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到底逃了多遠,直至前面出現一片沼澤區,高黛才感到精神一懈,渾身力,砰然摔倒在地。
“哎……”被抛出的姬玄華,突然蘇醒痛得大叫。
“我……我的背……”他虛地叫,手腳似乎麻木失去活動能力。
姑娘發狂般掉他的上
,看到五
腫起如
卵大小,小小創口青中泛紫的腫疤,一看便知中了淬毒的細小暗器。
“是……是針傷,有……有毒。”姑娘絕望地叫:“姬……姬大哥,我……我不懂毒,怎……怎辦?蒼天,助……助我……”
“蒼天不會助我們。”他咬牙說:“我的百寶囊有治毒的葯,我要先找出毒。”
“快找啊……”姑娘流著淚,解他的百寶囊。
“不要急,我想,毒並不烈,他們想活擒我。”
“告訴我該……該怎麼做。”
“先挖出暗器來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不要怕,我靴統裏有把小刀,挖!”
共挖出五枚金的、形如花蕊的寸長小針。這種針雖然鋒利,但發射的力道有限,以傷人爲主,不是致命的利器。
“我知道了,魚藏社金花娘子的金花毒針。”姬玄華看清針形,歎了一口氣:“很麻煩。”
“姬……姬大哥,什麼麻煩。”
“針藏在鬼女人的金梅花內,針叫花蕊針,花瓣崩張,花蕊彈出,近距離沾肉即入。這是一種令人麻痹的、毒並不劇烈的毒葯,沁入經脈,筋肉便失去活動能力,尤其對四肢功效最好,這是他們將活口送給事主的手段。”
“你有解葯嗎?”
“質有差異,而且這種毒很難用內功排除。”
“姬大哥,誰可以求援?告訴我……”
“遠救不了近火,我需要時間。”
“多久?”
“三天。”
“我背你去找我爹……”姑娘急急地說。
“不行,他們一定封鎖了各。”
“去找費爺。”
“他也沒有解這種毒的葯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找隱秘地方躲起來。解葯不怎麼對症,但可以幫助我行功慢慢驅毒。小黛,沈著些,你一慌亂,我們就沒有自救的機會了。你的情魯莽急躁……”
“今後不會了,大哥。”姑娘破涕爲笑:“我有恒心和決心,我要做一個淑女……”
“淑女,拜托背我走。”姬玄華居然風趣地笑:“要不,請到天平山,去請兩個女轎夫,把我擡出幾裏外,找地方像穿山甲般躲起來。”
這裏到府城西面的天平山,普通人要走大半天或一天。
“你還笑得出來?”姑娘興奮地背起他,精神振奮重新獲得神力,忘了一切疲勞。
雙頭蛟的花船珠玉畫舫,成了百花洲的禁區,往昔所有的嫖客皆裹足不前,不論晝夜警衛森嚴,所有的粉頭皆禁止登岸,天一黑船就熄燈夜航,每天都變換泊區。連織造署的走狗,也不知道東廠老爺們所住的花船動向,受召的人必須隨傳信人行動,到達時才知道在何。
賓館仍然有人留守,這些人都是地位低的小檔頭或番子。
這天二更初,船泊城外胥江南岸一私人碼頭,這裏距城內百花洲遠在數裏外,距胥門碼頭也遠得很。
艙外所有的燈籠都收起來了,艙門艙窗皆多了張厚簾,燈火不致外泄,遠看全船黑沈沈,已徹底改變了花船畫舫的面目。
官艙內燈光明亮,矮案四周盤坐著十四個首腦人物,其中有織造署的走狗頭頭,以工于心計見稱的唯我居士洪一鳴,早年殺人如麻的活閻羅,花甲年紀依然鷹目炯炯,舉動靈活不現老態。
巡撫署的走狗頭頭總領飛天豹子地位更低一級,坐在最下首顯得垂頭喪氣,一臉委屈沮喪已極。
他們是來挨罵的,難怪一個個一臉黴相。
“葛總領,別忘了這是你的責任。”生死一筆的副手勾魂無常郝宏遠,是生死一筆的代言人,用打雷似的大嗓門訓人:“費文裕是有案的刺殺專使凶手,姬玄華也成了搶劫賓館專使,與凶手結夥的罪犯,這是你緝拿他們、責無旁貸的大事,你必須集中人手全力以赴,沒有必要推三阻四向我們訴苦。”
“你要我怎辦?郝兄。”飛天豹子的苦瓜臉令人同情:“不錯,我有責任,問題是,我辦得到嗎?你們奉命捕殺費文裕,因爲你們的實力夠強。一個費文裕你們已經對付困難,偏偏又激怒了更可怕的姬小輩。”
“住口!你不要推卸責任。”
“我無意推卸責任,只是陳明事實。那晚他兩人大鬧賓館,費小魔一劍可把兩百斤重的人挑飛。姬小輩的雁翎刀,一刀可以把一個內家高手砍成兩片。就算我自出馬挨刀,也經不起他一下兩下。把我的人全卯上,被他們斬光殺絕,對你們也沒有好
呀!難道你希望巡撫大人下令戒嚴嗎?”
“戒嚴有屁用,衛軍民壯對付得了誰?哼!沒知識。”勾魂無常拍案叫:“戒嚴將驚動朝廷,你希望再次激起民變嗎?狗屁!”
“那你要我怎辦?”
“你又認爲該怎辦?”
“諸位請早離疆界。”飛天豹子不假思索大聲說。
“混蛋!你放屁,你……”
“你不要人模人樣窮神氣。”飛天豹子忍無可忍,怪眼一翻嗓門加大:“不要以爲我不知道,你們前兩批專使,高手如雲實力空前龐大,加上黑龍會上百名超等殺手,追殺費小魔一個人,從此一去不回,所有的人死光斃絕,而費小魔卻在四個月後重新出現。你們害怕了,卻要在下的一些三流貨送死……”
“閉嘴!你好大的膽子。”生死一筆不得不出面了,厲聲沈叱威風凜凜。
“無所謂膽大,不平則鳴。”飛天豹子憤怒地跳起來:“要逼人做力所不逮的事,有如謀殺。我飛天豹子在巡撫署混了四年,我不否認我得了不少好,我也的確替官家辦了不少事,兩不相虧。我飛天豹子是一代之雄,離開巡撫署,我仍然是一代之雄,幹得不痛快我可以走,我一點也不戀棧,不要欺人太甚。你們可以指著毛巡撫的鼻子,罵他祖宗十八代混帳,他受得了,我飛天豹子不行。你們說吧!該怎辦我回去依命執行,不要擺天王老子的嘴臉給我看,誰肚子裏的牛黃馬寶多少份量,我飛天豹子一清二楚。如果不便說,你們明天可以揪住毛巡撫的耳朵向他下令,我聽他的,因爲我拿他的錢。”
飛天豹子真要發起橫來,生死一筆還真無可奈何,雙方沒有上下隸屬的關系存在,飛天豹子有權拒絕直屬長官以外的人下令。
“你走吧!我明天找你。”生死一筆揮手趕人,不願再讓飛天豹子在此胡說八道。
“我等著,告辭。”
飛天豹子出艙,帶了在外面等候的四名手下,怒容滿面匆匆登岸走了。
“萬大人,你逼死我們也是枉然。”唯我居士說話了:“休怪洪某直言,大人的舉措……
五嶽狂客第21章 金花毒針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