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絕代枭雄第11節上一小節]門穴挨了沈重的一擊,指風認穴奇准。
“琬君兒,你……”東海神尼驚叫,一閃即至。
“噗”一聲悶響,秋岚的背部撞在身後的樹幹上,在枝葉搖搖中,軟倒在樹根下。
黑影收招向側飄,急聲道:“師父,你老人家不是說留下他麼?”
“你錯了,爲師的己叫你住手。”東海神尼跌腳叫,急忙走到秋岚身旁。
“師父!”琬君怯生生地低叫,說:“琬兒收招不及,琬兒罪過大了……他……他怎麼……怎麼了?”
東海神尼頹然放手站起,顫聲說;“孩子,你……你打死他了。他是到飛雲觀救三凶之一的毒蠱金四娘的,爲師怕他打草驚蛇壞了我們的偵查惡迹的大計,所以趕來阻止他前往……”
琬兒奔到秋岚身旁,急急叫:“師父,怎麼會?琬兒只拍了他一掌,製了他的期門穴而已呀……”
她用手一摸秋岚的口鼻,再按心室,突然以手掩面,顫聲叫:“天呀,上蒼怨我,他……果然死了,我……他的內力比我還精純,交手時極少還手,瑰兒以爲他是了不起的高人名宿,怎會挨不起一掌一招?天呀!”
東海神尼挽她入懷,歎口氣說:“孩子,我很難過。你是怎樣和他打起來的!”
“君兒該死,誤以爲他是飛雲觀的人,想擒來詢問飛雲觀的內情,至有此失。師父,他……他是誰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在距三岔路口不遠,我和他無意中同救了九華惡道,製住了飛雲觀的三名高手,他找上了九華惡道,惡道招出金四娘已被玉虛子擒送飛雲觀,他便先走一步,爲師全力狂追,也沒將他趕上,真是天意。”
姑娘擡起淚流滿頰的粉臉,說:“師父,原諒琬兒。這人既然是來救金四娘的人。想來也不是好人。”
“孩子,不可以入人于罪。不錯,金四娘殺人無算,凶殘惡毒人神共憤,但卻非黑道人物,我們卻不能武斷地說明她的朋友也全是壞的,是麼?”
“琬兒錯了。”
“唉!你該永遠記取這次的教訓。你的修爲與造詣已與爲師相差不遠,而家傳絕學更是無人能比,舉手投足皆可致人傷亡,怎麼能不謹慎從事?你剛才的一掌、可能是用上了家傳絕學,是麼?”
“不!師父,琬兒如不至生死關頭,決不敢妄用家傳絕學,免得泄露身份。”
“那就好,千萬小心些兒,不至生死關頭,不可濫用,萬一漏了風聲,爲師擔不起這個風險的。”
“琬兒銘記在心,不敢或忘。”
“消息如何?”
“那三頭靈鶴十分利害,琬兒不敢接近飛雲觀,有一次已接近至觀後十余丈了,驚動了靈鶴,如不是琬兒機警躲進樹穴,幾乎被靈鶴搜出哩!師父,今夜還是不去爲上。”
“靈鶴已被爲師遣走了,爲何不去?”
“真糟!獨角天魔和雷音尊者來了。”
“什麼?真的?”
“琬兒在路旁匿伏,眼看到的。”
東海神尼長籲一口氣,有氣無力地說:“有這兩個凶魔到來,萬事皆休,看來,只好終止此行了,過些天再來。”
琬君不住搓著雙掌,久久方說:“琬兒也想到不去爲上,但黎姑娘身入虎狼之穴,朝夕不保的,後果不問可知。”
東海神尼伸手抓住手旁一根樹枝,一帶之下,樹枝應手而折,說明她心中焦躁混亂已極,咬牙說:“是的,後果可怕。黎姑娘情剛烈,如果受到淩辱,她是不會偷生人世的。再說,我們已答應黎施主將人救回,救人如救火,按行程,賊人該在午間將人擄抵飛雲觀,今晚如果不能將人救出,明天便一切嫌晚了。”
“師父,我們並不能證實劫黎姑娘的人是飛雲觀的惡道。”
“誰做案後會在牆上留下一朵飛雲?哼!劫黎姑娘的人不僅是飛雲觀的人,且是希夷散人自己自下手的,只有他才敢公然留下代表他的標記。”
“師父,難道我們便罷手不成?”
東海神尼頓腳恨聲道:“不!我們已別無抉擇,遲延不得,走。”
姑娘俯聲將秋岚抱起,說:“師父,琬兒該將他找地方入土……咦!他的身軀還是軟的……”
“傻孩子,剛死不久,當然是軟的。冷了麼?”
“冷是冷,似乎不冰手。”
“先帶著,該等屍冷了才可入土。”
姑娘應了一聲,師徒倆縱躍如飛,向飛雲觀奔去。
秋岚身軀雖已被寂滅術變得象是死屍,但靈智尚在,少女身上的奇特幽香,直往腦門裏鑽,姑娘溫潤的嗣散發著陣陣暖流,令他這個不曾接觸過女人的大男人又奇又窘,尴尬已極,他自嘲地想,“丟人,我竟在女娃娃的懷中享福哩!”
距飛雲觀還有兩裏地,小徑旁孤零零地長了二株巨大的蒼松,東海神尼倏然止步,說:“孩子,將屍擱在樹上。唉!免爲野獸損毀,這兒地勢甚易找尋,返回時再好好爲他入土。唉!日後得找九華惡道,問明這人身份,也好通知他的家屬。”
沿途,姑娘心中十分後悔難過,尤其走到空曠地帶時,借西山頭的一彎上弦新月的微光,他看清了秋岚的臉目,那是一張令女孩子動心的男子漢面貌,一張煥發著光芒充滿健壯青年氣息的臉,找不出一絲凶殘厲惡線條的臉,她竟在無意中殺害了他的生命。怎不令她難受?
她躍上高技,將秋岚放在樹岔上,塞得牢牢地,灑下兩行清淚,祝禱道:“壯士,希望你泉下安心,不久之後,我再將你的靈骸入土。”
師徒倆重行上道,隱沒茫茫夜
中。
秋岚散去寂滅術,在兩人身後十余丈跟進,心中暗暗好笑,一面暗中盤算該如何向飛雲觀主索人。
在琬盈姑娘口中,他知道獨角天魔來了,心中不無顧忌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接得下與師父功力相差無幾的獨角天魔。
就事論事,他無法和四大凶人論長短。上次鬥活僵屍他已用了全力,如不是活僵屍看出了他的璞玉歸真奇功,手下留情,後果定然可怕。
他畢竟學藝的時日有限,至少在精純方面,決難趕上老凶魔修了一甲子以上歲月的境界,沒有製勝的信心,少不了在緊張中更油然泛起一絲懼念。
同時,他也替東海神尼師徒倆耽上了心。東海神尼已經自承不是獨角天魔的敵手,卻爲了要救一位姓黎的姑娘,不顧一切冒生命之險闖虎穴龍譚,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老尼姑未免太不知自量了。
新月要等到三更左右方可隱下西山地平線,即是說,三更之前不宜接近行事,幸而西天湧起一座座雲山,漸漸地掩住了月影,大地黑沈沈,只有微弱的星光映照著天地,似乎老天爺要助他們一臂之力成全他們。
到了飛雲觀後面的山坡,琬君姑娘膽大包天,與東海神尼徑奔觀後的各院。
飛雲觀主早巳准備重出江湖重創基業,得力的爪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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