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始至終,小谷對面不足一裏的松林內,有一個人潛伏在樹下,注視著這群人鬥虎爲樂
這裏距下面的東溪,只隔了一座山,溪在山腳下分流,北流入滹沱河,南支流入阜平,禽獸滿坑滿谷,正是藏匿的好地方。
兩頭猛虎的不期出現,搜索中斷。
那人披了一張虎皮,村夫裝的老羊皮外襖內藏了劍,虎皮是件睡具用的。
可知在山林中已潛伏了一段時日,在獵食時,卻被遠在廿裏外頂下的三匪首無意中看到形影,引來了搜山的人。
在雪地上活動,廿裏高的人是可以看到形影的。
下面的山腳,也有兩個人藏身在枯草中,遠遠地看林前的人虎搏鬥。
搜山的人走後不久,那人卷起了虎皮,飛奔而下。
不久,與藏在草中的兩個人會合。
“雷兄,看出他們的路數嗎?”一個劍眉虎目的大漢問:“太遠了,看不真切。”
“那個大個子的降魔杵,你應該看得到。”挾著虎皮的雷兄說。
“哦!白象?”
“鬥虎的是青獅。”
“八猛獸都來了?”
“有三個是天寨的匪苜。倩勢不妙,看來他們芭收服了山區附近的山賊,人多眼線多,這裏躲不住了,我猜他們會再多派眼線來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。”那位高瘦的刀客說:“溪對面,是山來通向臺懷鎮的大道,也是鞑王車駕並經的地方,附近當然眼線密布,也必定派人窮搜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劍眉虎目大漢向雷兄問。
“先躲一躲。”雷兄說。
“往何躲?”
“依估計,鞑王的車駕該快到了。如果搜山的人多,咱們就顯得勢孤力軍。”
“依雷兄之見……”
“去找金鷹合作。”
“這人脾氣古怪孤癖,不好說話呢。”
“彼此有志一同,他不至于不好說話。”
“想找他也不容易呀!”
“他躲在九龍岡的岩窟裏,總得試試,是嗎?他的弓箭,正是行刺最具威力的武器哪!
“我贊成雷兄的高見。”高瘦的人說:“勢孤力單,畢竟不是愉快的事,剛才如果被他們搜到,五個猛獸咱們實在應付不了。”
“那就設法先過溪,找地方藏身,我再繞山東臺,走一趟九龍岡。”
“那可要千萬小心哦!”劍眉虎目大漢叮咛。
不久,三人躲躲藏藏下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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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風塵三俠藏身的深山破屋中,張家全正與死神作堅韌的鬥爭。
當他們到達這裏時,已經一個個精疲力盡。
快速的奔逃,黑夜中翻山越嶺遠走高飛,又得分別背負一個沈重的人,真需要超人的力。
飛虹劍客與金鷹都是上了年紀的人,白女郎是女流,能背得動一個
重超過自己一半的大男人?
三個人的情景,豈僅是狼狽兩字所能形容得了的?
三個人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,坐下來就不想動彈了。更糟糕的事接著光臨,他們發現風塵三俠不見了,少不了大吃一驚,疑神疑鬼。
是不是被侍衛們捉去了?
這可不是開玩笑,假使是的話,那附近一定還有人潛伏,目下誰能擋得住那些可怕的高手?
三人不能歇息,立即強提精神准備撤走。
經過一陣細心分析摸索,總算有了頭緒,沒發現任何可疑征候,屋內屋外沒留下任何打鬥的遺痕。
“該死哪!”飛虹劍客用近乎虛的聲音說:“他們一聲不吭悄悄地走了,爲什麼?他們爲何這樣做?這……這豈不是急死人嗎?”
“走了就走了,各人有各人的道路,勉強不來的。”金鷹泄氣地說:“日下唯一可做的事,是趕快搶救張小哥,我看他大大的不對勁。”
白姑娘守住張家全,急得六神無主。
“他……他在發……發高燒……”姑娘冷得發抖,全身汗,再經冷風一吹,她怎受得了?
她說話也走了樣:“他不能長期昏厥,必……必須先救……救醒他,但……但醒來後,……恐怕高燒會……會毀了他……”
“真是邪門,怎麼可能發高燒?”飛虹劍客也冷得受不了:“好冷,咱們如果想保住老命,一定得生火,我身上的汗快結冰了。”
“生火?你要我死?”金鷹大驚,其實,他自己也快支撐不住啦!
“不生火怎辦?而且得檢查張小子發高燒的原因,不點火怎麼行?快,屋後有松柴。”
堵上門窗,用草遍塞可能光的牆縫,兩地方生起火:中堂、內房。
那些擱久了的松柴,生起火來火力極爲猛旺,片刻之後,屋子裏寒氣全消。
三個人在內房,把全身血迹肌膚火燙的張家全,剝光了放在木板上檢查。
白姑娘居然不再羞怯,躲在火旁烤暖身子,明亮而略帶疲倦的鳳目,不時關切地偷瞟
上的人一眼。
她隨身帶了一個包裹,可知是趕長途的人,來得匆匆,還沒在臺懷鎮找到宿。
她當然不敢換褲,這裏都是男人,只好利用火來烤暖身子,烤乾汗
了的
褲。
張家全身上疤痕遍布,渾身紅似火熱似火,氣息急迫,呵出的氣息也熱得像火。
傷找到了,左脅、右胯。
兩都是長條的裂痕,並不嚴重,深僅分余而已,但青腫異常,散出陣陣怪異的腥味,流出青灰
略帶點狀小顆粒的液
。
“老天爺:他……他們……”飛虹劍客絕望地叫。
“老爺子,怎麼啦?”白姑娘驚跳起來。
“是被劇毒暗器所傷。”飛虹劍客沾了些液放在鼻端猛嗅:“天……但……但願……願不是……”
“祝兄,但願不是什麼?”金鷹驚問。
“崂山六煞的暗器,奪命飛魚刺。”
“什麼?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“恐怕可能哪!應兄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你兩箭中的,也兩箭俱折,傷不了那個人。那個人是被張小子一刀震飛的,毛發無傷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山六煞在東海,曾經捉到一條怪魚,魚皮連最鋒利的刀也無法割開。後來他們向崂山三聖借用寶刃飛電錄,才剖開了那條怪魚,硝製後製成兩件護身甲。
那怪魚的皮的時候已經刀砍不入,乾了之後更堅韌十倍,連無堅不摧的武林至寶飛電寶錄,也只能戮出小洞口而已。
他們用海中毒魚的奇毒,淬煉他們的暗器飛魚刺,不要說擊中要害,只要破皮見血,如無他們的獨門解葯,必定在半個時辰內渾身灼熱而死。”
“但……張小哥已經遠超過半個時辰,他並沒有死呀!”金鷹說:“一定不是奪命飛魚剌……”
“糟了!天哪!確是崂山六煞做的好事。”白姑娘花容失
地叫。
“小姑娘,你怎麼知道?”
“我……我是從太原,跟蹤乾元一劍紐钴祿和卓來的,他們一群人進入顯通寺,恰好海山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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