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士廷的突然現身,令血魔三個老魔頭大吃一驚。現身相距不足五丈,三個宇內大名鼎鼎功臻化境的魔頭,竟然事先一無所知,怎不令他們吃驚?
血魔首先就臉上挂不住,厲聲問:“小輩,你躲在此地多久了?”
方士廷徐徐舉步接近,笑道:“剛到的,在下來得不是時候嗎?”
火堆旁的卓老哥與勞兄,皆神凝重地站起,挪開三腳架以免食物被烤焦,狠狠地打量這位不速之客。
老尼姑看清是他,心中一寬,但也心中凜凜,弄不清他的態度是敵是友。
血魔重重地哼了一聲,接著問:“爲何要問你?你是七星盟的人?”
“不必多問,反正你要問駝神的下落,在下保證不會令你失望。”方士廷一面說,一面接近至丈外了。
“你小子的態度很狂,你知道你在向誰說話麼?”血魔沈聲問。
他背手而立,仍然不在乎地說:“年青人誰不狂?在下也不例外。你,穿一身火紅,紅是火,是血,你如不是火神仇泰來,便是血魔郝伯龍,當然不是無名小卒,不然,豈敢如此托大?”
“老夫血魔。”
“久仰久仰。”
“小輩,你大概也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吧?”
“你認爲在下是無名小卒麼?”
“通名號。”
“你血魔今天居然肯如此客氣地問名號了,異數!”
“你少廢話。”
“好!少廢話,言歸正轉,你問駝神季大爺的下落,有何用意?”
“老夫要找他辦事,午前曾經發現他的行蹤,之後便突然失去他的下落,竟然平空被他溜走了。”
“哦!原來如此。這位老尼姑,是怎麼回事?”
“她是早年名號響亮,晚年卻默默無聞的慧淨老尼。你別小看她了。咱們三個人整整追逐她兩個時辰,方被擊傷內腑跑不動了,咱們正要逗她玩玩。”
“她與你們有仇?”
“沒有,她在黃山修真,經常在沿江大埠化緣,對七星盟定然了如掌指,與七星盟的人同時出現九華山,必非偶然,因此老夫要從她口中取得消息。”
“哦!除了她的身份之外,你知道她與四明怪客的關系麼?”
慧淨老尼心中叫苦,方士廷將要不利于她,揭穿她是龍玉雯的師父的身份了。
血魔一怔,訝然問:“你知道她與四明怪客者狗有關系?”
“知道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方士廷又調轉話鋒,反問道;“你們群魔聚會九子寺,人都到齊了麼?”
“你問這些事有何用意?”血魔沈聲問。
“隨便問問而已,並無用意。不久之前,在下碰上了天聾與矮仙,他倆說了不少九子寺的事。”
血魔臉一變,急問道:“他倆人目下在何
?”
“到池洲去了。”
血魔冷冷一哼,怒聲叫道:“你小子撤謊!午前,天聾地啞五個人,在中北麓的茅屋中,拷問七星盟老二神鷹的口供,老夫因追尋駝神離開了他們。返回時天聾與矮仙失了蹤,神鷹也不見了,而地啞與雷神及五路財神,卻死在蟻巢下慘不忍睹。好小于,這件事定然與你有關,你得從實招來。”
方士廷呵呵笑,說:“在下聽說你要找在下合作,所以從池洲趕來了,在末弄清你們的實力前,合作二字未免言之過早。閣下,你能接得下四明怪客多少招?”
“百招之內,他休想占得上風。”血魔傲然地說。
“三十招之內,閣下如能在我手下平安無事,便證明你閣下不是吹牛,並非得虛名,在下便與你們合作。”
血魔勃然大怒,怒火沖天地叫:“什麼?你說什麼?你……”
“你明白在下說什麼,對不對?來吧,閣下,在下等你動手,徒手相搏或者拼兵刃,在下奉陪。記住:三十招,不可錯過機會。”
血魔暴怒地解下劍,厲叫道:“你小子氣死我也,老夫橫行天下四十年,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小狂徒。”
勞兄更被激怒得七竅生煙,象一頭怒豹般,閃電似的奇速飛撲而上,既不發聲警告亦不作勢准備,出其不意突然急襲,淩空撲出雙爪話探,雙腳急端,完全神似一頭從樹上撲向獵物的大豹。
相距在兩丈左右,再快也快不過眼睛。方士廷在對方突起發難前,便已看出警兆,對方一動,他已留了神,直等到對方近身,方扭身閃讓,右手乘勢反拂,掌貼上了勞兄的右臂。
勞兄一撲落空,正想扭身半空折向進擊,卻身不由己,偏向飛出,遠出兩丈方能消去撲勢落地,速奔四五步方穩下身軀。
“勞兄小心……”叫聲傳到。
“轉身!”身後傳來了方士廷的叫聲。
勞兄經驗豐富,已知方士廷跟來了,猛地向前一仆,貼地斜竄丈外,方倏然轉身躍起。
剛挺身而起轉正身軀,眼前身影入目,僅來得及眨眼扭頭,“砰”一聲左頰便挨了一重拳,只感到滿天星鬥,已運功抗拒,但仍然禁受不起這重如山嶽的拳勁打擊。
總算不錯,挨打不忘反擊,一爪抓住了方士廷的右小臂,鐵爪功真力發如山洪,平時抓石如粉的鐵爪功,抓血肉之軀該是摧枯拉朽。
可是,抓住的小臂堅愈金鋼。
接著,“砰”—聲響,右肋又挨了一重拳,萬斤勁道,直撼內腑。
“砰噗噗……”按理而至的是七記重擊,只打得勞兄無法招架,似乎天旋地轉,日月無光。
“啊……”勞兄終于狂叫一聲,砰然倒地。
“起來!”方土廷叫。
勞兄用袖拭掉嘴角的血迹,一聲低吼,挺身躍起。
剛站穩,“噗噗”兩聲悶響,左有肩頭各挨了一掌,力道千鈞。
“哎……”勞兄悶聲叫,再次倒地。
“起來。”方士廷冷叱。
勞兄吃力地挺起上身,狠毒地死瞪著威風八面的方士廷,一咬牙,伸手拔劍。
“啪”一聲響,方士廷一腳飛起,將劍連鞘一同踢飛,系帶寸斷,飛出三丈外去了。
這瞬間,勞兄抓住機會躍起,一掌拍在方士廷的小腹上,用了全力。
這一掌像是拍在皮鼓上,有韌的肚皮反震力出奇地凶猛,只震得勞兄身軀又反彈而去。
“躺下!”方士廷同時沈喝,一掌拍下,”啪“一聲正中玉枕。
勞兄“蓬”一聲爬下了,立即昏厥。
這一場快速絕倫凶猛可怖的惡鬥,自開始至結束,勞兄完全失去封招拆解的能力,只能光瞪眼挨揍,方士廷招不虛發,拳掌記記落實。
血魔與卓老哥驚呆了,直至勞兄昏倒爬不起來,仍用意似不信的目光,困惑而驚駭地注視著方士廷,似乎不知該怎辦才好。
方士廷拍拍手,向兩魔走去,冷笑道:“突然下手襲擊,不像是成名人物,那位老不死的貴姓大名,誰能告訴在下麼?”
“你把他怎樣了?”血魔悚然地問。
“打昏而已,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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