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明秀和皇甫淑玉走在一起並不奇怪,雙方本來就不是仇敵。
蒼天教借口皇甫家傷害他們的人,乘機裹脅要在蕪湖建秘壇。
彌勒教固然因臥榻之旁,怕引起官府注意而遭到波及,所以警告蒼天教,不許損害皇甫家的人。
彌勒教最近五六年,已經停止活動,放棄以往裹脅劫持的暴烈手段,只想保全部分根基而深藏地下。
皇甫家是地方豪紳,早就知道彌勒教的秘密。雙方保持和平相,所以並非仇敵。施明秀一不小心,被李學文幾位武術名家擒住。
皇甫使一家那時也在胡家大院內,她說出與高大元結交化解過節的經過,她也就成爲皇甫家的上賓。
皇甫淑玉是有心人,高大元一走,她的工作便結束了,正感到煩惱,便與施明秀商量,決定一同行動,借口暗中協助高大元,其實另有目的。
高大元在她的香閨呆了一夜,所表現的風趣和豪氣,把這位人小鬼大的小姑娘,激起芳心深的漣漪。
在這段期間,她與高大元暗中合作,得心應手合作愉快完滿,表現可圖可點。可以說,她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出,身心皆漸趨成熟,皆出于對高大元産生情愫所致。
施明秀在蕪湖,便已對高大元産生強烈的和感。高大元捉弄她,用神女來嘲笑她,她一點也不介意,反而覺得高大元瘋瘋顛顛中所流露的英風豪氣,深深吸引著她,情苗暗長,魂牽夢系,因此致力于化解雙方的過節,以便全力對付蒼天教,爲自己留一條
近高大元的路。
她的努力總算有了代價,留下來暗中協助高大元名正言順。
一旦揭破心中的秘密,她們的英雄膽氣化爲烏有。但也因此一來,突然拉近了雙方的距離,引起強烈的共鳴。
近午時分,失敗歸來的人陸續回到青楊鋪。
鋪,表示是小市集,型態一如中原的集,三天一集日中爲市,是城市外圍鄉間的交易場所。
青楊鋪,也是府城至任縣的中途宿站,因此即使是三六九集期外的日子,也有旅客投宿,保持幾間每天經營的小商店,客店更是每天都不分晝夜營業。
中了毒的高大元被神秘的人所救走,出動上百名高手突搜十裏範圍內的一草一木,白費工夫,一個個累得精疲力盡。
經過商討計議,決定留下再搜三兩天,一定要獲得正確的消息,再決定爾後的行動,不甘心毫無所獲便返回京都,也不想放棄乘機擴展教務至江南的企圖。
靈光佛母是主事人,不願扮演一個損失了不少人手,卻又一事無成,任務告吹狼狽歸去的失敗者。
她把怒火全澆在杜英頭上,把失敗的責任往杜英身上推,帶了十六名金童玉女在近午時分返回青楊鋪客店,准備置捆了手腳囚禁在客房的杜英。
人正陸續撤回,三菩薩也垂頭喪氣返店。
陸大仙是活動最積極的主戰派頭頭,他的雄風會弟兄死傷最慘重,把高大元恨人骨髓,對搜捕高大元的行動最爲賣力。他帶了十六位弟兄,與會主絕到天君的十大將,是最後返回青楊鋪的一批人。
鎮口有三名警哨,一名大漢上前恭迎,一看便知這些人也是失敗者,疲憊的神情氣一看便知:“方會主辛苦了。”大漢恭敬地行禮:“佛母剛返回不久,傳下話,等會主返回,請速至六福客棧商量,也請陸大仙一同前往,商討
置杜小姑娘的事。”
提出杜英,陸大仙首先便心中冒火。
杜英在玩鞭亭管了四海社天暴星的事,與他雄風會無關,直到仙書秘芨出現,王道土的下落有了線索,杜英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,損失了一些弟兄,本來發誓要將杜英殺掉出口惡氣,卻被龍紫霄揭破杜英的自己人身份,大沖倒了龍王廟,這仇報不成啦!但心中余恨難消。
“杜小丫頭不是你們的弟子,她老爹鬧江龍才是,卻不在這裏。她是義務幫你們搖旗呐喊的,你們能置她?她老爹怎麼說?”陸大仙畢竟是江湖之豪,懂得江湖規矩,個人的憤恨是一回事,江湖規矩道義又是一回事,不能不講道義報私仇:“她有錯,該把她押回揚州交給她老爹。這時
置她,日後你們不會獲得半個朋友協助。哼!”
雄風會是蒼天教的外圍組織,組成份子質與蒼天教弟子不同,全是江湖的凶枭豪霸,對蒼天教的三教九流組成份子有卑視念頭,平時就不怎麼賣教中的弟子的帳。陸大仙尤其傑骛不馴,他曾經是大
賊嚴嵩爺子的黑龍幫高級人物。
六年前嚴府土崩瓦解,嚴老在江西袁州老家,捧著皇帝賜給的金飯碗討飯求乞苟延殘喘,一幫一會樹倒猢狲散。
在黑龍幫星散的前三十年中,與彌勒教平分江湖天下,蒼天教還不知在何孕育,還沒發芽呢!
“在下只……只是奉命傳……傳話。”大漢臉紅耳赤:“大仙何不向佛母陳明利害?”
“好了好了,不關我的事。”陸大仙不耐地揮手:“你們去胡搞吧!可別忘了,鬧江龍可不是省油燈,他跺下腳,南京也感到地震老半天,哼!”
“老陸,你找他發泄找錯了對象。”絕劍天君拉了陸大仙便走:“靈光佛母可能是氣過了頭,做事不顧後果,她正在氣頭上,咱們勸解恐怕反而火上添油。當面不要掃她的興頂撞她,反正不關我們的事。”
“我才懶得去做這種毫無利益,吃力不討好的爛汙事。”陸大仙不屑地撒撇嘴:“教中弟子有那麼多修成仙修成佛的人,那用得著咱們貢獻意見呀!”
街口的右首第一家民宅上,突然有人出現在脊角的尾端。
“陸大仙,憑你剛才替杜小姑娘主持公道說人話,我會饒恕你三次。哈哈哈……我在外面等你們。”屋頂上有高大元狂笑。
在衆人驚駭呐喊聲中,他向下飄落一閃便遠出三丈外,再三兩起落,便到距柵口約百步的大道。
“伊啊……”他仰天長嘯,拔刀出鞘:“誰來挑戰!”
街上一陣大亂,狼奔豸突。
人群湧出,上百名男女聲勢洶洶。
市集外這一段官道特別寬闊,有廣大的空間足以施展。
雁翅排開列陣,神態各異,有人興奮,有人憤怒,有人畏縮,有人發抖。
高大元鋼刀斜垂身側,左手叉腰,屹立如山若天神,俯視著一群小鬼。
也許,該形容爲猛虎狼盯著羊群。
“今天一定要作一個了結。”他綻春雷,聲震長空,虎目中神光似電,臉上殺氣直透華蓋:“在下情義已盡,你們仍然貪得無厭不肯罷手,今天必須有一方死盡滅絕,永絕後患看誰活得到下一刻。你們是一擁而上呢!抑或是像個英雄逐一上前送命,悉從尊便。”
路右的小土坡頂端,出現份土老頭的大衍散人,左右是畫了大花臉,穿小花黛綠兩截衫褲,村姑打扮的施明秀和皇甫淑玉。
“老夫作見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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