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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憐花印珮》第10章 刀嘯劍吟

雲中嶽作品

  灰袍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外流雲荀長城,黑道高手中的高手,曾以大鬧長沙一晝夜殺人十八名的驚人血案,名噪一時。

  雙方客氣一番,互道景慕。

  陳炳南父子知道兩個老朋友見面,必定有不少機密事商量,不宜側身其間,立即告辭。臨行,尚叮咛一筆勾銷小心在意。

  送走客人,一筆勾銷送上一杯茶,問道:“長城兄此來,但不知有何指教?”

  天外流雲的目光,掃了廳堂一眼,苦笑道:“家徒四壁,你就過的這種苦日子?”

  “長城兄,過慣了,也就不覺得苦啦!”

  “你不打算重振雄風,出山再打天下?”

  一筆勾銷嘿嘿笑,說:“當然我會出山,重振聲威,但必須在我練成虛空接引術之後。”

  “哦!原來如此,兄弟本來就不相信你老兄甘于寂寞,到這種鬼地方隱世。”

  “這裏清淨,因此暫可棲身。長城兄,近來得意麼?看你紅光滿面,想必……”

  “別提了,得意個屁。江湖上人才輩出,年輕的一代倒是闖得轟轟烈烈,咱們這些過氣的老不死,早該拱手讓賢進棺材了。”

  “長城兄此來……”

  “來做說客。”

  “說客?”

  “兄弟找到一筆買賣,有意邀請你老哥出山幫忙。”

  “買賣?說說看值不值得?”

  “那是自然,如果這筆買賣對你沒多少好chu,兄弟也不會萬裏迢迢跑來請你出山活現世了。”

  “少說幾句廢話,死不了,說正經的啦!”

  “事情是這樣的。九華真君上月發現苦行尊者在衡山嶽麓寺入關三年,距出關期尚有半載。你知道,他倆個死對頭佛道不相容,結怨甚深無可化解,不你死我活決不會罷休。同時,九華真君有意問鼎明年東嶽三教至尊大會的座主寶座。唯一的勁敵是苦行尊者,他希望在老禿驢出關之前,能一擊將老禿驢埋葬掉。”

  一筆勾銷臉se一變,冷冷地說:“老兄,你要邀請沈某去對付苦行尊者?你算了吧,沈某又不是傻瓜……”

  “你不要毛躁好不好?沒有人要請你去做傻瓜,苦行尊者也是你我的死對頭,咱們得了九華真君的好chu,又可除去生死對頭,一舉兩得,何樂而不爲?你要不幹,那才是傻瓜。”

  “九華真君給咱們何種好chu?”

  “酒、se、財、氣,無一不投人所好,每一樣皆足以讓咱們奮勇爭取。”

  “酒se財氣?見鬼……”

  “九華真君富可敵guo,你是知道的。”

  “不錯,他進過皇宮,做過一任正一真人,刮過武當與龍虎山的油shui,擁有天下五座秘殿行宮。”

  “有幾窟百年以上的天下名酒,每座秘殿有一隊絕se歌姬,有幾座價值連城的金山銀山,他那本太清罡氣真訣更是武林至寶。”

  “哦!聽說過。”

  “他以十壇百年美酒、十二名絕se歌姬。一千兩黃金外加一匣奇珍、加上太清真訣,作爲買苦行尊者人頭的賞格。咱們獲得這些東西,又可報了早年受辱之仇出口怨氣,老兄,你滿意了麼?”

  一筆勾銷鬼眼一轉,說:“好,我接受了。”

  天外流雲大喜說:“我知道你會接受的,咱們明天就上路。”

  “對,明天上路。你稍候片刻,我到後面治酒與你接風,慶賀今後咱們合作如意萬事順逐。

  一筆勾銷一面說,一面入內去了。

  天外流雲坐在堂上等,火盆中炭火漸熄,全廳昏暗朦胧,不辨景物。

  久久,還不見一筆勾銷出來。

  他側耳傾聽,怎麼裏面毫無動靜聲息全無?

  “咦!這老鬼好象不在裏面呢。”

  他自語,離座四顧,又道:“這鬼屋yin森得很,且找根松明點起來……咦!誰在叩門?”

  不是叩門,而是在踢門,“砰”一聲大震,門闩折斷,一個黑影當門而立,冷冷地問:“閣下,你躲不了的,討債的來了。”

  天外流雲一聽是討債的,無暇分辨,大喝一聲,狂風似的沖上,劈面一掌登出,用的是歹毒絕倫的摧枯掌,可怕的暗勁,排山倒海似的向當門的黑影湧去。

  黑影“咦”了一聲,一閃不見。

  “喀勒勒……”門框被掌風擊垮了,門兩側的泥牆也坍下一大堆碎泥。

  黑影再現,喝聲似沈雷:“住手!冤有頭,債有主,你不是只有一條tui的一筆勾銷,快叫他出來,債是躲不掉的。”

  大外流雲不肯示弱,喝道:“過得了老夫這一關,你才可以任意討債,打!”

  聲落人欺進,躍出破門,又是一掌。

  黑影身形一晃,竟然從側方斜撞而入,“帶馬歸槽”神奇地搭住了他的脈門一帶,他身不由己向前沖。

  “噗!”song口挨了一重掌,只感到眼前發黑,大旋地轉。接著又是一聲悶響,小腹又挨了一膝。“嗯”一聲悶叫,向下栽。

  黑影將他向側方一丟,搶入門中叫:“一筆勾銷,你還不滾出來?”

  小茅屋只有前後廳房,小得可憐,前廳沒有人,後房也鬼影俱無,一筆勾銷早就走了。

  黑影出廳,點起一枝松明,恨恨地說:“這老狗是個膽小鬼,竟然溜掉了,可惜,我來晚了一步。”

  他是右粯,確是來晚一步。

  門外,天外流雲也失了蹤。

  右粯撲空,只好失望地走了。

  屋外的壁根下,爬伏著一筆勾銷,盯著右粯的背景說:“老天!這人是誰?天外流雲,竟一招也未接下,可怕極了。幸好我先得炳南父子的警告,不然危矣!我得走。”

  右粯失望地離開了小茅屋,向江邊走。大地黑沈沈,獸吼聲四起,但他一無所懼,疾趨江邊。

  他渾身是shui,原來是和yi從對岸遊過來的。

  小舟仍靜靜地擱在河灘上,他從舟內提出陳炳南父子。父子倆被捆得結結實實,大概吃了不少苦頭,人仍未完全清醒。

  右粯抓起陳炳南,到了江邊往shui裏一泡。

  陳炳南一驚而醒,咕噜噜猛喝shui,叫不出聲音。

  右粯將他提出shui丟在岸上,冷笑道:“閣下,清醒清醒。”

  陳炳南神魂入竅,好半天方含糊地叫:“我……我的話句……句句是實……”

  “一筆勾銷不在屋中。”

  “我……我發誓,他……他……”

  “他不在,只有那個你說是荀長城的人。”

  “我父子告辭時,他兩人……”

  “說,老狗還有其他藏匿chu麼?”

  “沒……沒有了。”

  右粯冷哼一聲道:“你如不吐實,在下要廢了你的寶貝兒子。”

  陳炳南狂叫道:“不要動他,我說。”

  “我在聽。”

  “他在枯柳垭有一座茅屋,那是他真正的練功居所,但由于蛇蟲大多,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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