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劍嘯荒原第4章上一小節]華麗的房間內,銀燈高懸,幽香撲鼻。
這兒不是先前少女的香閨,但房間厭了多少,同樣有一張繡腳,只是比以前華麗。
同時,他感到房間在輕微擺動,天花板吊著四盞銀燈,亦不住搖擺,不用說。自己仍然是在船上。他亦身躶睡在
上,蓋了一漲柔軟的團花薄衾。
地下是柔軟的玉地氈,富貴王侯之家亦不過如此。
頭地氈上,一個少女斜坐在下面,上身伏在
上,半倚在枕畔,顯然,她好夢正甜,芙容秀頰上泛起微笑,梨渦隱現,令人沈醉,好一張無邪的臉。
他吃了一驚,這少女竟是珠丫頭,她怎麼倚在邊睡著了,好大意!
她換了一身玉衫裙,綢質的
衫太薄了,夜涼如
,寒風抖峭,但她半露著酥
,竟未感到寒意。
他悄悄爬起,想先找衫穿起再說,壁角裏有一個大
櫥他蹑手蹑腳往那兒走。
拉開櫥,發覺裏面挂著男女兩種服式,心中狂喜,便不管二七二十一,穿了一條短一尺的窄小長褲,穿了一襲青
儒家,系上腰帶將
尾掖上。
他這一串走動力,竟未將姑娘驚醒,他暗感僥幸。
穿著完畢,他輕輕走近姑娘,不由怒從心中起,惡向膽邊生,心說:“這賤人害得好苦,我要廢了她。”
“他立掌如刀,作勢向姑娘右肩砍去。
她睡得正甜,根本不知了正向她下毒手,臉上呈現出無邪的甜笑。
他略一遲疑,委實難以下手。
蓦地,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足音,他一咬牙,正慾劈下。
足音在門外止住,傳出輕微的語音:“蘭,該將小
請出來了。兩天兩夜零三個時辰,守候著祝公子,上葯理衾,目下交睫,又不許我們替換,鐵打的人也會累壞了哩。”
中原吃了一驚,手掌頹然放下。
稍頓,另一個少女的語音說:“不行,如果驚動了她,准挨罵,同樣會被攆出來的。”
“許久沒聽到消息,也許她睡了。”
“胡說,她怎會放心睡了?祝公子身上的傷痕,要三晝夜方能完複舊觀,算啦,我們天亮後再來,天亮之後,我們的畫舫可以進灣了。”
微弱的足音,漸漸去遠,中原記起了自己身上的鞭傷,撈起手臂一看,天!怎麼傷痕都不見了!兩晝夜加三個時辰,竟然傷好癡落,鬼才相信。
不相信是一回事,事實俱在,他怔住了。
他向珠丫頭看去,他仍未移動絲毫,前起伏均勻,顯然睡得正熟。
兩個丫頭在門外說的話,似乎仍在他耳畔萦繞:“……兩天兩夜零三個時辰,她守候著祝公子,上葯理衾目不交睫,又不許我們替換……”
他心一陣波動,心中暗歎道:“這丫頭,唉!真是癡的可憐,你想用這種手段向我示恩,是大錯特錯了。”
他搖搖頭,向窗前走去,走了兩步,突又折回邊,取過薄衾輕輕地蓋了她的
軀。
他雖然蓋的極輕極慢,但仍將她驚醒了。
薄衾蓋上了腰身,向肩上輕柔地蓋下,她突然驚跳而起,幾乎將他的下頓撞著。
“咦!你……你怎麼早就醒來了?還有一天哩!”她驚奇地急問,同時,她的目光落在正他手中滑落的薄衾上,眼中泛起異樣的神采,垂下螓首,輕柔地說:“謝謝你,祝公子。”
他一步步向窗下退,臉一冷,說:“在下無辜受辱于賢母女之手中,亦受恩于姑娘,今後咱們恩怨一筆勾銷。”
她幽幽一吧,低語道:“祝公子,你誤會了……”
“姑娘,在下永不誤會。”他伸手去拉窗門,右掌立掌當,隨時准備著出手自衛。
“祝公子,請聽我一言。”
“在下永不會聽你們的了。”
“外面是煙波浩瀚的洞庭湖,且在夜間。千萬不可亂闖,有話好說,聽與不聽不爭在一時。”
她驚惶地搖手示意。
窗門一開,寒風急掠入室,銀燈一陣亂擺,他一腳踏了窗沿,冷笑道:“在下即使在湖中,也不敢在這兒,怎再任你們這些無恥妖婦擺布。”
她花容失,惶急地叫:“祝公子,你確實誤會了,家母對你是一番好意,一面試你的心地,一面用奇葯……”
他用一聲長笑打斷了她的話語,搶著說:“你們這些好意,在下永遠不忘,哈哈……”
在長笑中,他閃電似地出窗,像一頭魚鷹,騰空三丈穿入中,“噗通”一聲,落入茫茫湖
之中。
她一聲驚叫,撲在窗沿上,軟弱地倒在窗上,哀哀痛哭出聲。
這是一艘巨型的畫航,蓬吃飽了風,向東北飛駛,夜間航行,擔任警衛的人,在首尾和船頂守望,人在窗中穿出,大出守望人的意外,想阻止已來不及。
中原飛躍入,只覺身輕如絮,一掠三丈余,向兩丈下的
面急沖,舉手投足,心與意合,不由一怔,怎麼?經過三天前的痛苦折磨,功力反而增進了許多,真是不可思議而令人難以置信之中哩。
渾濁的湖冰涼,一落入
中,他突然靈臺一清,姑娘最後兩句話如在耳際:“……一面試你的心地,一面用奇葯……”
他心中恍然大悟,心說:“是了,我錯了,她沒騙我如果她們要毀我,可以用可怕的婬葯令我就範,用不著如此折磨我的,唉!我太武斷了,缺爾思慮,身上的傷痕神奇地消失,我該仔細想想其中緣故的,我欠你一份情,姑娘。”
畫舫已遠幾裏外,順風順,速度驚人,他向船影投下最後一瞥,方分辨天空星辰的方位,向北岸奮勇遊去,速度驚人。
畫舫在幾裏外下了帆,向南岸慢慢靠,放下了一艇,折回找,黑夜茫茫,湖洶湧,到那兒去我呢?
洞庭方圓五百裏,日漸淤塞,東直嶽州府,西至常德府,湖北面,有常德府的華容,安長(府屬州澧州所轄)湖南面,有常德府的龍陽沅江。長沙府的湘,湖中納入九條大河的
,構成了湖廣魚米之鄉。
中原入之後,向北遊去,他根本沒出過門,人生地疏,他的行程在北,故本能地向北遊。
湖中島嶼甚多,在中泡了兩個時辰,前面出現了一座小島,他不管是什麼所在,先上島休息,找人問問再說,便向小島遊去。
他的湖廣口音不像湘南人那麼濃重,原因是他隨玄書生學了六年了北方語言,從小又跟著武林
子學中原口音,所以他不僅有湖廣鄉音,更會北方和中原的語言,這是日後給了他不少方便。
這兒是湖廣的洞庭湖,他心中大定,語言是勾通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工具,不怕有麻煩。他身上一無長物,證說身份的路引也丟了,如果到了陌生地方,誰也不敢接待收留,甚至會被人捉入官庭,一切都完了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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