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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醉杖門生》第5章 衆叛親離

雲中嶽作品

  活報應的另三名同伴,一個也沒跑掉,被侍女和青年人一一製住,押了俘虜往回走。不遠chu一株枝濃葉茂的大樹上,令狐楚藏身在內,盯著甘姑娘逐漸遠去的背影,喃喃自語道:“怪事,天殘魔駝似乎並未將人攔下,人怎麼不是姓印的小輩?唔,我得搶先一步,去找虎牙雙煞,不將姓印的小輩宰了,如被甘姑娘搶先救走,哪有我的機會?”

  他溜下樹,悄然走了。

  穿越一座樹林,正走間,前面一株大樹後閃出兩個人,迎面攔住了,爲首的人叫:“原來你也來了,來得正好。”

  他徐徐拔劍,冷笑道:“鐵腕銀刀,在下正要找你算帳,你落了單,真是天假其便。”

  雙方正要拼命,遠chu奔來老道妙手天君,大叫道:“樊施主,貧道發現虎牙雙煞的藏身chu了,快去找他索取印小狗。”

  令狐楚心中一動,一聲長笑,向後飛退說:“在下有事待辦,回頭再找你算帳。”

  鐵腕銀刀知道追之不及,領了手下向妙手天君奔去。

  鐵腕銀刀急于取得右粯,因此不願lang費工夫去追令狐楚,領了手下迎上妙手天君,急問:“道長,他們在何chu?”

  “在南面的小山一帶藏身。”妙手天君喘息著答。

  “姓印的還在他們手中?”

  “不知道,貧道不敢接近他們。”

  “人不是被追魂使者奪走了麼?”

  “不,那人是貧道的一位朋友,二煞那老狗並未將人交出,卻將貧道的朋友打昏送給姓甘的女人,天se太黑,那賤婆娘並未細察,而且二煞擺出劍陣要拼命,賤婆娘得了人不想拼骨,見好即收匆匆撤走,帶走了假印三。”

  鐵腕銀刀急向手下說:“你去尋找馮爺發訊號,把咱們的人叫來,我與道長先走一步。”

  跟蹤的令狐楚聽得真切,大喜自語道:“好啊!原來虎牙雙煞也會使jian,令所有的人都上了當。唔?我得設法找到天殘魔駝,不然獨木不成林,我一個人辦不成事。”

  他卻不知,天殘魔駝已經不在人間了。

  他向西走,想趕快找到天殘魔駝,遠出兩裏地,到了一條小徑舉目西望,自語道:“真糟!該到何chu去找?事先未定下會合chu,豈不是大海裏撈針麼?”

  他總不能躲在路旁守株待兔,必須去找,便踏上小徑信步西南行,不住左右張望。

  四面全是荒野,樹叢散布其間,視界有限。小徑向西南伸展,在前面百十步的竹林前折向南行,看不見另一端的地勢。

  正走間,他突覺心chao洶湧,油然而生警兆,倏然止步,手按上了劍把,徐徐四顧,忖道:“悚然心驚,有人在暗中計算我。”

  四周寂靜,林間竟然不見一只小鳥,極爲反常,寂靜得令人心驚。

  “誰在這裏?”他沈喝。

  左方的樹影中,站起一個彎弓搭箭的人,一雙大眼凶狠地盯視著他,作勢發箭。

  第二個人現身,第三……

  共有十二個箭手,是民壯。

  他如果逃走,可能亂箭穿心難逃大劫。

  “咦!我不是賊。”他叫。

  前面樹根下,站起一個咬牙切齒的綠yi女郎,鳳目中燃燒著仇恨之火,一字一吐地說:“你不是賊,你是強盜,是殺人的凶手,是殺人放火的狼心狗肺江洋大盜。”

  他吃了一驚,訝然叫:“老天!是你?”

  “是我,你還記得我?”

  他堆下jian笑,向對方舉步說:“程姑娘,你我之間有誤會,但不難解釋……”

  “站住!不許移動。”一名箭手大喝。

  程大小jie的鳳目中,流下了兩行清淚,淒厲地說:“畜生!你殺了我全家,霸占我之後,又將我賣入青樓,沿途殺人、放火、搶劫、采花,你到底造了多少孽?老天爺爲何不報應你?天哪!”

  他一怔,說:“咦!你怎麼胡說?殺你全家,並非是我的主意。我將你送給翟勇,怎說是賣入青樓?翟勇雖包庇娼賭,但他本人並未開設娼戶……”

  “住口!你要他將我送入最下等的妓院……”

  “這只是說說而已……”

  話未完,程姑娘左右共站起十二名箭手,八名金槍手,八名撓鈎手,十二名校刀手,姑娘身後也站起一位虎目炯炯的中年人,與三位結實雄偉的青年。中年人虎須怒張,虎目睜圓,似沈雷似的嗓音說:“這就夠了,丟劍就縛。”

  令狐楚大驚失se,急叫:“且慢!你們不能相信她的話,她……”

  “你可以到官府申辯,她不但指證你往昔的罪行,也指證你是江上劫船,慘殺船夫的凶手之一。”

  “什麼?我劫船?”

  “你否認?”

  “劫船殺船夫的人,是妙手夭君那些人……”

  “你如果不是賊夥,怎知是妙手天君?”

  “在下是被他們擒住的人……”

  “住口!十六個賊人,其中有你。有人在你們乘駝老鬼的船登岸時,qin見你與賊人在一chu,送賊夥登岸後,你與老駝鬼在另一chu登岸,對不對?”

  “老駝子救了我……”

  “哼!你的話無人肯信,官司你打定了。”

  “老天!你們是……”

  “老夫汪仁。”

  “原來是拔山舉鼎汪前輩……”

  “老夫不會與你們這種江湖凶魔攀交情,快解下兵刃就縛。”

  令狐楚心中叫苦,不敢不遵,乘乘地解劍。

  程姑娘大聲說:“老伯,這惡賊是大荒毒叟的門人,滿身都是殺人的毒物,淬毒暗器更是可怕,千萬不可貿然派人近身。”

  拔山舉鼎冷笑一聲,向一位年輕人叫:“孝兒,卸他的爪牙。”

  孝兒應喏一聲,取下弓,搭上一枝鷹翎箭,弓開如滿月,箭發似流星。相距僅十余步,箭離弦即至,想躲談何容易?孝兒是汪家的神箭手,弓是三石弓,速度可想而知,箭發人倒。

  箭射入令狐楚的大tui,擦骨對穿。

  “哎……”令狐楚狂叫,摔倒在地。

  四名撓鈎手疾搶而出,四面齊動,分別鈎住了令狐楚的手腳,四面拉緊。

  上去兩名校刀手,帶了铐鐐,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兩刀背敲在令狐楚的雙肩上,然後解兵刃,搜身,除靴,tuoyi,只留亵yi褲,最後才上铐鐐。

  令狐楚只感到天昏地黑,死狗似的任由擺布。

  程姑娘急奔而上,厲叫道:“惡賊,你也有今天,我要砍你一千刀……”

  拔山舉鼎攔住了她,沈聲道:“程姑娘,你不能殺他。”

  “他……”

  “天有天理,guoguo法。解他至官府歸案,看樣子,他的死罪在本縣便已落實,很可能是斬立決,不可能送解白河歸案了。反正他死在嘉魚或死在白河並無不同,在嘉魚你可以不必上法堂抛頭露面。”

  令狐楚臉se死灰,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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