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家全站在西南的小頭舉目四顧,心中感到十分失望和憤怒。
海山死了,只死了一個,紐钴祿和卓便食言背信,竟然帶著人溜之大吉了。
“我原以爲他們都是可敬的英雄,豈知料錯了,最後原形畢露,他們只是有些地方像英雄而已。”
他是搜迹專家中的專家。在四周走了一圈,便看出可疑的征候。
“確是分開走的。”他眼中有警戒的神情:“卻又不像是計畫中的行動。好哇!鬥智?咱們就鬥一鬥吧上看誰是最後的勝家。”
他向下的草木中一鑽,形影俱消。
東北的小上,姑娘與五位老前輩,遠遠地看到他奔向西南鞑子們盤據的小
,而那座小
的鞑子們卻不見了,知道有愛,趕忙下
急迫。
“家全……”姑娘在中便焦急地大叫。
空出寂寂,張家全不見了。鞑子們也不見了。
從東北沖向東南的一條山谷,山腳下小溪旁有一座小小的十余戶人家山村,小徑沿谷向東南伸展。這裏,總算有了人煙啦!
可是,村裏面杳無人迹。
原來這裏是迷亂的人,逃入山所建的村落,種山自給自足苦得要命,天下太平了,人也走了,村落也就成了廢墟。
魔爪天尊逃得很快,至少他認爲很快。他不但對這附近不陌生,包括對七盤九疑谷不陌生,因爲早些年他曾經來過此地,而且在這座小村逗留過一段時日,這裏有他的朋友,這些朋友是可以幫助他的人。
站在渺不見人蹤的村中心,他楞住了,再仔細察看那些破門窗,就知道這裏至少在一年以內,不曾有人居住了,人都走啦!每一家的戶側菜圃,除了野草不見菜蹤。
逃命的人,速度是十分驚人的。前一個時辰,他越過了九座山,兩條溪谷,真逃了五至六十裏。後一個時辰,也攀越三座山一道峽,也將近逃了三十裏。這是說,他一口氣逃了將近百裏少一點,比馬遠要快。
這時,他的肚子已經空了,餓得發慌。
按他的估計,紐钴祿和卓那些人逃命也好,與魔豹決鬥也好,決不可能找得到他了。
天不早,他必須先找食物填五髒廟。搜遍了十余間破屋,找不到任何食物,一發狠,用袖箭射了一只在溪邊覓食的大鳥,似鶴非鶴,似鸨非鸨,在原是朋友的士瓦屋裏,生起火來烤鳥吃。
像他這種武功超人的高手,在飛禽走獸甚多的地力,是不會挨餓的。
烤鳥之前,他曾經作了防險的安排。
萬山叢中盜賊出沒,但避災禍的山民不怕匪,沒有東西可以引起匪的注意,匪已經夠窮,他們比匪更窮。
他們怕兵,怕被兵指爲匪。好在兵是過境的,不會逗留,所以每一家都建了躲兵的地道和地窟,至于建在什麼地方,也只有宅主人知道了,即使是鄰居,也不知道出入口在何。
他躲在屋中烤鳥,卻不知道死神自從他逃出第一步時,便一直緊跟在他身後。
***
尹姑娘有一雙充滿慧黠的明眸,可知定是精明刁鑽聰慧過人的姑娘。她與張家全相了一段時日,肯用心學習,心有靈犀,不但整顆心已托付在張家全身上,也把張家全的狩獵技巧和經驗一古腦接收過來,所以追蹤的責任便落在她身上。
女的
質本來就不如男人,尤其是長勁韌勁方面相差更爲顯著,但爲了張家全的安危,她全力卯上了,居然能支撐下來。
已經兩個時辰,前後不見動靜,不但她心焦,五位老前輩也心神不甯。
落後了一二十裏,終于,接近了前面的松林。
“哇!哇哇……”一陣鴉噪聲傳到,清晰入耳。
姑娘突然舉手一揮,向下一伏。
身後的五個人,也一同伏下了。
“謝謝天!”她力地輕呼,淚
不由自主湧流。
“丫頭,怎麼啦?”她老爹行空天馬問。
“他……是他,他……他無恙。”姑娘含淚笑了。
“他?那鴉噪?”
鴉噪聲不斷間歇地傳來。
倦鳥即將歸林,而這一帶烏鴉數量不少,共有四種之多,要從鴉噪中分辨出是人的仿叫聲,的確不易。
“是的。他說,前面,松林,有埋伏。”
“哦!你懂?”
“遠方,用鷹鳴。女兒不但懂,也會傳簡單的信息。”
“又在說什麼了?”
“四裏外,有廢村,也有人。叫我們繞下遊,悄然近村,等候。”
“咦!他認爲我們怕埋伏?”
“不是。他說,讓他們聚集,以免漏網。”
“這小子害苦我們了。”行空天馬拍拍後面四海潛龍的肩膀:“你這個兒子鬼得很,要不了多少時日磨練,他將是比你還要變化多端的龍。”
“我也被他弄糊塗了。”四海潛龍苦笑:“他怎能一照面一刀便斷送了海山?我一百刀也殺不了那高明的鞑子,奇怪。”
“家全哥說。”姑娘似乎十分得意,哥字說得昵極了:“他把家傳的刀法改了一些,是從與猛獸相搏時悟出的精髓。
他說,人,容易對付,猛獸卻不易。猛獸有一口利牙,四只鋼爪加上尾巴,而刀卻不是對付猛獸的好利器,所以只有一刀的機會。他是從堅爪利牙中參悟出來的殺著,但通常他不會用來走險,除非確有把握一擊即中。”
“也真虧了他。”四海潛龍欣然說:“這叫做青出于藍呀!走吧!遲了恐怕會誤事。”
***
四個人潛伏在松林前緣,眼巴巴地等候追來的人。最好是能等到魔豹,四力暗器齊飛,不死也將層皮,再四方兵刃齊聚,地行仙也難逃大劫。他們吃盡了魔豹埋伏偷襲的苦頭,轉用來對付魔豹,估計必可成功。
這一等,幾乎等了半個時辰,除了禽獸驚竄之外,鬼影俱無。
“咱們擺魔豹了。”紐钴祿和卓忍不住長身而起:“他走運,沒有追來。哼,我饒不了他,我會帶了精銳重臨太行,我發誓,要將他捉住瀝血剖心食肉寢皮。走吧!把叛賊
置了再說!”
四個人出現在村中心,屋角踱出久伺多時的火麒麟。
“在裏面。”火麒麟指著右首的一棟土瓦屋說:“他吃飽了,以爲安全了,所以放心地睡了。不過,人不在屋子裏。”
“怎麼又在又不在。”紐钴祿和卓大聲問。
“這些屋子,每一家都有地窟,人躲在地窟裏,所以不在屋子裏。”
“知道地窟的出入口嗎?”
“知道,就在天井的牆腳下。”
“去把他叫出來。”
“遵命。”
片刻,火麒麟重新外出。
“聽說要用溪灌進去,他答應馬上出來。”火麒麟笑笑說:“他甯可格鬥而死,不願淹死在地窟裏。”
“我會給他格鬥的機會。”紐钴祿和卓殺氣騰騰地說。
敞開的大門人影出現,魔爪天尊反常地鎮定。存心決死的人,反常鎮定是情理中事,……
莽原魔豹第三十七章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