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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莽原魔豹》第六章

雲中嶽作品

  一個不易看清的淡淡人影,恰好在海山四個人跳下小巷時,出現在他們先前站立的屋頂,毫不遲疑地飛掠而過,無巧不巧地縱落在尹姑娘所住的獨院屋頂上。

  人影乍現,飛熊輕靈地迎面截住了。

  雙方都快,也遭遇得倉促,來不及看清形影,劈面撞上了。

  飛熊以爲是海山的人,去而複來未免太可惡,也就不再客氣,劈面就是一掌劈出。

  已經知道對方身懷絕學,豈敢大意,這一掌當然威力無倫,石破天驚。

  黑影是張家全,他要繼續踩探海山的下落。

  先是掌聲乍爆,然後是瓦裂椽折,一陣怪響急震中,飛熊倒飛而出,翻騰著下墜。

  張家全腳下斷了兩根瓦椽,這種老屋真不夠結實,人隨著大破洞向下沈落,壓垮了年代久遠的承塵,轟然下墜。

  這可妙,百年老店的承塵上,積壓真有三寸厚,這一出現五尺大的破洞,幾乎所有的積塵隨著往下傾瀉,煙塵彌漫,嗆得人受不了。

  下面的住客更受不了,真應了一句話:禍從天降。

  又是妙,這是尹姑娘的內間。

  她剛就寢,天氣熱,僅穿了亵yi褲。

  亵yi其實該稱song圍子,露出香肩和一雙粉臂。中yi倒還像樣,綢質的薄薄長褲,這是江南人的習慣,本地人可不穿這種累贅。

  chuang頭的燭臺幸好未被波及,但燭火搖搖視度不良,加以塵埃紛落滾滾彌漫,那分得清下墜的人是老幾?

  她被響聲驚得從chuang上飛躍而起,碎瓦、折木、裂板、塵埃……可把她弄得狼狽萬分,一大堆亂七八糟暴雨般向下落,灰頭土臉一塌糊塗。

  混亂中,她隱約地看到下降的人。

  一聲jiao叱,她在塵埃滾滾中,雙手排開下砸的碎承塵板,憤怒地撲上了。

  張家全由于發掌拒敵太過倉猝,未能發揮真力,而飛熊是全力施展,因此受到強烈的震撼,手臂發麻,頭腦有點暈眩,塵埃也嗆得他受不了,那知自己身在何chu

  聽到叱聲,看到朦胧貼身的人影,身形還沒完全飄落,百忙中雙掌齊推,本能地出手自保。

  雙方貼身,手一伸便及ti

  幸好雙方都在狼狽忙亂中,突然的出手攻擊勁道有限,來不及運注內力,不然這一擊必定出入命。

  雙方都有一只手掌,拍中對方的song口,同在塵埃飛揚中暴退,都禁受得起打擊。

  張家全吃了一驚,神智一清,這才看清自己所攻擊的是一位半躶的女人,不等身形穩下,單足一點地,一鶴沖霄扶搖直上,穿被洞重登瓦面,如飛而遁。

  “對不起……”臨行他向破洞口叫。

  摘星手上來了,但已慢了一步,追之不及。

  “這鬼地方真不能住了!”下面傳出尹香君窘急的叫喊聲。

  ※   ※   ※

  五行堡的人,在店中進進出出,一個個鬼鬼祟祟。

  而且,人數一天天增加,三三兩兩男男女女,來去匆匆,連店夥也弄不清五行堡到底有多少人住店。

  昨晚店中不安靜,但五行堡的人毫不介意。

  一早,所有的人幾乎都匆匆離店走了,不知道在忙些什麼?留在店中的人,似乎只有黑牡丹馮秀秀主婢。

  尹姑娘換了獨院改住上房,恰好與姓費的神秘年輕人住在同一進。

  二更天,張家全出現在守備府的幽暗角落中。

  他沒有幫手,江湖門徑不熟。

  府城雖然算得是他的地盤,但卻沒有半個熟悉的朋友,因此不可能打聽到確實的消息,一初都得在暗地裏摸索。

  海山是跟蹤的能手,也是擺tuo追蹤的行家。

  憑張家全的能耐,怎能釘牢這個神出鬼沒的老江湖?所以只好自以爲是地,有耐心地逐步探索。

  他曾經在無意中發現海山從守備府的角門出來,因此決定在守備府搜索。

  猛獸有一定的活動地盤,只要有耐心,一定可以找出獸蹤的。

  守備府是原來的王府,王府本身就建有囚室。

  目下的守備府權力大得出奇,知府和長治知縣,比一個聽差還不如,守備府一手掌握了軍、民二政。

  衙門裏的囚犯,知府知縣是不敢過問的。

  囚房的另一端是秘密刑訊室,這天晚上燈火通明。

  堂上,高坐著一位校尉,一旁是獄官、司書、檢校……另一旁,高坐著伊爾根覺羅阿林,與三名遊騎兵的軍官,他們是貴賓。

  堂下,可憐的太行三仙之一的飛霞老道,手被反铐,腳下有三十斤的腳鐐,脖子有拖,在四名精壯的獄卒連拖帶推下,壓跪在堂下動彈不得。

  問案校尉向伊爾根覺羅阿林打手式,阿林點點頭回答,表示就是這個人。

  “烙刑伺候!”問案校尉大聲叫。

  堂下的宜兵們應唷一聲,片刻,便弄來了火炭熊熊的火鼎和烙鐵,往案下排放停當。

  天氣本來就夠熱,加上這麼一座熱流湯漾的火鼎,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冒汗,火氣更旺了飛霞道人卻感到渾身發冷,冷得發抖。

  刑擡來了,穿架著老道的雙腋,老道便失去了活動能力,向下一壓,老道的雙腳也不能動了。

  四個刑手對付他,有如老鷹捉小ji

  兩名刑手在搬弄烙鐵,怪眼盯著他像餓狼覓食。

  一名刑手拉開了他的song襟,露出長了黃毛的song膛。

  “你必須真供,老道。”問案校尉聲如閻王問案:“以免皮肉受苦。口供不對,每次烙三分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們要……要問什麼?”他心膽俱裂叫號。

  “沁州yin謀搶劫車隊,有你一份?”

  “是……是的,但……但小道不……不是劫……劫車,而……而是想見……見一個人。

  “誰?-“山……山yin王的妃……楊……楊氏。”

  “唔!你很合作。有那些同謀?”

  “揚妃的meimei楊……楊芷姑,江南劍客吳……吳劍虹,八方刀周……周三畏,還有……

  還有懾魂仙姬一……一群女人。”老道有問必答,不敢不答,烙鐵如果烙在song膛上,那可不是好玩的。

  “到目前爲止,你的合作口供總算大致相符。”問案校尉一陣yin笑:“好好保持合作吧!本官不希望把你烙死烙焦,就看你的了。失敗了,你爲何又來?”

  “楊芷姑不……不肯放棄……”“不放棄什麼?”

  “救走她……她的jiejie。因此,我……我們……”“那些人?”

  “楊芷姑、小道、吳劍虹、周三畏……”“懾魂仙姬呢?”

  “她在沁……沁州,就……就不管了。”

  “唔!大致相符。你們以後怎樣?”

  “往北跟……跟到黎城,跟……:跟到東陽關,發覺車……車隊全……全變了,人……人都不見了,車隊也……也七零八落。

  因此便往回……回找。小道不願意……便獨自離開了。傍……傍晚……一進城,便被公……公爺們捉來了。”

  伊爾根覺羅阿林向問案校尉連打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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