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期間,夜暗星昏。
梅亭山封建亭東面裏余,山麓下的一棟別墅暗沈沈,沒張挂任何燈火,花木扶疏的庭院死一般的靜。
這裏距城僅五六裏,封建亭雖然允許遊人前來瞻仰,但楚王府派有專人管理、照料、警衛,經常列爲禁區。比方說,楚王府某一位王要來,附近就宣布戒嚴。這裏,是楚王這一支家族的聖地,是楚王獲得分封楚地的紀念
皇家建築,因此附近的居民,多少沾了些王府的光,治安情形十分良好,不三不四的人相戒遠離免生意外。
五個戴了鬼面具的人,像幽靈幻現般,不可思議地突然出現在內進大院的院中心,然後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。
笑聲不大,但卻有一種詭異不測的力量,院中新栽的各式盆景,居然發出震動的聲息。
四周的屋頂與屋角暗影中,先後掠出四名戴了黑頭罩的勁裝警衛,但不敢貿然沖上,把守住四周戒備,並發出警訊。
強敵深入中樞.這些警衛居然毫無所覺,直至人影現身,笑聲倏發,這才聞聲趕到,栽到家了。
片刻,大廳門開啓,先後出來了七名蒙面人,急急在五個鬼面人前面列陣。
一方用鬼面具掩去本來面目,一方用特製的黑巾蒙面,氣勢上各擅勝場,表現得無獨有偶。
“諸位深夜光臨,有何見教?”站在七人之中的爲首蒙面人沈聲問:“可否明示你們的身份?”
“你們能明示身份嗎?”爲首的入侵者反問。
“不能。”主人沈聲說。
“那你是白問了。”
“好,請示來意。”
“首先,在下表明態度。其一,在下不過問你們的行事,你們有計劃地策動殘殺,以便鋤除異己,殺掉有聲望的人,培植自己的爪牙瓜代,這一切作法,是王霸者必然的手段,不足爲怪,在下無意幹涉。其二,各行其是,互不侵犯。其三,你們的魔爪不可以伸到在下這一邊來,決不許可你們損害到我方的利益。閣下,在下說得夠明白嗎?”
“唔!夠明白。”蒙面人語氣有點不穩定:“在下已經知道,諸位是何方的神聖了。”
“你們應該有所風聞的。閣下,請貴主本人出來說話。”鬼面人的口氣相當托大。’
“敝上不在。”
“閣下作得了主嗎?”
“目前在下是此地的負責人。”
“很好,但願閣下真能負責。”
“尊駕有何見教?”
“你們已經損害到我方的利益。”鬼面人單刀直入,語氣轉厲。
“在下所知,情形正好相反,咱們的活動,有如爲貴方呼應,對貴方大大的有利。”
“相同地,敝方的行動,也對貴方大大的有利,替貴方製造極有利的情勢。”
“既然互利,尊駕怎又說敝方損害了貴方的利益?尊駕到底……”
“在下是有求而來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在下要帶走晁淩風和飛燕楊娟,閣下作得了主嗎?”
“不可能!”蒙面人沈聲斷然拒絕:“尊駕的要求,已超出在下的權責以外。”
“誰有此權責?”
“敝上。”
“但貴上不在。”
“對。”’
“那麼,只有一條路可走了。”
“尊駕……”
“在下給你三十聲數。”鬼面人說得聲俱厲,斬釘裁鐵:“數盡而晁淩風與飛燕楊娟不曾押出來轉交,你們,都得死!”鬼面人說完,舉手一揮。
“一!二!三!四!……”最左前那位戴鬼面具的人,以中氣充沛的嗓音計數。
十一比五,蒙面人這主人的一方占了絕對優勢。
“尊駕不要欺人太甚……”蒙面人怒聲說。
“十一!十二……”叫致的鬼面人不徐不疾地計數,其他四人不言不動,不加理睬。
“在下將尊駕的要求,轉向敝上禀告,方能……”
“十五!十六!十七……”
“尊駕咄咄逗人,可曾想到後果嗎?”
“二十三!二十四……”
“閣下的時限不多了。”爲首的鬼面人終于發話了。
“二十五!二十六……”叫數的鬼面人並未終止計數。
爲首的蒙面人哼了一聲,拔劍出艄。
“二十九!三十!”
爲首的鬼面人身形似電,三丈空間一閃即至,旁立的人連人影也無法看清。
人到,劍到。
蒙面人目力極爲銳利,及時一劍封出。
掙一聲暴震,火星飛藏,封住了鬼面人身劍合一的一劍急襲。可是,封不住中宮,劍上所發的勁道與劍氣,與鬼面人相差懸殊,自己的劍反而被震偏,中宮大開。
鬼面人的左手,已毫無阻滯地長軀直入,五指像大鐵鉗,扣住了蒙面人的右肩,有骨碎聲傳出。
同一瞬間,四名鬼面人同時發動空前猛烈的攻擊,向前疾沖,有如虎入羊群,出手辛辣霸道,每一擊皆石破天驚,一沖錯之下,其他六名蒙面人便倒了三個,慘叫聲倏揚,血腥刺鼻。
風雷驟發,電耀霆擊。片刻間,四周散布著十具死屍,快速的搏殺爲期甚暫,雙方的藝業相去太遠了。
只有一個人是活的,是爲首的蒙面人,右肩已血肉模糊,躺在鬼面人的腳前,暴露在鬼面人的劍尖下。
“我再問一遍,人囚禁在何?”鬼面人厲聲問,劍尖徐徐迫入對方的咽喉。
“我……我發誓,我不知道……”蒙面人魂飛魄散嘎聲叫:“長上的安……安排,只……只有少……少數人知道。我……我們這……這些人只……只能與傳話的人見面,迄今爲止,長上到底是誰,在下仍一無印象,怎……怎麼可能知道長……長上的安排……”
“那麼,你對我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。”
“饒我……呢……”
※ ※ ※ ※
一夜中,有多地方飄散出血腥味。
一夜中青龍幫的人,與太極堂的弟子,在各展開了血腥的報複行動。
一幫一堂的火並,終于因晁淩風的被暗算擄走而掀開序幕。
說來也令人慨歎,似乎數有前定。一幫一堂本來已發生無可避免的火並,卻因晁淩風適逢其會的出現而消除,現在卻又爲晁淩風的失蹤而火並。
晁淩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,在青龍幫的地盤內被擄走的,而當時卻有太極堂的人在場,雙方相互指責是對方的蓄意製造事端預謀,有理說不清。
一幫一堂的內部,本來就群情洶洶,幾位激進的主戰派人物,更是有了藉口振振有詞,任何理由也聽不進去,想得到會有些什麼結果。
死傷慘重的結果,也是可以預見的。
※ ※ ※ ※
這一夜,晁淩風也十分難過。
金針過脈製經術,是一種極爲精奧、極爲有效、極爲毒的製人術。製人時其實不一定用金針,金針只是一種誇大的形容詞。針灸用的金針其實也不是金製的,而是一種韌
極大的……
淩風飛燕第9章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