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斬天斧第八章 陰、毒、連環計上一小節]
所有的警哨全作了位置的變動,一到天黑,全園便籠罩在漆黑詭異的氣氛中。
屋檐廊角上所有的風險,鐵馬全部收起,夜風軟吹,香華園中一片生寂。
在這種規模大,亭臺樓閣房舍連雲的別墅中,盡管所有屋宇的布局有一定的規範,但多少有些變化,陌生人白天進入,也可能弄不清方向,不知身在何,到了夜間,置身其中,更是難分清東西南北,內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更是難以摸清。
宗興在三更起更不入,便鬼悠似的飄向全園的主樓——迎香樓。
大熱天的晚上,蚊子特別多,守夜放哨,還真不是滋味,所有的伏哨部藏身暗中,不言不動,沒有人敢出聲發牢騒,也沒有人敢偷懶打磕睡,在小花徑右邊的一株老槐樹下,外圍的暗哨已被宗興收拾得就剩下這一個人了。
老槐樹磊樹茂虬根環結,人貼樹隱伏,如果不移動,即使人走至切近,也難以發現樹下有人。
這位伏哨是個行家,一個有經驗,肯盡職心責的行家,從上哨起,他沒有移動分毫,甚至連人也沒動一下,在這盛夏之夜,蚊叮蟲咬特別厲害,象這種大樹之下,更是吸血蚊蠅的樂園,人在樹下呆久了,保證被叮咬得你渾身發腫,奇癢難耐,只是這位伏哨。他似乎受得了,不在乎。
宗興貼在地上,整個人好象成了一張扁平的人皮,以令人難覺地緩緩移動,慢慢的繞向樹後,相距在三丈外的伏哨,他竟然沒有發現業已欺至樹後的黑影。
伏哨隱身樹下,一雙鷹眼可以監視到花徑之外的每個角落,任何物想接近花徑盡頭的小園門,很難逃過他的眼下,可是,他就是沒能發現自他眼前繞至他身後的宗興。
無聲無息,一雙堅強而有力的大手,一只勒住了伏哨的咽喉向後扳,一只擰住了伏哨,使其毫無掙紮的余地。
“噤聲,你如果想死,就出聲試試,我賭你快不過我發力。”宗興在伏哨耳邊低聲警告。
伏哨惶恐地搖頭,表示他不敢賭。
扼住咽喉的大手力道稍松,他可以吃力的呼吸了,但雙肩穴已被封死,沒有反抗的能力。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”伏哨吃了一驚。
“煞星宗興!”
“老天!你……你是怎麼進來的?”
“解決了前面的暗哨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說前面四個……四個全……全死了……”
“當然,不然我怎能安然到此。”
“請……請手下留情……”
“現在該我問你了,你是三尊府的人?”
“是的,宗爺你……”
“我的船行是不是你們的人放火幹的了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……知道。”
“你們在這裏的主事人是誰?”
“是七位客卿中的葉先生。”
“葉先生是什麼人?”
“我不知道,我發誓……”
“賀三爺在不在此?”
“在!”伏哨是有問必答。
“在什麼地方?”
這位伏哨眼中閃過一絲狡黯狠毒的神,他答道:“就是迎香樓中。”
“迎香樓,我還真是瞎貓逮著死耗子了。”宗興怪腔怪調邪笑道:“賀三爺這老小平害得我是傾家蕩産,家破人亡,我找了他這麼久,怎麼就沒有想道他會躲在這裏享福?以那老小子的德,此刻一定摟著娘們睡大覺,我卻在這裏提心吊膽四
找他,嘿嘿,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今日我看如何將這老小子整治得死去活來,你對我沒用了,可以向這可愛的人間告別了?”
“饒……”伏哨只覺扼住咽喉的大手一緊,便腦袋一歪,走完了他的人生路。
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小圓門內的兩個伏哨,宗興直往迎香樓深入,剛走幾步,他的鼻子聞到了一絲怪味,他輕咳了一聲,馬上駐足四下打量,東瞧一下,西摸一下,然後喃喃自語道:“迎香樓是香華園的禁地,卻只有兩位警戒人員,原來有高明人物在這裏布下了奇門生克大陣,引人入伏,有進無出,難怪他們敢如此大意,布下這種玩意,讓入侵者通過外圍警戒之後,他的警覺松懈,一定會長驅直入。而他們卻只需在裏面等魚兒入園,候鳥兒入籠,幸虧發現得早,不然的話還真他
的
溝裏翻船,讓那幫家夥給坑了,怪不得剛才那家夥很爽快告訴我賀三爺這老小子躲在這裏,原來是想擺我一道。嘿嘿,碰上我這個大行家,明日你們這幫家夥准備辦喪事!”
他在一個花壇下隱下身,從懷裏掏出一個類似蘆笛的細小銀管,然後凝神靜氣放在嘴邊輕輕吹奏。
一種若有若無的怪異聲,低沈幽弱,時斷時深,不絕如縷,聽到的人起先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,但一旦發覺到聲音確實存在,卻又被這種聲音吸引越聽就越想聽,就象吸毒的痛君子一樣,明知有害,但吸了還想吸。
不一會兒,這種靡靡的音,綿綿不絕地在香花園中飄蕩,持續了足有一個時辰。
停止了吹奏,宗興將銀笛收好,眼中閃過一絲狠的凶光,肆無忌憚地朝迎香樓走去。
東繞西轉,有時候在原地打轉,最後他在通過一株矮松後,順利地進入迎香樓中,一路上,六名隱在暗中等入侵者自投羅網的伏哨,全被他無情地擰斷脖子送上西天。
搜查了三個房間,又點了九位男女的死穴,這些人全都是在昏昏入睡之中不明不白的下了地獄,正是一睡便長眠。在第四間房中,宗興找到了他要找的人。
這間房只有一張大牙和一個梳妝臺,透明的羅紗帳中,二女一男三條白羊緊緊地睡在一起。掀開羅帳,只見牙
上的綿被全堆在裏,賀三爺赤條條地睡在兩個一絲不挂的美女中間,酣睡正香。
宗興毫無顧忌地打著火石,點燃了梳妝臺上的火,然後再回到前。
一聲輕咳,他驚醒了上之人。賀三爺畢竟是習武之人,警覺比兩個躶女高得多,一驚而醒,挺身而起。
燭光耀目,室中通明,他看清了站在前的宗興。
“宗興!”賀三爺一臺驚叫,赤條條地跳下,不管三七二十一,猛然就是三拳六肘外帶四記彈
,出招一氣呵成,拳腳工夫火候相當精純,是位好手。
但宗興比他高明得多,不言不動,任由賀三爺盡情發揮,好似沈重無比的拳腳不是加諸在他的身上,而是加在一尊石刻塑像上。
賀三爺發覺自己的拳腳完全不像在一個人的身上,那是山石,是金石,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腳發麻。
宗興一把抓住賀三爺那招發雙龍搶珠的右手,一記反扭,“咔嚓”賀三爺的右臂便成了可以任意轉向的萬能手,但卻不能使力。
斷骨之痛使得賀三爺象殺豬般的大叫。
毫不憐惜,“砰!卟卟卟卟……”拳掌著肉聲響似連珠,賀三爺成了團讓人擺布的砧上肉,時而飛起,時而跌落,時而撞牆壁,時而摔在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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