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鐵漢妖狐第7章 風钗傳情上一小節]話:“奉宗政老太爺所差,前來而禀要事。”
“請進。”他欣然說。
屏門開,踱入一位潑皮打扮的青
中年人。
“在下韓志高。”青中年人抱拳行禮,臉上綻起爽朗的笑容,風度甚佳,人才頗爲出衆:“卓爺,幸會幸會,請多指教!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他回了禮,伸手向客座虛引:“韓兄請坐,杯筷是備妥的,咱們一面小酌一面談。”
“很抱歉,在下公務在身,盛情心領了,日後有暇再找機會與卓爺近。”韓志高在他的下首落座。
“公務在身?韓兄是……”
“在吳縣六扇門中有一份差事,卓爺幸勿見笑。——
“哦!正正當當的差事嘛!身在公門是很光彩的事,楓橋是貴縣的管區,麻煩事層出不窮,韓兄辛苦了!”
“還混得下去。半年前,翻江倒海途經敝地,在前往拜會郝四爺之前,第一個發現他的人就是在下。他是從鎮江乘船來的,住了半個月左右,之後乘船到杭州去了,也是在下目擊他上船的。”
“到杭州?”他眉心緊鎖,又得要長途追蹤了:“他會不會從原路回來而不被此地的人看到呢?”
“不可能的,那種銀錢左手來右手去,酒財氣樣樣沾的
人,到某一大埠,必定向同道打招呼,不會悄然而過的。”
“哦!在下必須到杭州才能追查他的下落了。”他頗感失望地說。
“卓兄,事情已經過了半載,這時前往追查,恐怕難有所獲呢!翻江倒海齊啓瑞只是一個三流的江湖混混,江湖朋友對這種人很少留意。”
“不然,應該可以獲得一些線索。”他說:“浙江杭州附近下三府是魚米之鄉,是江湖朋友活動的獵食場。上八府是地廣山多,埠小人稀的地方,江湖朋友避之唯恐不及的僻地。像翻江倒海這種江湖混混,不會去那種地方喝西北風,所以在下三府找範圍便小了。韓兄,翻江倒海到底是何來路,可否見告?”
“在下所知有限,所知的底細,只限于底案的記載。他在高郵落過案,牽涉到一樁劫船越貨,刀傷事主的劫案,僅是涉嫌而已,並無確證他曾經參與作案。”韓志高娓娓道來:“他原籍甯府,在大江的貨船上鬼混了多年,
很不錯,陸上的能耐有限,年約四十出頭的模樣。生得手長腳長,尖嘴高額,一臉讓人不敢信任刻薄狡猾相,不討人喜歡,酒
財氣樣樣愛好,偷
摸狗恐嚇劫路有機會就幹,正是標准的江湖混混。他那支三珠鳳钗,是送給郝四爺做禮物的,郝四爺給了他六十兩銀子作盤川。”
“天殺的,這支三珠鳳钗,在銀樓碰上有良心的朝奉,給三百兩銀子只多不少,郝四爺卻只給他六十兩銀子,這不是太刻薄嗎?”他忍不住大罵。
“據在下所知,似乎翻江倒海和郝四爺,皆不知道該支珠钗的真正價值。那小桃紅甚至認爲是普通的珍珠,誰也不知道珠曾經由高手加以毫刻,還以爲是珠斑呢!在下所知道的都說了,其他不敢亂說,以免亂了卓爺的研判,告辭了!”
“在下感激不盡,謝謝。韓兄公忙,不敢挽留,日後有暇再行致謝。”他離座送客。
有人相助,真是好事。
如果他自己去查,不知要費多少精力和時間。現在,疑犯翻江倒海齊啓瑞的形象,在他腦海中留下了明晰的影象。
臨窗下望,他看到韓志高的身影,在街西的人叢中緩緩地移動,由于未穿公服,似乎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但經過幾家店面,後面快步跟來個青大漢。
他心中一震,悚然而起。
似乎,在他的眼中,韓志高孤零零的身影變成一只小蝦,一只悠然自得毫無警覺的小蝦。
而那兩位大漢,卻成了兩條漸漸迫近的大鳜魚,大江中最凶猛的鳜魚,對蝦類是最感興趣的。
韓志高是吳縣的捕快,一個頗有名氣的捕快。自闾門外虹橋至十裏外的楓橋一帶,皆是韓志高的管區。
至于爲何不在虹橋的東海老店直接與卓天威聯絡,反而遠至楓橋的寒山居會晤,其中的隱情,局外人無法了解。
街上行人衆多,誰也不能時時刻刻留意身後的人。
當一只大手搭上肩,熱的攬肩並行時,韓志高便知道大事不妙,想反抗已來不及了。
“不僅是頸骨隨時可能折斷,還有致命的暗器對准了脊心。”左面攬住他的大漢笑吟吟地說:“繼續往前走,不要露出愁眉苦臉,引人注意。韓頭,你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,是不是?”
他感到右半邊身發冷發僵,又看到右方另一邊一個大漢債主面孔。
“你們是……”他抽口冷氣問。
“先不要問好不好?聰明人應該識時務,屆時自知,閣下應該知道怎樣才能逢凶化吉,遇難呈祥,是不是?”
“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嗎?”他硬著頭皮問。
“知道。”控製他的人笑笑說:“江湖朋友行事的宗旨,是盡可能不要犯忌與公門人作對。但盡可能不要,必要時仍可以,是不是?”
“你們……”
“咱們不想犯忌,但情勢不允許咱們不犯。直要犯起來,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,雙方都不會有好日子過,而最糟的該是你們,是不是?”
“這……”
“咱們給你來幾樁大無頭血案,天涯海角一走了之,而你們卻走不了,是不是?韓頭,你是非常聰明的人,有時候,你應該明白吳中一龍宗政老太爺,並不是玉皇大帝,這張護身符的保護力薄弱得很,是不是?”
不久,他們到了橋頭。
不久,他們登上一艘小烏篷船,船向北航,夾在往來的大小船只中向北又向南,中途靠上另一艘快船,四個人挾持著韓志高快速地換舟。
不久,船駛入一條岔出的小支流,劃入一蘆葦密布的偏僻小河灣,靠岸時,岸上有三名大漢接人。
這是一棟孤零零的茅屋,距河灣僅百十步,四周茂林修竹圍繞,冷清清像是遺世而孤立著。
屋中有等候著的五個人,總數高達十二名之多。
韓志高在吳縣的捕快中,以幹練著稱,是捕頭量無一尺張敬的得力幹員,見多識廣,一看到上首那兩位相貌猙獰的人,便知今天凶多吉少。
“韓頭,坐。”挾待他的人將他推坐在下首的條凳上,臉上仍拄著嘲弄的怪笑。
韓頭兩字的稱呼,本來就含有嘲弄,因爲他只是一位巡捕,而不是捕頭,捕頭不是役,是起碼官,正式的稱呼是巡檢大人。
要從巡捕爬上捕頭的地位,得花不少工夫,也許十年八年,甚至二十年,還不一定能爬得上去。
他沮喪地坐下,咬牙認命。
“你是楓橋最精明幹練的鷹爪。”上首那人恻恻地說:“應該知道我是誰?”
“厲魄封彤,在下不會走眼。”他苦笑:“閣下與那一位怨鬼莫真,一直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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