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州中州老店的慘案,在江湖轟傳。
中州老店留下四具屍,兩具是錦繡山莊的子弟,另兩具是商莊主的朋友。
九殺道人的一方,擡走了七具死屍,傷的人是死亡數的三倍,傷的人中,有大半是被一種罕見的錢形脆片所擊傷的。
付出的代價十分重大,而重要的主要人物一個也沒留住。
這種錢形的脆銅片,是夜行人所使用的怪暗器,外形似金錢镖,擊入人便自行碎裂,痛徹心脾,被擊中的人必定支撐不住失去活動能力,極爲霸道。
江湖道上,從沒聽說有人使用這種怪暗器。
開封的周王府,派出大量秘探死士,通緝這個神秘的夜行人,秘探在天下各地奔忙,志在必得。
每一個龍子龍孫,皆各自養死士,各懷異心,對相鄰同宗兄弟或叔伯也不賣賬,各自因守藩地的勢力範圍,以免大權旁落。
因此,河南府的伊王禁止周王的人入境。
錦繡山莊的人,已經早就遠走高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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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後,西嶽華山。
仙人掌,也就是華山五的東
。
東南面的山坡下,依山帶溪建了兩座茅棚。
這種茅棚,是參嶽的修真人士,自行建築作爲苦修的居所。
山區中有許多這種茅棚,苫修人士在這裏饑餐松實,渴飲由泉,與世元爭,是與天地一的好地方。
站在茅棚前向北望,可以看到毫立在雲山煙雨問的奕棋亭,據說,那就是宋太祖與陳持老祖下棋,輸掉華山的地方。
茅棚後進是丹房,設有鼎爐,葯物滿室,另一邊則是靜室兼練功房,但除了一把劍之外,並無其他練功器械,一看便知是玄門丹士練功的地方。
這裏就是西嶽丹士的隱居,西嶽丹士也就是早年宇內稱尊的邪道至尊,人見人伯的九州孤客歐陽不方。
二十年前,九州孤客突然絕迹江湖,令江湖道上的正邪人士大感驚疑,也歡呼雀躍額手稱慶。
九州孤客在江湖稱尊,整整半甲子,可伯的劍術武林無出其右,老一輩的高手名宿,見識過他稱之爲天遁劍術的人,迄今仍感惡夢連連。’
天遁劍術,據說是八仙之一,呂仙呂純陽飛升之後,遺世的除妖蕩魔至寶。
至于九州孤客的天遁劍法,到底是不是呂祖的遺寶,就無人得悉了,反正呂洞賓又不在世間,沒有人可以進一步求證是真是假。
三十年是一世,說九州孤客是一世之雄,不算誇大,他確是實至名歸,栽在他手中的正邪人士甚多,還沒聽說過誰曾經擊敗過這位邪道至尊。
年近毫重的西嶽丹士,情依然火暴。
當年他以九州孤客名號揚威江湖,被人稱爲邪道至尊,就是因爲他情火暴,感情用事,而被人稱之爲邪魔外道。
“你這小混蛋可惡。”穿了一身白博袍,須眉皆白的老丹士,拍著蒲團旁的地面大發雷霆:“是誰教你使用那種惡毒暗器的?進入人爆裂成碎片,整得人生死兩難,你……你真替師門增光啊:爲師一生闖過無數劍海刀山,卻從來沒使用暗器傷人,哼。”
坐在下首蒲團的年輕小夥子丘星河,手長腳長劍眉星目,臉上挂著狡默的笑容,近乎嬉皮笑臉。
他大概早就摸清乃師的情脾氣,一點也不介意這種雷霆般的責難。
“師父明鑒。”小夥子嘻皮笑臉,也一臉委屈相:“周王府的把式、打手、教師爺,來了一大群,比螞蟻還要多,蟻多咬死象,討厭得很。徒兒積修外功期間,三年來遵守戒律不開殺戒,不用暗器怎能打發那麼多高手名宿?痛死他們活該。”
“你還沒招誰教你使用暗器,哼。”
“有一次,徒兒在一鑄私錢的場所,看到那些成份差的私錢,一百文錢一捏便成粉屑,因此心中一動,便自行參研用脆銅做暗器,以應付群毆的手法。久而久之,熱能生巧,已可任意控製脆銅的爆裂程度,用來懲戒討厭的入十分管用,所以,是徒兒自行參研的。”
“你大鬧鄭州的消息,兩個月前就傳到西安的秦王府,秦府的把式打手,也同仇敵汽要找你。”老丹士氣消了一半,認爲他分辯的理由充分:“你給我牢牢地記住:其一,不可用暗器殺人。”
“徒兒謹記在心。”丘星河心中暗笑,語氣卻是恭敬的:“徒兒不用來殺人,只要他們痛得死去活來,要殺就用手腳,用劍。”
“其二,你自幾惹的禍,自己去頂,去挨,不要回來求爲師去替你收拾爛攤子。”
“徒兒那敢讓這些瑣事,來打擾師父的清修?”
“那就好,你來求也沒有用。你這次來,准備耽多久?”老丹士氣全消了。
“家父說,三年積修外功,已功成圓滿,好在沒鬧出重大事故……”
“沒鬧出大事故?你惹火了朝廷的藩王,可以說仇人滿天下,這還不算大事故?”
“師父,那些土瓦狗,師父也害怕?”“胡說八道”
“他們有根有底,應該是他們伯我。”丘星河正經八百,也意氣飛揚信心十足:“惹火了我,我要他們一天到晚做惡夢。積修外功期間,徒兒不願造殺孽,見過不少風,深深感到二個忍字的確難熬,真的有如心頭壓了一把刀。今後,這些人最好識相些!”
“你要造反?”
“不,那多沒意思。”丘星河回複,嬉皮笑臉的神情:“師父早年以九州孤客名號行道,迄今聲威猶在,那不會是用忍字功夫所獲致的成就吧?忍是忍不出什麼好結果來的!任人宰割的德,並無益于世道人心。”
“狗屁!”老丹士又冒火了:“你用手中劍發揮忍無可忍,決不會有益世道人心。哼!簡直離經叛道!”
“師父,天下洶洶,弱肉強食,用孔聖人的經書行道,已經無用武之地,過時啦!師父不否認,法場上劊子手的鬼頭刀,依然有益世道人心的力量吧?”
“你這小子比爲師當年更狂妄!”老丹士不住搖頭:“你如果真狂妄濫殺,我要剝你的皮,哼!”
“徒兒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爲師懶得管你的事,也管不了你。”老丹士泄氣地說:“等你到了我這種年紀,想提劍殺人也力不從心,也毫無興趣了。准備逗留多久?”
“徒兒打算陪師父至歲妙,回家過完年再邀遊天下。”
“也好,正好陪我練丹。過兩天,至此白山采葯。”
“徒兒陪師父走一趟,有事弟子服其勞……”
“你少給我貧嘴。”老丹士笑罵道:“服其勞的鬼心眼,以爲我不知道呀?”
“徒兒……”
“內丹仍差火候,對不對?不勞,能有成就嗎?”
“徒兒差勁,師父也不光彩呀。”
“去……
我獨行第2章 爲虎作伥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