍護衛,也派出幹員大索城內外。
語言滿天飛,誰也不知道凶犯趙九是何來路與所犯何罪。榜文上說,抓住凶犯賞銀三百兩;通常緝拿殺人凶犯,賞銀不會超過一百兩,而且宣布罪狀。
這一天,宋福客棧住進了三名旅客,流簿登記的姓名是程廣武、嵇斌、邢天雄。他們不是一起落店的。
落店不足半個時辰程廣武的房中剛掌起燈,店夥便在外面叩門。
程廣武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大漢,全身都帶了殺人家夥的武林江湖闖道者。
“進來。”正在品茗的程廣武信口說。
門開,店夥的身後站著本城的名武師沈義。
“果然是程大俠俠駕光臨,還記得區區沈義嗎?呵呵!久違了。”沈武師笑吟吟地入室,抱拳施禮狀極熱。
“原來是長拳快沈兄。”程廣武頗感意外,離座行禮欣然迎客:“請坐。哦!沈見不是也來落店的吧?”
“兄弟的家在本城。”沈義在對面落座:“武昌一別,轉瞬三春,一向可好?”
“托福托福,混得還算如意……”
兩人寒喧片刻,武朋友三五句話便不離江湖事。
“兄弟從荊州來,在荊門州耽擱了月余。”程廣武終于談起此行的用意:“在荊州過的年這就返回黃州,途經貴地,事先不知沈兄是本地人,不曾往拜,恕罪恕罪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呵呵!程大俠號稱追魂奪命刀,白道英雄中的宇兩三刀之一,也難怪貴人多忘事啦!”
“沈兄見笑了,什麼宇內三刀?騙騙外行人得虛名而已。沈兄,這間客店是怎麼一回事?店夥們緊張兮兮,不時有公人秘探虎視眈眈,遭了禍事嗎?”
“程兄所在的這間上房,曾經住了一位姓趙名九的人,是個凶犯。”長拳快沈義輕描淡寫地說:“這人前天才離店,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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