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淩風還不打算返城,他要在各走走。
城東郊直至洪山,這十余裏地面應該是太極堂的勢力範圍,目下卻群雄出沒,青龍幫的人也在其中活動,真可以感覺出風雨慾來的緊張氣氛,可嗅出令人不安的危機。他感到奇怪,是不是與紫虛觀有關?
難道說,青龍幫也查到了這根線索?
他決定四看看,也許能找出一些線索來。
從湖南岸繞至湖北岸,小徑穿花拂柳,風景绮麗,不時可以看到一群群男女遊客。接近觀星亭,他突然站住了。
亭內對坐著兩個人,他認識其中一個:七煞書生朱坤。另一位身材像鐵塔,獅鼻海口,絡腮胡其蒼黃,脅下挾了沈重的連鞘九環刀。
事先,他已經在調查上下過一番工夫,看長相和那把九環刀,他猜想可能是太極堂三位副堂主之一,大副堂主金獅宋斌。
九天玄女出下策劫持公冶勝苗,用意就是替金獅報戚在九江失蹤之仇,她懷疑是青龍幫的人所爲。
金獅在這裏與七煞書生交談,是否意味著太極堂向宇內邪魔外道求援?或者他們早有預謀,要利用邪魔外道對付青龍幫?
他心中略一思量,最後向觀星亭接近。
亭中心設有石桌,四周有石凳。金獅與七煞書生對向而坐,氣氛顯然並不太融洽。
“宋兄,不是兄弟多事。”七煞書生笑著說:“青龍幫決不會因貴堂登門道歉而甘休的.早晚會向貴堂大動幹戈。據兄弟所知,青龍幫的人,皆衆口一詞指三江船行慘案,是貴堂的人蓄意陷害該幫的
謀,廠派眼線在貴堂的地盤內活動,就是最好的說明。貴堂如不及早爲謀,很可能從此在江湖除名,何不接納兄弟的意見,請人爲貴堂助拳?”
“朱兄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。”金獅淡淡一笑:“龍王公冶長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在沒獲得確證之前,他不會對敝堂采取冒失激烈的行動。真金不怕火煉;本堂的人都是響當當的漢子,三江船行慘案人神共憤,本堂的人怎會做出這種絕子絕孫的事:相信公冶幫主……”
“公冶幫主已經相信九天玄女所做的事。”七煞書生冷笑:“當然也會相信貴堂做出三江船行慘案.以打擊青龍幫威信的勾當。”
“朱兄……”
“算了吧!宋兄,你能忘了青龍幫擄殺令一家四口的仇恨,青龍幫可不前寬恕你們劫持二少幫主,作下三江船行慘案的罪行。防意如繩,不早作准備,屆時後悔便來不及了。目下西雨和飛天蜈蚣都在,只要貴堂能付出些少禮金意思意思,咱們三人就助諸位一臂之力,乘機鏟除青龍幫,支持貴堂接收青龍幫的基業。值得的,宋兄。”
“很抱歉,朱兄的盛情,兄弟心領了。”
“你拒絕咱們的幫助了?”
“不是兄弟有意拒絕,而是敝堂主沒有與青龍幫決絕的打算,真要火並起來,一堂一幫誰也占不了便宜,死傷之慘,不問可知。”
“宋兄,死傷是難免的,但也值得,是不是?俗語說:量小非君子……”
七煞書生突然中止說話,扭頭凶狠地盯視著站在亭欄外的晁淩風,眼中凶光外射,殺機怒確。
晁淩風泰然而立,折扇輕搖狀極悠閑。
“是你!”七煞書生長身而起:“你不是鹹甯道上,茶亭內出現的人嗎?”
“正是在下,尊駕的記不差。”晁淩風含笑點頭。
“晤!你不是在下所料的平凡年輕人。”
“在下不是說過嗎,在鄉下練了幾年武。”
“哼!可能西雨料中了,你小子是個深藏不露的人,本書生竟然走了眼。說!你聽到了些什麼?”
“聽到閣下挑唆一堂一幫火並。”
“該死的!你不該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。”七煞書生凶狠地說,舉步向亭外走。
“朱兄,算了,請不必和這位小老弟計較。”金獅站起伸手虛攔:“兄弟相信這位小老弟不會胡說人道的。”
“宋兄,別攔我。“’七煞書生斷然拒絕:“只有死了的人,才不會胡說八道。”
“朱兄……”
七煞書生飛躍而起,輕靈地飄落在晁淩風身側八尺左右,眼中殺氣熾盛。
“上次本書生來不及善後,讓你逃掉一死。”七煞書生的語氣充滿凶兆:“那次你也不該在場,不該看到你不該看的事。這次……”
“這次.在下又不該聽到不該聽到的話。”
“對,所以……‘’
“所以,你要殺我滅口。”晁淩風神不變.甚至連輕搖的折扇也不停止:“七煞書生,能聽得進忠告嗎?”
“什麼忠告?”
“不要動辄想置入于死地,把自己看成禽獸不如。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;你不見得能殺得了我。”
“要打賭嗎?”七煞書生獰笑。
“打什麼賭?”
“賭你一定會死。”
“不必賭,人當然一定會死,只有笨蟲傻蛋才和你賭。”晁淩民笑了。
“我賭你一定會被我殺死。”
“真的呀?”
“半點不假。”
“賭注是什麼?”
“沒有賭注,你也得不到賭注。”
“你賭我的命,你也必須用你自己的命來賭。”
“那是當然。”
“好吧,我賭了。”
七煞書生哼了一聲,閃電似的近身,一記七煞掌吐出,突下毒手志在必得。
晁淩風早有防備.左手猛地抓出,快得令人肉眼難辨,一把扣住了拍來的七煞掌,封死了已發的七煞掌力,扣得牢牢地。
“得得得……’折扇下落如雨,全落在七煞書生的頭肩上,一連七擊,頂門、聰角、雙肩、雙肩尖……七記敲擊,像是暴雨打殘花。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七煞書生怪眼一翻,跪倒、仆伏、昏厥。
亭內的金獅大吃一驚,毛骨悚然張口結,怪眼瞪得大大地,似乎不相信所見的事實。凶名昭著,威震江湖的黑道高手,怎麼像泥人一樣任由對方擺布:委實令人難以置信。
晁淩風拖死狗似的,將七煞書生拖入亭,往石桌下一丟,在金獅對面坐下。
“尊駕可是太極堂的大副堂主金獅宋斌前輩?”他微笑著問,態度平和毫無敵意。
“正是區區。請問老弟尊姓大名……”
“暫難奉告。在下要請教的是,三江船行血案,到底與貴堂是否有關?”
“不瞞老弟說,敞堂主正爲了這件事,四出尋找線索,向江湖朋友打聽。”金獅坐下說;“太極堂雖然也算是黑道組織,但對江湖道義從不馬虎,五十余條人命,豈是稍有人的人所能做得出來的?如此報複,未免太滅絕人
,豬狗不如。宋某不敢自命英雄,至少敞堂主旱天雷是個有擔當、講道義的好漢。就算我金獅是畜生,敢做出這種天打雷劈絕于絕孫的事,敝堂主也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。宋某敢以人頭保證,不是本堂的人所爲。”
“好,在下相信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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