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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憐花印珮》第17章 勾魂色陣

雲中嶽作品

  山谷稱爲九華谷,決不許外人進人,守谷的人奉有嚴令,不聽警告的人格殺勿論,列爲禁地。

  山外的人,皆知山區內住了一群神秘的可怕男女,相戒不敢接近。

  金梅一群男女,五更方到達九華谷,被安頓在客廂內。一早,主人方出廳接見。

  人妖郭智是男裝打扮,已經是年屆花甲的人,但竟未留須,相貌也像個老女人。

  人妖的門人九尾狐沈麗姑,也是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了,但打扮得花枝招展,一身紅裳,大眼shui汪汪,瓜子臉蛋shui蛇腰,隆song豐臀十分誘人,薄施脂粉掩住眼角的笑紋,因此表面上看,卻像一位二十七八的成熟少婦,看不出她已是個四十徐娘。

  之外是三位門徒,全是千jiao百媚的絕se少女。

  客人金梅帶了三名待女,客套一番,言歸正傳。

  人妖郭智含著淺笑問:“梅姑娘老遠地光臨寒舍,不知有何貴于?怪的是怎知道我住在此地?”

  金梅微笑道:“這次晚輩離開四川時,家叔曾經說及老前輩在此納福,要晚輩途經貴地時,別忘了前來向老前輩請安。晚輩找到三漢灣的魚鷹子shui前輩,是他帶晚輩前來的。”

  “哦!shui老兒怎不見來!”

  “他老人家到西樓房前輩chu投宿……”

  “哦!他與山精交情不薄,難怪不來。”

  門外一聲哈哈,踱入兩個老人。

  領先那人豹頭環眼,高顴骨鲇魚嘴,滿臉橫肉,身材高大,大笑道:“智老,是罵老夫不識相麼?”

  “豈敢豈敢?你……”

  另一名幹瘦的老人抱拳笑道:“智老,你這兒全是花不留丟的漂亮姬兒,可說是女兒guo,我魚鷹子一個老朽,怎敢半夜三更打擾你們?假使有所誤會,東樓莺飛燕舞,那才討厭呢。”

  “油嘴。坐下啦!怎麼,打魚生涯仍是留戀?”人妖肅客人座笑問。

  魚鷹子歎口氣,苦笑道:“天生命苦,奈何?不留戀就得餓死哪!”

  “上月聽說你撈了一批大魚,油shui足麼?”

  “見鬼。大魚還輪得到我魚鷹子?上遊是lang裏鑽老柴的地盤,下遊是七星魚老馮的窩子,你認爲我能網得上大魚?算了吧。”

  金梅離座向鲇魚嘴老人行禮,笑道:“房老前輩萬安,家父囑咐晚輩向你老人家問好。”

  山精房虎笑道:“不敢當,梅姑娘,令尊一向可好?”

  “托老前輩的福,家父朗健如昔。”

  “哦!姑娘來此有何貴幹?”

  “家兄留下話,說要到九華谷來拜望兩位前輩盤桓一段時日,要苦練劍術對付一個仇家,晚輩便趕來了。”

  人妖接口道:“令兄並未前來,你就在舍下等他好了。”

  “謝謝老前輩。”

  “有麗姑負責招待你,你可以安心等候。——

  九尾狐笑道:“師父,碧雲小mei恐怕有困難。”

  人妖呵呵笑,說:“到了九華谷,任何困難皆不成爲困難。怎麼啦?”

  金梅欠身道:“晚輩帶來的那個姓印的年輕漢子,是大下第一堡雷少堡主所要的人,只怕雷少堡主……”

  “放心啦!諒他雷家的人,也不敢追求此地撒野,他會打聽打聽的。”人妖泰然地說。

  九尾狐也說:“碧雲小mei,你安心等候好了,家師會替你作主的。”

  “謝謝你,沈姨。”金梅含笑稱謝。

  山精傲然一笑,也說:“雷振聲qin自來,也不敢公然撒野,他的兒子吃了豹子心,也不敢擅自踏入九華谷。”

  九尾狐離座,笑道:“碧雲,這些事暫且丟開,走,讓我去看看那位能擊敗令兄的年輕人,到底有何出se的能耐。”

  金梅立即告辭,欣然隨九尾狐入室而去。

  囚房在樓後的一座房內,可憐的印佩被鐐扣在一根千斤石柱上,雙手也被手拷反扣,臉se蒼白,肋骨的創傷仍然威脅著他,氣門穴未解,氣機受製無法運功,他目下是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。

  囚室門打開了,進來了九尾狐和金梅。

  “咦!不錯嘛!”九尾狐欣然地叫。

  他冷然地注視著兩個女人,哼了一聲緩緩站起。

  金梅頗爲得意地說:“‘論人才武藝,他確是上乘之選。”

  “他擊敗了令兄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“你把他活擒……”

  “不,他是鐵腕銀刀的俘虜,我從樊老兒手中搶來的。”金梅將搶人的經過說了。

  九尾狐走近,用喜悅的目光不住打量著他,並不時伸手捏捏他的膀子,摸摸他的song背,滿意地說:“不錯,他不像令兄那麼白嫩,令兄有點娘腔,他極富男子漢氣概。碧雲,你打算把他……”

  “我打算和他分個高下。”

  九尾狐噗嗤一笑道:“你真傻,一個女人,笨得要用刀劍降伏男人,真是下乘得可憐。”

  金梅粉臉一紅,羞笑道:“沈姨,你想到何chu去了?我不是要降伏他,而是要……”

  “殺他?那更笨。”

  “沈姨……”

  “你該收羅他爲你所用,做你裙下不二之臣……”

  金梅急道:“沈姨,我不要聽,我……”

  “嘻嘻!抱歉,我忘了你還是個黃花閨女,胡說八道該打。不過,我告訴你,人生在世,男男女女形形sese衆生相,活著艱難所爲何來?說穿了卻簡單得很,男爲女女爲男,這就是人生。有些人貪財,其實也爲的是女人,財可以令他獲得想要的女人,女人可供他快樂,可替他傳宗接代。不然,即使他得到全天下的財寶,讓他成爲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天閹,又有何用?”

  “沈姨你……”

  “嘻嘻!沈姨是過來人,說的是至理名言。走,我要好好說番大道理給你聽,免得你糊塗一世。”

  九尾狐一面說,一面連拖帶拉,將金梅領走了。

  印佩不知九尾狐是何來路,心說:“這鬼女人一身媚骨,不知她打的是什麼鬼主意?說話的口氣大膽已極,決不是什麼好路數。”

  僅半盞茶工夫,一名美麗的俏佳人悄然人室,熟練地點了他的昏穴,他便人事不省。

  醒來時,身在一chu燈光耀目的香閨中,異香撲鼻,渾身舒暢。

  他挺身而起,發覺自己躺在繡榻上,身上換了一襲月白se長袍,穴道已解,肋骨的隱痛似已不再痛楚。

  這是一座華麗的香閨,繡榻上沒有羅帳,但錦衾繡褥無不精美,妝臺錦墩明亮耀目,異香撲鼻,幾疑身在幻境,令他膛目結she

  怪的是沒有窗戶,委實美中不足。

  他暗叫一聲糟!火速下chuang。果然糟了,他的半統快靴已經失了蹤,chuang下空蕩蕩,所有的yi物皆不在房內。

  他打開chuang櫃的每一格,搜遍yi櫃與妝臺,仍然一無所見。

  門是鐵葉門,不知如何開啓,可能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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