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生死關頭中,耳、目皆可能發生錯覺。崔長青上次在楊家寨,故花蕊夫人用迷香與毒針暗算,聽到身後傳來叫他小心妖婦袖底有鬼的叫聲,看到紅影急閃而過,再聽到花蕊夫人叫到紅绡魔女的名號。’那時,他已中迷香,看的和聽的都感到模糊。
逍遙鬼如不提起剛才那紅绡魔女人是紅绡魔女,他委實無法將這次魔女的語音,與上次那位魔女的語音相連起來,經迫遙鬼一說,他仿佛感到兩女同是一個人了。
紅绡魔女在江湖名聲委實太壞,風流婬賤臭名滿江湖。
但受人之恩不可忘;在錯長青的心且中,救命之德思同再造,他不能因爲對方是婬賤的女人而忘思負義。
假使在急難之時,讓他事先知道紅绡魔女要救他、那麼,他甯可死也不會接受對方的援手。可是,那次他並無抉擇的機會,事出倉卒,變化太快,大錯已成,他除了心存感激之外,對紅绡魔女的爲人,看法不得不改觀。
逍遙鬼並不知他心中的事,迫問道:“你不知她是紅銷魔女杜宜春?”
他搖搖頭,苦笑道:“不知道,這算是首次見面。”
逍遙鬼拭掉鼻血,搖頭道:“你小子把太爺打得好慘。”
“得罪得罪,休怪休怪。”他陪笑道。
“你小子居然擋得住紅绡魔女主婢三人,太爺總算被你打得不冤。”
“你老兄也不弱。”
“先前你裝傻,爲什麼?”
“在下不願暴露身份。”
“你不敢亮名號?”
“不是敢與不敢,而是不願招搖。”
“在下逍遙遙鬼鄭天壽,你呢?”
“在下的綽號叫黑衫客,姓崔。”
“哪條線上的?”
“道上的。鄭兄,咱們不打不成相識,交個朋友,怎麼?”
“好,咱們這就算是認識了。”
“鄭兄與紅绡魔女有過節?”
“別提了,年前兄弟挑逗她的侍女小秋,拼了一場。”
“結果怎樣?”
“她沒輸,我也沒贏。”
“走吧,恐怕她們要追來了。”
“好,走。你打算到……”
“兄弟來遊山的。”
“好,先到兄弟的住天風壘。”
“老天!令師是不是神荼趙老前輩?”
“不錯……”
“我可不敢去,我還想多活幾年。天風壘是武林禁地,我……”
“者弟,一切有我。不借,天風壘嚴禁外人道入,但朋友卻不是外人,不禁朋友往來。”
“令師……”
“家師目下有客,住相距尚遠,你不會見到他老人家。
定!”
崔長育正中下懷,欣然隨逍遙鬼走向天風壘,一面走一面問:“鄭兄,你要追趕的三個女人,到底是何來路?”
遙鬼無限惋惜地說:“是遊山的女客,兄弟聽附近的眼線說,神母詞來了一老二少女三個人,兩個少女美得象天仙化人,而且沒有男人陪伴。老弟,不瞞你說,我這人就好女。食
也,老弟不要見笑。可惜來遲一步,她們已離開了神母祠,真可惜。”
他呵呵笑,說:“鄭兄,少女沒追上,追上了紅绡魔女,也不錯嘛!我看那紅绡魔女主婢,可算得是人間絕,你……”
“老弟,別開玩笑。”遺迢鬼苦笑著說。
“鄭兄,怎麼啦?是怕那魔女藝臻化境,不敢招惹嗎?
男女間的事,與武藝的高低強弱並無多少關聯……”
“老弟,你會錯意了。”
“會錯什麼意了?”
“嘻嘻!老弟,要說男女第間的事”你得拜我爲師,這方面你太嫩了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”
“象我這種風月場中的老手,可沒興趣找這種比我更精的婬婦。”
“這就怪了,她是精于此道的婬婦,你是此中高手鬼,兩下裏志同道合,幹柴烈火,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鳳流冤家?”
‘哈哈哈哈……”逍遙遙鬼狂笑。
“你笑甚麼?”他不解地問。
“笑你是個外行人。”
“我說錯了嗎?”
“哈哈!練武的人碰上藝業相當的對手,相搏時確是一大快事,但男女間的第功夫,完全不是那麼回事。哈哈!
象你這種不懂人事的小娃娃,解說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風月事,等于是對牛彈琴,不說也罷。總之,我告訴你,天下間慾男女,彼此決無結合的可能,雙方皆有所顧忌,所望的情慾境界各有不同,因此,精于此道的男女甯.可互相回避,彼此自尋樂趣。如果象你所想的那麼天真幼稚,好
的男人與風流的女人互相結合,必定天下太平了,世間哪還有采花賊與廣羅面首的婬婦?”
“那……你不是說曾經挑逗她的侍女嗎?你這是打自己的嘴巴……”
“哈哈!你知道個屁。紅绡魔女人盡可夫,她的采補術已到了可怕的境界,獅虎般的男人,也禁不起她三五天的播弄。但她那兩個侍女,卻是時辰末到不許在功成之前破身的女。魔女並不想兩侍女日後壞了她的名頭,因此看得甚緊。
那次要不是我之過急,這個絕
美女早該屬于我了。”
“難怪魔女要找你算帳,競敢到方山來找你啦?顯然,她並未將令師放在眼下呢。”
“她有一位閨友住在東面的龍窩,並不是專程來找我的。
她紅绡魔女即使吃了一千個豹子心老虎膽,也不敢在家師面前興風作。”
“鄭兄,令師接待的客人是誰?”他轉過話鋒問,絲毫不露形迹。
“有幾個人,全是當今江湖上的有數高手。天魁星羅常、獨角蚊文成、殘僧竺方、薄命花郝芸仙,這些人你聽說過嗎?”
“聽說過。哦!他們前來與令師相聚;有何貴幹?”
“要對付一個人。”
“誰?”
”在抱壘半山腰仙人洞隱修的孤魂孫秀。”
“咦!這老魔竟在此地隱修?”
“已隱修三年光,兩個月前方被家師發覺,因此柬召同道好友,共謀對策。”
崔長青恍然,也感到這件事更爲棘手,一個薄命花已不易應付,有神荼在旁已毫無勝算之機,再加上天魁星、獨角較、殘僧,他要是不知自量去找薄命花,不合以卵擊石,自尋死路。
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,他何必之過急?定下心神,打算先袖手旁觀,再見機行事,如無機會,以後再說,急不在一時,慢慢來。
在天風壘的墳形土屋中,逍遙鬼一個占了三問土屋,共有四個侍候飲食起居的男女。仆人士屋外表簡陋,內部設備。
則頗爲奢華,住得十分舒適寫意。
五鬼各有居室,會面則在議事室,被此各有私室互不過:
問。對面那排土屋,相距在五十步外,那是神荼的住,只有一座練功房五鬼可以任意進出,其他各室不許五鬼涉足,即使是晨昏定省,也得聽到召喚方能進入。因此,五鬼各人的私室中,別有洞天不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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