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是草屋中間,一堆枯木老根生起的火堆燃燒正旺,火四周是亂草,也就是蠻人睡眠的地方。
在蠻人山區的草屋中,中間定然有一座火坑,幾根挖來的樹根作燃料,火焰不烈而炭火熾熱,不論春夏秋冬,經年火種不滅,一家大小圍著火坑設睡,也在火坑上設三腳鐵架煮食物。
所有的蠻人全都在屋四周檐了戒備,屋中火坑旁只有一個人,穿了破爛的灰布直裰,臉黃肌瘦,亂發在頭頂攏了一個道士髻,年約四十余,但看去甚是蒼老,一看便知道是個漢人。
這人正木無表情地,用鐵棍撥火,將一些糾結成團的樹樁根塊向火上加添,看樣子,必定是爲蠻人做奴的移民,伺候著屋中的蠻人。
“有漢人,大事定矣!”司馬英想。
他要進屋擒人,必須先解決四周的十余名倮羅,便掩上草縫,不讓雨流下,向左側檐旁滑去。
到了檐旁,草太滑,留不住足,他頭向下一栽,腳尖一勾,便順檐飄落壁根,墜向一名蠻人的頂門。
這一共有四名倮羅,不下殺手怎成?
他腳向下一踹,踢破了一名蠻人的天靈蓋,雙手左右下撲,兩面分張,右掌心的一柄飛刀射向最右側一名蠻人,雙掌疾落。
四名蠻人並排蹲下,從藤盾的空隙中向外凝神探視,沒想到有人從天而降,而且降在身後。
“啊!”中飛刀的蠻人叫了一聲,倒了。
雙掌落下,並無聲響發出,兩名蠻人的背頸著手立碎,向前仆倒。
司馬英搶過一把彎刀,一根標槍,向右繞走,在牆根劈面撞上聞聲轉出的一名蠻人,標槍疾伸,貫入蠻人的口,棄了槍沖出。
這一面有三名蠻人。
另兩名還弄不清是怎麼回事。
天太黑,風狂雨暴,聽不到,看不見,等人已近身,已經太晚了,怎不糟透?
司馬英迫不及待,刀下絕情,一刀一個連闖兩關,繞出另一面去了,十余名蠻人如同土瓦狗,一擊即破。
解決了所有的蠻人,他猛地一掀柴門,搶入屋中。
屋中的漢人背向外,不知外面來了陌生人。
“兄臺,你是漢人?”司馬英在漢人身後叫。
漢人大驚轉身,火光中,他看到挺刀屹立的司馬英,虎目閃閃生光,彎刀上的鮮血往下滴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誰?”漢人用略帶京師土腔的漢語驚問。
司馬英走近火坑邊,淡淡一笑道:“在下是闖入找人的陌生客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能進屋……”
“外面十幾個蠻人,在下全宰了。”
漢人突然跪下,驚叫道:“天哪!快救我出去……”
“兄臺,在下定然帶你困。”司馬英攙起他,又道:“請問老兄,天龍禅寺的兩位大師,目下被囚何
?”
“由此往北三十余裏,有一條山谷叫落魄谷,谷頂頭有一座山寨叫落魄寨,便是土目阿資的東部巢穴。寨中有一座天神祠,兩位大師被囚在那兒,被祠中一名巫師折磨得不成人形。落魄寨中,咱們漢人的婦孺共有八十余名。全成了蠻人的禁脔,慘受……”
“老兄,你可知前往落魄寨的去路?”司馬英搶著問。
“這兒沒有路,我也無法找到。”漢人據實答。
司馬英略一沈吟,問:“你可聽得懂蠻語?”
“白夷族的話尚可聽懂,倮羅或黑夷的話不行。”
“好,咱們先身,等會兒我捉一個白夷來。”
兩人急急離開。
不久,司馬某獨自轉回擒捉了一名白夷。
破曉時分,司馬英押著一名白夷先行。
漢人後跟,踏入了落魄寨東面一座頭。
司馬英打發漢人自去,將白夷捆上塞了口,丟在一個草坑內,開始察看頂落魄寨的形勢。
那是拔起三十余丈的奇,前臨落魄谷,有一條藤索梯上下,其他的三方都是絕壁飛崖。
底是無盡的竹林,密得連鳥也不能在內飛行。
在雲南境內,石山不多,這座奇有石有土,只有草而不生木,他弄不清人在上面是如何生活的?
從何
汲取?
寨子不大,約有百十棟木屋,四周依崖建起木柵,如果拔掉藤索梯,連那猿猴也無法飛渡。
正在察看,忽聽谷底人聲嘈雜,不由暗暗叫苦,原來火頭朵甘已經率領了大批蠻人趕到了。
牛角聲長鳴,鼓聲隆隆,寨門大開,守寨的蠻人出現了,火頭朵甘帶著近百名近攀上大寨。
其余的人在谷中駐紮,聲勢大振。
“我來晚了些,上去委實太難了。”司馬英苦笑著自語。
是的,他來晚了一些,假使他想冒險入寨,即使可以飛渡,也無法和火頭朵甘爭短長,以一比一,或許可以僥幸,加上一個平秀嘉,萬無幸理。
他已試出平秀嘉的功力,可能比火頭朵甘更強些,刀法之強悍潑辣,更是霸道而無懈可擊。
此人正是一大勁敵,必須將這家夥除去才行。
總之,白天想入寨救人,確是不可能,這種愚蠢的舉動,他毫不加以考慮。
他在等機會,等夜間乘隙下手。
雨止了,風息了,假使夜間沒有風雨相助,入寨便須冒最大的危險。
他從東面繞出正北,遠出十余裏獵了兩頭竹鼠,拔掉毛生火熏烤,也一面在思索入寨之法。
竹鼠,毛淡灰,十分滋補而可口。
最大的重約五六斤,以嫩筍爲食,形狀有點像熊貓樣子可愛,只是咬起人來凶狠無比。
竹鼠快要烤好了,香味四溢。
他正沈思入神,蓦地身後傳來一個蒼勁的口音說:“阿彌陀佛!施主請了。”
他驚得一蹦而起,丟掉竹鼠縱出兩丈外,閃電似的拔出一把飛刀火速旋身,聲音發在身後。
如在耳畔發聲,以他一個自小苦練,已獲無上心法,足可跨身一流高手的人,在青天白日強敵四伺中,耳目該是如何靈敏?
但來人竟在身後發聲,他竟一無所知,來人這份功力,簡直匪夷所思,難怪他心中失驚。
不錯,他確是大吃一驚,但他先前坐著的枯樹下不足三尺,站著一個手持木柄方便鏟,紅光滿面的中年僧人,正對他含笑注視。
“大師是……”他吃驚的發活。
中年僧人含笑接口道:“貧僧釋智鈍,向施主打聽一些俗務,請問施主可是本地的移民?”
“在下乃是誤闖山區的人,正在設法……”
說到這兒,他突然心中一動,又道:“大師上下既稱智鈍,定然與天龍禅寺的智遠智深兩位大師……”
“那是貧僧未曾見過面的同門師兄,施主怎知貧僧兩位師兄之事,貧僧正爲敝師兄之事向施主打聽哩?”智鈍驚喜的問。
司馬英心中……
亡魂客第4章 拯救無辜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