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州雙殘魏文魏武,老大魏文缺了左耳輪,二殘天生的兔,是十分殘忍的黑道名宿,名震天下的飛賊,作案時除非事主不驚動,一有動靜就屠家滅口,因此橫行天下半甲子,從沒落案。
公門人與俠義道高手名宿,雖然知道他倆作案遍天下,滿手血腥,但抓不到證據無奈他何,也對付不了他們,兄弟倆的劍術和百發百中的暗器回風錐,先天氣功火候已經修至九成的高手,也禁受不起這種專破內家氣功的霸道絕倫暗器。
不但入雲龍心中暗懔,淩霄客也感到掌心冒汗。拼劍術,兩人並不怕雙殘,但卻應付不了可怕的回風錐,除非兩人一見面就采取逸走的策略,引雙殘到易于躲閃的房屋叢中周旋。
這裏是郊野,兩人也不可能見面即走,雙方都是成名人物,豈能畏錐逸走?
“你們今早做的好事。”大殘魏文憤怒地叫,“我的人並未招惹你們,你們卻裝神弄鬼,把他們六個人打得落花流,老夫要和你講理。”
“你在胡說些什麼?”入雲龍一頭霧,“我和柏兄昨晚在非速度比錐快。
錐化虹飛射,劃出一道肉眼難見的旋風,眨眼間便到了張文季的右肋下。
“糟!”入雲龍驚叫,做夢也沒料到大殘竟然發錐猝然下毒手,想揮劍撲上已來不及了。
張文季的右手,五個指頭一分一合,破空厲嘯,倏然消失,他手中多了一枚六寸長、光芒奪目、刻有旋紋的回風錐。
姆、中、食三指捏得結結實實,舉至眼前察看,輕松地吹口氣。
“很精巧。”他淡淡一笑,“打造一枚,恐怕得要三十兩銀子,三十兩銀子可買五畝田,但換一條命,三十兩銀子不算貴。”
“好高明的玉女摘星手。”淩霄客忘形地喝起彩來:“老弟,在德州我栽得一點也不冤。”
“沒有人能接得住這比閃電還要快的暗器。”入雲龍簡直有點感到毛骨悚然,“更沒有人敢絲紋不動冒如此凶險接暗器。”
“我也會使用這種會旋轉的暗器。”張文季將回風錐向前稍伸,無名指與小指扣住了尾翼,“大殘,你欠我一錐。”
中州雙殘兄弟倆臉大變,駭然後退。
“你……你是誰?”大殘驚恐地沈聲問。
“不要問我是誰,還了債你就知道了。”
兄弟倆同時沈喝,同時左手疾揚。
兩枚回風錐幻成兩道電弧,可是,前面沒有人,張文季的身影似乎平空隱沒了,兩道電弧左右一繞,失去准頭遠飛出六七丈外,翩然墮下草叢中形影俱消。
雙殘回風錐一出手,便發現張文季不見了,嚇了個心膽俱寒,扭頭撒狂奔,用上了平生所學去勢如電射星飛,速度打破了平生記錄。
“休走,欠債還錢!”身後傳來張文季的叫聲,兩殘逃得更快了。
“他們嚇破了膽。”入雲龍搖頭苦笑,“一定以爲白晝見了鬼。”
張文季並沒有追趕,頗感興趣地找回兩枚回風錐。
“也許我該用暗器。”他到了入雲龍身旁,撫弄著三枚回風錐,“應付衆多高手圍攻,用暗器一定非常趁手,這種歹毒的暗器……”
“你不能用,老弟,給我!”入雲龍正說,“你已經功臻化境,摘葉飛花也可以殺人,再使用暗器那還了得?有傷
骘,你太歲的綽號已經夠嚇人了。”
“我如果真的功臻化境,這兩個老混蛋跑得了?”張文季將回風錐塞在入雲龍手中,“只要他們膽氣再足些,不心虛互相策應,用回風錐布陣,我真不敢冒險近身對付他們。兩位最好早些上山,早些燒香還願,遠離是非場,大吉大利,以免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。”
“原來你要對付的人……”
“他們來不來還不知道。”
“與中州雙殘有關?”
“中州雙殘只是貪重利的助拳人。”
“老天爺!那你要對付的人豈不更爲可怕?”
“呵呵!他們如果真的很可怕,還用得著花重金請高手助拳嗎?問題是,助拳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,把你們俠義道高手名宿看成眼中釘,碰上了一定有是非,中州雙殘就是活榜樣。一口就咬定是你們看不順眼,出手懲戒他的人。他們就不會咬我太歲一口,因爲我大歲不會行俠仗義。”
“算了算了,你又諷刺我們啦!”淩霄客說,“老弟,俗語說‘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。’就算我們乖乖地向後轉,同樣會逃不過災禍。我們會小心的,希望是福不是禍。你走不走?”
“你倆先請。”
“好,山上見。”入雲龍回到樹下取行囊,用劍挑了包裹動身。
“是你戲弄了他們的人?”淩霄客臨行提出疑問。
“不錯,那六個小輩很貪心,很可能誤認有好機,貿然貪功發難,所以我打發他們滾蛋,恰好兩殘星夜趕來了。他們的眼線早就發現你們的行蹤,兩殘一聽你們在,不問情由便怒火沖天來找你們。我不放心,跟來看他們狂到什麼程度。”
“你會宰他們嗎?”
“不會,七月三十日之前不會。”
七月三十日是地藏菩薩誕辰,也是關鬼門的一天。
“所以他們才逃掉了。”入雲龍扭頭說,“老弟,進香的人太多,小心有人在人叢中暗算,彼此小心。”
“我會的。再見。”
世間有很多事說來容易,行起來卻難,所以,知難行易的說法不一定正確,至少在某些事上不適用。
在人叢中暗算行刺,其實並不容易,首先必須近身,近身行刺,自己同樣危險,一擊不中就走不了啦!
小心注意有人行刺,說起來也不難,只要留心故意擠近的人,不難發現可疑的征候而及早防範,但行起來卻不是容易的事,對方額上並沒刻上刺客二字,哪能無時無刻注意身四周的每一個人?除非永遠不要在人叢中走動。
張文季是很小心的。任何人對本身的安全,都不敢掉以輕心,被捅一刀或挨上一袖箭,畢竟不是件愉快的事。看不見的敵人最具危險。
他已經懲戒了不少人,那些人是不肯甘心的。
接近市鎮,便身在人
中了。他的行囊寄放在鎮上,該取回動身了。
香客們紛紛動身,上千人陸續就道,人聲嘈雜,男女老少你呼我喚。
公館驿是地名,而不是公設的驿站,幾家客店門前人洶湧,一個小村姑站在小巷口頗感興趣地觀看香客們忙碌,樸素的打扮,一眼便可看出她是本地人。
張文季夾雜在人群中,走向寄放背籮的小店。
小村姑離開了小巷口,走在他的前面。
他留心身後是否有可疑的征候,不可能將注意力放在前面的小村姑身上。
接近小店,他卻隨小村姑鑽入街右的小巷子。
……
九華腥風第6章 雙殘北向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