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近午,他到了渡頭,渡船有兩艘,一來一往十分方便。由于初春
枯,這段江流雖然加上了洞庭的湖
,也不見得喘急,而且下遊還有一個大沙州將江
分開,渡船往來毫無凶險,渡船上,已經客滿,舟子正在解攬。
嘉魚方向,三個人健步如飛向碼頭上奔來,一穿黑兩穿青。碼頭在官道旁,其實他們並非過江之人。
文呂正在渡口檢查所交驗路引,且未留意來人是誰。
查驗官兵將路引交還向他說:“你的路引書明是到武昌府,怎能過江到沔陽州?不行!”
“小可順道到沔陽州探望一位遠,三兩天使取道赴府城,將爺請行了方便……”
“不行,快走。”官兵斬釘截鐵的答,態度極不友好。
文昌歸心似箭,必須趕在春泛之前割取玉髓龍角芝,非走不可,緊了緊包裹扭頭向碼頭上走。
哨上中有四名官兵,搶出一名大吼道:“狂徒鬥膽!你往那兒走?”氣勢洶洶,劈面攔住了。
文昌無名火起,虎目一翻,冷笑道:“上渡船過江。你不盡放行印戳,我同樣要走,是生在我身上的。”
站內另一個官兵受不了,叱道:“拿下他,這家夥定是非法之徒,逃丁逸夫……”
攔路的兵勇不等聲落,伸手便抓住文昌的領。
文昌忍無可忍,鐵拳中兵勇的下頭,兵勇“哎”一聲狂叫,飛跌丈外手腳朝天,爬不起來了。
站著的三名官兵同聲怒吼,大叫“反了!”拔佩刀槍出,要動手捉人,三把佩刀齊向前沖。
文昌手按劍鞘,怪叫道:“一不做二不休,狗東西,要你們好看。”
“铮铮铮”三聲暴響,三把刀飛散激射兩丈外。碧芒連抖,劍左急拍,他用劍脊而不用劍鋒,似乎在同一瞬間,三名官兵全被打翻在地,鬼叫連天。
路過的三名客人看倒了,在外圍一站,中間的黑人叫,“打得好!何不斃了?”
文昌不加思索,收劍擡頭叫:“尊駕少管閑事……咦!”
“咦”黑人也同聲訝然叫。
文昌也大吃一驚。老天,是九宮堡三大高手的老二、黑孤令孤超,在絕谷湖的瀑布上,這家夥會與銀劍孤星隔岸觀看,他怎麼會不認識?
“是你?”文昌竟然沒死?黑孤也駭然叫。
以一比一,文昌知道差勁,而且對方有三個人,拼不得。識時務者爲俊傑,走爲上策,展開輕功向未解離岸的渡船奔去。
“亡命客,你走得了嗎?”黑孤大叫,接著狂笑不已,但見黑影一閃,全力追撲而上。
雙方相距不足兩丈,怎跑得了?黑孤的功力如果不行,怎配得稱九宮堡三大高手之一?他末抵達江河,身後的黑影已到,兩個青影也隨後而至。
跑不了,只好放手拼。文昌一咬牙,突然瘋狂回頭反撲。止步、回身、拔劍、出招,一氣呵成,撲入人影中,魔幻三劍出手,事急的他必須用絕招自救,在這種急迫的形勢下,也正是用魔幻三劍的最佳時機。
太快,誰也看不清他們是如何接觸的,生死一發,全憑經驗和本能出招,一擊之下石破天驚沒有任何轉念取巧的機會。
人影四分,動亂的人影突然靜止。
“當當!當當”令人心血下沈的錯劍刺耳銳鳴震耳,在人影後退際方行傳出。
一方黑袂,在塵埃滾滾和劍氣散逸的嘯鳴中,飄然落地。
地面下,濺了幾星殷紅的鮮血。
“嗯……”左面的青人,發出一聲輕叫,身,形一晃,再籲出一口長氣,突然向前一栽,砰然倒地然後向上翻挺,口角血泡突現。他腹下近腰帶
,鮮血從創口湧出,掙紮片刻,方寂然不動。
右首青人掩住右肩,鮮血染紅了他的手,手不住抖索,臉
死灰,額角的青筋和臉肉不住抽搐,瞪大圓眼,死死的盯著文昌,右手的長劍徐徐下降,呼吸似乎停止了,想談話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。
黑狐的秧掉了一幅,右肩外側也出現了一條五寸長的劍縫,連裂兩層
衫,幾乎傷了肌膚,他額上出現冷汗,右手的外門兵器飛錘前端,出現了一道劍痕,他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,屏息著死盯著文昌。
文昌的左肩外側被飛錘擦過,布料出現了擦傷線的痕迹。左手掌背,被青人長劍創破了一線皮膚,血珠沁出。呼吸似乎停止了,俊面泛白,持劍的手,出現了輕微的振顫。突然,他吸入一口氣,發話了。
“九宮堡三大超人高手,如此而已,請記住,總有一天,蔡某要埋葬你們,這一天已爲期不遠。”
聲落人閃,人化藍電向後飛射。
“那兒走!”黑孤大叫。
“打”文昌吼聲傳到,三把小刀璇舞而出。
文昌的暗器名震江湖,連七幻道和碧眼青獅也有顧忌,賽過閻王帖于,黑狐怎能不怕?只好不擋不接,向側急閃,繞道狂追,未免慢了些兒。
渡船已離岸四五丈,正向對岸急駛,女昌收劍全力的躍出,在四丈外落向面,“嘩啦”’兩聲
響,他雙腳飛出
面,輕輕的落入船梢,經過剛才電耀雷擊似的生死一搏,再用絕學踏
上船,他幾乎瀕臨力盡之境,上得船只感到腦袋暈眩,手腳發軟,冷汗直冒。
這一記雷霆一擊,他的信心大增,豪氣飛揚,一年多光全沒有
費掉,能一舉接下三名高手全力一擊,大出他意料之外,在心理上,他獲益非淺。
等黑狐起到旁,渡船已經離岸十余丈了。黑狐扭頭便走,向呆立在那兒的青
同伴急急地說:“你這兒善後,我去禀報令主。這家夥既然過江北走,定然是返回故鄉龍駒寨,得趕先一步等他,他活不了。”說完,丟下同伴向嘉魚飛而去。
江湖大震,黑白兩道好漢紛紛取道入陝,日夜兼程急如星火,武昌黑白群雄大會風消雲散,無限期放置。
文昌卻不能日夜兼程,渡口懲戒了守渡官兵,官府畫影圖形捉他,他只好晝伏夜行,過了襄陽府人煙漸少,官府行文也未到達,他方敢白天趕路。他不知路黑道白道群雄已兼程趕來,不然他會易容上路的。
行行重行行,時光飛逝,眼看中旬將過,他已到了襄陽府地境。這時間,他晝伏夜行,孤家寡人一個,急于趕路,所以沒向江湖朋友打聽江湖事,當然不知江湖上已經風風雨雨,更不知大禍將要臨頭。
他走陸路入陝,必須從襄陽府渡河,經河南地境取道邦州入峽,到了襄陽,他心中大定,決定明天白天趕路,不會有官兵找麻煩了。
漢這一帶,也叫襄河,渡口在北關,對岸原是焚城關巡檢司。由于襄陽以上的山區開放不足百年,官府對往來山區的人盤檢極緊,沒有路引的一律抓住充軍,各
渡口查得更緊。
從襄陽渡河,不但在南岸查,北面也查,焚城關巡檢司雖在不久前卷到柳樹鎮,但又派有手眼高明的官兵駐……
亡命客第21章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