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海牛郎是一代之雄,年輕一代的佼佼出衆者,未來的江湖霸主,些少挫折算不了什麼。
他預定設立的八金剛十大將,只是計劃中的一個貼身組織,成員並不固定,升遷調補並無特定的人選。
這次隨行招兵買馬的金剛與大將,雖則幾乎全軍覆沒,並不影響他的根基,隨時皆可派人補充,因此在穿越山東潛經南京期間,網羅了一些牛鬼蛇神,身邊仍然有八金剛十大將的稱號,相當威風。
可是,他神氣不起來。
神針織女像索命的魂,死纏著他不時給予他致命一擊,宰掉他不少新網羅的爪牙。
再就是一到南京,便被南鎮撫司的人找到了,以重金要他對付大盜太爺霍然,納入指揮系統聽任差遣。
他哪敢對付殺得皇帝也往宮城躲的太爺霍然?斷然放棄招納四海盟余孽的打算,機警地擺南鎮撫司皇家特務的掌握,悄然溜之大吉逃之夭夭。
居然擺不了神針織女的追蹑,他真奈何不了這個機警的小女人。小女人的輕功比他高明多多,神出鬼沒打了就跑。
這天,他一行九個男女,快馬加鞭進入光州地界。
喘過一口氣,已遠離是非多的南京地面,進入他的勢力範圍,即將進入有效的控製區。
預定日後振武社的山門,設在他的家鄉汝甯。
汝甯府地屬豫東,與南京毗鄰。
退,可到南京混世;進,可逐鹿中州,轉向關中。也可下湖廣,把湖廣收入勢力範圍。他的野心不小,准備一手控製所有的黑白江湖行業。明暗相成,以合法掩護非法,大張旗鼓巧妙地交通各地官府。
預計三年五載,定可成爲名震天下的江湖霸主。
控製黑白江湖行業,必須出面經營黑白各種行業,需要大量資金與人才,初期的活動周轉資金必須准備充分。
因此,他在行走江湖招兵買馬期間,暗中就積極籌措財源。
當武力脅迫成功時,受脅迫的牛鬼蛇神豪霸名人,必須供給活動輕費,以後再利益分沾。
在順德如果脅迫飛虹劍客成功,他有把握人財兩得,獲取大量資金,挾余威前往京都擴大招兵買馬活動。
可借功虧一篑,被九州冥魔和叫楊敏的人破了他的大計,反而落得全軍覆沒的厄運。
他這八名男女爪牙,有四個是沿途新招的爪牙,都是有地位的高手名人,成爲他強而有力的臂膀,與原有幸存的四隨從,暫時充任八金剛。
能順利逃離南京,他已經心滿意足了。
未牌初,光州在望。
光州是府屬州,屬汝甯府,一度曾經屬南京的鳳陽府。
這是一座相當醒目的城,與徐州大小相等,而城牆稍矮些。
但論形勢,卻又勝了一籌,因爲城分爲南北二城。
北城有五座城門,南城有六座,八年前新砌磚石,顯得特別雄偉壯觀。東郊西鄉皆有山岡,勢若臥龍,如張兩翼。
城西北光山舊治,還有遺下的舊城,稱滑城。在這一帶打仗,攻三座城實在非常費勁,天知道會死多少人馬?
進入光州地境,這位千裏狼狽歸來的年輕一代之雄,大感臉上無光,真不知如何向他的爪牙解釋。
數千裏耀武揚威,最後一敗塗地;去時爪牙一大群,歸來僅有四個舊日的信,該怎麼說,才能掩飾失敗的事實。
他把楊敏這個人恨之入骨,也對九州冥魔懷有極深的憎恨和恐懼。
看到州城,他心頭一塊大石落地。現在,他再也不必恐懼仇家追來了。
光州是他勢力範圍的南端界限,當地的牛鬼蛇神有一半傾向他的,另一半由本地的光州三傑統治,三傑的旗號,已快要被他四海牛郎所掩蓋了。
“到侯家大院安頓。”他向在前面領路的一男一女兩隨叫:“不走了。我要在這裏逗留幾天,讓侯二爺派人前往汝甯報訊。”
“長上,還可以赴半天路。”男隨扭頭答:“也好早些回家哪!”
“不,我要在這裏擺布那該死的小潑婦。”他堅決地說:“如果讓她跟到家裏去同。我的臉往哪兒放?”
“好吧,到侯家大院。”男隨從順從地說,馬鞭輕抽,健馬馳入路西的小徑。
州城的仁義大爺,追魂魔劍侯英武侯二爺,十余年前便已是江湖一流高手,做過護院,也做過私鹽販子,誰也無法把他分類爲白道朋友或黑道私袅。
所謂仁義大爺,指各地的有聲望頭頭,流財仗義排難解紛,急難求助的人登門不拒,是江湖朋友所尊敬的人物。
至于這位仁義大爺是白是黑,只有圈子裏的人才心知肚明,也心照不宣。
侯家大院建在漠河東岸,出南城西門約兩裏左右,擡頭便可看到謝靈橋旁,紅牆綠瓦花木扶疏的普光寺。
寺北不遠,便是有園林之勝的侯家大院。
漠河在這裏向北流,東折穿越南北兩城的中間,出城東再向北流。河成了兩城中間的護城河,以浮橋作兩城的交通。後來改建石橋,方便多了。
從侯家大院進出兩城非常方便,步行片刻可到,不需用坐騎。
侯二爺經常帶了隨從,進城與朋友聚會,一天可能進出三兩次。
本城的人,對他的印象頗爲深刻,甚孚人望,州衙的衙役也與侯家的人往來密切。
侯二爺是四海牛郎的得力臂膀,南疆的守護神,光臨本地的江湖朋友,最好不要在四海牛郎的地盤內撒野,侯二爺足以擺平一切麻煩。
半個時辰後,城抓社鼠大舉出動。
城南郊十裏事以內一段官道,也有潛伏的眼線活動。
所有的人皆奉到指示,留意一個女人的行蹤。
這個女人綽號叫神針織女徐菡英,十余歲的大姑娘,年輕貌美,但化裝易容術相當高明,很可能扮成老大娘,或許扮成大嫂,甚至扮小女孩。
如果發現,不許打草驚蛇。
可是,所有的眼線,皆不曾發現可疑的老少女旅客,白等了半天。
旅客絡繹于途,光州本來就是豫東的大城。
人手多,發現可疑女旅客該無困難。
傍晚時分,一輛南鄉農戶普通使用的公車,載了一車養麥進城。
那位老村夫身材不高,推得頗爲吃力,但總算能縱自如。所有的人,皆沒有留意一個老村夫的興趣。
這種獨輪手推車,不是行家決難控製自如。
手推獨輪車藏在城根的草叢中,短期間不會被人發現。
老村夫搖身一變,成了褐臉膛的流
小子,一身破
褲,又寬又大布滿補丁,百寶袋也破破爛爛,打狗棍不離身以防狗咬,住在大街小巷的角落,寺廟也可以住殿角,居無定所到
流
,生活過得真苦。
她是神針織女,盯住了侮辱她的仇家,有耐心地等候機會報複,她是一個有決心的勇敢女人。
這一月來,她真像一個伺機討債的魂,給予四海牛郎相當沈重的打擊,先後狙擊……
魅影魔蹤第11章 蹑擾追襲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