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護花人第9章上一小節]相信世間全是不怕死的人,來找我行凶的人必須死!決不留情。閣下,你可以走了,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。”
大漢渾身在發抖,張大雙目驚怖慾絕,張開大口卻叫不出聲音,張開沒有兵刃的手,表示自己沒有兵刃,等于是丟兵刃認栽。
最後,大漢發出一聲怖極的叫號,不管東南西北,撒沒命地狂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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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南角山麓,兩個灰中年佩劍人沿小徑漫步,像是遊山客。
前面的樹林,傳出枝葉撥動聲。
兩人互相打眼,仍然邊走邊談似無所覺。
枝葉一分,鑽出村姑打扮,劍藏在布卷內的程貞。
她荊钗布裙,卻沒易容,美麗的面龐比往昔更美更豔,汪汪的明亮媚目更具魅力,真有勾魂懾魄的無比妖,無比豔,無比媚。
“唷!原來是江左兩條龍。”她妩媚地瞟了兩人一眼,似在送秋波:“難怪警覺心特高,老早便發現有警,不動聲泰然自若,左手已暗扣了三枚龍鱗片刀。兩位是不是走錯了?”
“呵呵!原來是程姑娘。”走在前面的一條龍戒心盡除:“藍七爺並沒指定咱們兄弟搜殺的路線,咱們只好信步走動啦!哦!天成老弟怎麼還沒趕回來?”
“至遲傍晚時分可以趕到。”程貞神態悠閑地傍著兩人舉步:“他要等藍大爺從汝甯趕回,算行程今天該到了。
晝夜兼程人受得了,坐騎可吃不消,所以無法及早趕回。飛災九刀這狗東西害人不淺,把咱們克期獲取許州的大事耽擱了。”
“呵呵!程姑娘,你對藍老哥兄弟爭霸業的事,倒是怪熱心的嘛!”
“這叫嫁隨
呀!天成已決定年底明媒正娶我做他的妻子,他的事業也就是我的事業,我當然應該盡心呀!藍大爺請兩位助拳……”
“咱們兄弟沖江湖道義來助拳的,可沒收藍老哥的禮物。”
“真可惜!”
“可惜什麼?”
“沒收禮物,你們死得甘心嗎?啧啧……”
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死!你們死吧!”
兩人幾乎同時雙目一翻,向前一栽,手腳略一抽動,像是突然睡著了。
程貞冷冷一笑,拔出兩人的劍,在每人的左頸割了道大創口,用對方的內拭掉劍上的血迹,兩把劍抛散,再將屍
拖開。
在附近踏出一片淩亂的足迹,表示附近曾發生過短暫而激烈的打鬥。
她突然停止踏草,警覺地拔出布卷內的劍,動人的媚目中,湧起懾人的寒芒。
側方的一座小坡丘頂端,坐著一個青衫客,相距約十五六步,這人不知是何時到來的?
“你是誰?”她沈聲問,緩緩向坡丘接近。
“不要問我是誰,你叫我青衫客好了。”
“貴姓呀?”
“不必問,你不知道我,我卻知道你。”
“是嗎?”
“不要上來,程姑娘,我知道你所用的毒很可怕,決不可站在你的下風和你打交道,最好保持三丈以上的距離,越遠越安全。”
“這不公平,你知道我的底細,而我卻不知道你的來曆。”對方已經揭破她的身分,她只好在丘下止步,媚目亂轉,心中在轉其他念頭。
“你曾經給予別人公平的機會嗎?”
“有時候我會給的。”
“當你有必勝的信心時?”青衫客苦笑。
“對。”
“你很坦白,坦白得可愛。”
“謝謝誇獎。”
“程姑娘,你爲何這樣做?”
“我做了什麼啦?”
“不要妄想躍上來,我伸一個指頭就可以在丈外把你擊倒。”青衫客及時提出警告,製止她躍上的沖動:“我是指,你殺死幫助你們的自己人,布置假現場嫁禍給飛災九刀,爲何?”
“我永不會告訴你。”
“我會留心查……”
她銀牙一咬,飛躍而上。
青衫客一閃不見,消失在丘後的草木叢中。
她發狂般窮搜,焦灼的神情擺在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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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後在三地方,建了三座樹棚。
三座樹棚放棄的原因,都是血腥味令人受不了,必須遷地爲良。
即是說,曾經先後發生了三次瘋狂的搏殺。
凡是找來向飛災九刀襲擊的人,每一次只有一個人活著離開,留一個活口回去傳播可怕的慘烈屠殺實情。
每一座樹棚,都是吸引強敵前來送命陷阱,有如黑夜中荒野裏的燈火,吸引那些嗜光的生物。
飛災九刀說得對,他不相信世間全是些不怕死的人。真正不要命不怕死的人,畢竟爲數有限。
除非受到煎迫,在威迫利誘下身不由己;或者自以爲是強者,自信必定可以成爲勝家;或者爲了某種理由,不得不接受殘酷的挑戰;可以說,世間絕大多數的人,都不願向死神挑戰。
好死不如惡活。死,畢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,雖則每個人最後都會死。
慘烈的殺戮,嚇壞了不少自以爲不怕死的英雄好漢。
恐怖的傳聞,像瘟疫般向江湖轟傳,聽到的人無不心驚膽跳,飛災九刀四個字真成了瘟疫的代名詞。
他在一河灣的深潭旁,開始搭建第四間樹棚。
其實,一個像他這樣的亡命,任何地方都可以作宿,實在用不著辛辛苦苦砍樹枝建棚屋,必要時,爬上樹躺在橫枝上同樣可以睡覺。
或者,三兩天不眠不休,並不是困難的事。可知他之所以建樹棚,目的並不在于准備一睡覺的地方。
日影西斜,好像沒有幾個不怕死的人找來了。
他所選的地勢,必定有良好的視界,有可以施展的格鬥空間,有進退容易的通道。這就是所謂地利,他必須爲自己製造一切有利的優勢。
用幾束連枝帶葉的小樹編成門,掩住棚口。
現在,棚裏可以安頓了,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景物,裏面到底有些什麼玩意,必須進去才能發現了。
他滿意地拍掉手中的碎屑,擡頭察看四周片刻,神光炯炯的大眼中,煥發出森悍野的光芒。
到了河灣的草地上,他輕撫悠閑地吃草的烏錐。
“晚上,再給你弄麥豆來。”他像和老朋友談心,對動物,尤其是馬匹,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。
八年烽火,近三千個日子,他都是與馬匹在一度過的。這期間,他曾經手埋藏了心愛的二十匹戰馬,可知戰鬥慘烈的程度。
這是涢河的一條支流,河寬僅七八丈,但在這一帶形成一
幾近直角的河灣,成爲一座廣約五六十畝的巨潭,
略爲混濁,不知到底有多深。
他建棚的地方在潭下遊,岸邊是白頭的蘆葦叢,和高僅兩丈左右的零星雜樹。
他往蘆葦叢瞥了一眼,誰也不會發現他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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