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霸天的神龍常宏,是死鬼年羹堯的門下。年羹堯一代名將,蓋世的枭雄,門下士都是武功蓋世、足智多謀的鐵漢。比起祖籍漢軍旗人的狂龍來,常宏或許在武功上稍遜一籌,在經驗與智謀上,卻高出多多。
那麼,真正的收獲,該是奇取豪奪得來的許多金銀財寶了。但付出的代價,卻空前慘重。不但降伏不了三只鷹,卻損失了百余名高手和爪牙,連副統領飛夜叉也失了蹤,助拳的俠義道群雄也死傷枕藉,一哄而散疑犯都逃掉了,必須另找線索。下一站是武昌,可能雷匿劍與山東逆犯柳家余孽,以及最顧強的高文緯,定然還潛伏在湖廣。
搜山的爪牙與民壯西勇都撤回來了,毫無線索。
又過了兩天,警覺心松懈下來了。
城守營賓館中,貴賓們正准備行裝,一些不願拘束在賓館的人,紛紛遼到城內的豪華旅舍住宿。
玉樹公子的傷勢,達兩天才控製住。高姥漸退,但神智一直不曾恢複消明。那一抓皮開肉綻,背部的肉本來就少而薄,創口自骨裂開,只有一層骨膜護住肺部,要想創口愈合。是極爲困難的事,雖有最好的郎中,和最好的葯物。能把一個傷勢如此沈重,本來已經進了校死城的人拉回陽世,已經是極爲卓越的成就了。
狂龍不願將愛子留在九江治療,反正自己有官船,人帶在船上治療十分方便,所以准備隨船前往武昌。
五爪蚊一群城狐社鼠,仍然被逼到打聽消息,一個個叫苦連天,吃盡了苦頭。
城東慶陽坊靠近府前街的一座民宅內,幽暗的廂房門宙緊閉。
房中設備簡樸,一一桌和一只小妝臺。
腳靠壁一面,兩張長凳鋪上木板,加設了一張臨時
。
桌上點了一技大燭,光度比燈要亮些。真如姑娘正在燈下做女紅,一旁的華一面喝茶,一面檢查桌上的零碎:甘六片鐵鱗。
說是女紅卻又名不符實,姑娘縫的不是裙,而是一件皮背心。
甘六片鐵鱗,必須分別以活鉸鏈互相串合,分別嵌穿在背心前後,外面再加一層稍厚的牛皮,兩層皮將鐵鱗夾在中層。
這就是所謂甲,前後各十三片,每片大小不同,保護的部位有一定的位置,不能弄錯。
“哥,你認爲這護身甲真有用嗎?”姑娘一面縫一面問,對華的稱呼
呢極了,柔柔地、綿縮地,也像是唱歌,聲調美而具挑逗
。
“當然有用,十神十魔中,歹毒的暗器極爲霸道,不得不防。”華信口說:“真可惜,上次斃了神龍常宏,我就沒想到剝下他的防身金犀甲奪爲已有。”
“哥,你會騙人了。”姑娘白了他一眼。
“胡說!你這壞丫頭……”
“胡說?我好像聽你說過,這副甲是專門用來對付淩雲燕的。”
“這……我說了嗎?”他裝傻。
“你說過的,你說,你必須放棄飛的絕學,不與淩雲燕比輕功,那太危險。”
“這怎麼牽扯到甲上了?你在栽髒嘛!”
“哥,淩雲燕真有那麼可伯嗎?”姑娘怯生生地恨近他,眉梢眼角有憂慮的神情。
“也沒有什麼,她的天魔爪火候,沒有我的天狐爪精純,我只耽心她利用龍蛻功近身,用什麼不爲做人所知的歹毒玩意貼身攻擊。”華拍拍姑娘的肩膀:“如果我所料不差,我的天狐爪除了可以抓破她的
裙之外、不易抓傷她的肌膚。”
“龍蛻功有那麼神奧?”
“是的,柔韌膩滑,力及即散,脹縮自如,陋力變形。你想想看,她像個變形蟲,用鈍物打擊。她會脹縮自如化去引走所加的勁道;用兵刃刺劈,她會滑開或隨勁彈開,你傷不了她,她卻可以貼身傷你。結果如何?”
“本來,我和沈伯伯商量好了的,要找視會悄悄接近她行刺,出其不意繪她一刀……”
“不要做傻事,沒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行刺,她那些侍女決不容許陌生人接近。就算近得了身,她也會對近身的人加強戒備。她不會在行人擁護的大街上出現,如何近身行刺?”
“你可以攻擊她的五官……”
“五官是最難擊中的地方,傻丫頭。”
“那……你沒有勝算了。”
“很難說,我會找出她的弱點的。至少,我已經知道該如何防止她近身下毒手了。”華的語氣是樂觀的:“我知道你的憂慮。”
“是嗎?”姑娘伸手撫摸他的臉頰、鼻子、嘴。
“你是耽心我不忍心下手對付她。”
“難道我不該耽心嗎?”
“玉樹公子不死,我心中已沒有負擔,你擔心什麼呢?你該擔心我是否能對付得了她。”
“我也爲了這件事擔心呀!我希望那一天我也在場,可以助你一臂之力……”
“我鄭重地警告你。”他擰了擰姑娘的鼻尖:“在我與她交手生死—決的時候,任何人妄自加入,活的機會決不會超過兩成。所以你不但不可以加入,而且得設法阻止其他的人手。好啦!你好好趕工,我到
走走。”
他扶正姑娘的驅,啓門走了。
要找出敵人的弱點,你必須與敵人保持接觸。
淩雲燕仍然住在浔陽老店,仍然帶著她的心腹死。她對于丈夫的死活,從不放在心上;玉樹公子也認不關心她的死活。
這兩個人,真是絕配。
名義上,他們是夫妻,卻不住在一起,見面就吵。玉樹公子擁有許多心愛的美女,淩雲燕也擁有許多心愛的男人,名不相涉,各行其是。
淩雲燕是兩天前才遷出城守營賓館的。住旅舍比住賓館方便得多,離開夫家的人,通遙自在寫意已極。
她是什麼都不怕的,她所位的旅舍有最好的獨院,警戒也不怎麼森嚴。
傍晚時分,二進上房住進了四名男女旅客,是的對夫婦,分住對間的兩間上房。
正東一間的一對夫婦剛膳罷,店夥送來一壺茶,將餐具取走,剛到達房門口,虛掩的房門自行推開了。
店夥一怔,房內的一雙夫婦更是一驚而起。
香風入鼻,一身黑的淩雲燕頓著兩位侍女,笑吟吟地跨入房門。
“你走。”一名侍女向愕然的店夥揮手。
“咦!你們是……”那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訝然問。
淩雲燕妙目四盼片刻、方在侍女端過來的凳了落坐,臉上笑容相當動人,年青美麗的少婦,笑容都有很大的魅力,令異抨然心動。
箱籠行囊故在頭腳下,仍末打開。
“打擾打擾。”她婿然一笑:“我不認識閣下,卻知道這位打扮得雍容華貴的雍大,她是尊夫人吧?好像沒聽說過她有了如意郎君呢!”
那位神韻姻雅、雍容華貴的雍大臉
微變。
門外,勿匆又進入一名侍女。
“啓禀少夫人。”侍女不安地行禮說:“那兩個人十分機警,已先一步逃掉歹。”
“逃掉了?”淩雲燕……
江漢屠龍第27章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