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爺真准時。”符可爲抱拳施禮:“符某深感光彩,七爺可說給足了面子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黃七爺回了禮:“在下已經查證確實,尊駕似乎真的只有一個人赴會,你那位女伴呢?”
“事不涉她,所以她未來。七爺放心好了,在下如果死在此地,不會有人替在下掉眼淚,也不會有人找你閣下替符某報仇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閣下,你找敝師有何貴幹?”
“找她證實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“那是她的事。”
“黃某要知道詳情。”
“必須等見到令師之後,在下與她當面談。”
“如果閣下不說……”
“你帶來的人就會埋葬了我姓符的。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“在下的看法是,閣下如果不將令師的下落相告,在下同樣不肯善了。看來你我沒有什麼好談的,必須有一方屈服才能辦事了。”
“既然閣下有此看法,黃某只好成全你了。”黃七爺森森地說,舉手一揮。
十一個人同時移動,片刻便十一方合圍,形成十丈方圓的圓陣,各據一方。
符可爲眼中有疑雲,看清勢,對方並沒有群毆的打算呢!這種大圓陣根本沒有圍攻的可能。
這瞬間,他陡然發現自己的境極端危險,經驗告訴他,他已面臨可怕的絕境。
對方根本沒有和他憑藝業決勝負的打算,而是要用可怕的暗器大陣來對付他。不論他向任何一方突圍,皆會受到出其不意的三方襲擊和阻絕,對方卻不會誤傷自己的人。
十一個人皆不撤兵刃,雙手貼服自然下垂,十一雙怪眼皆森森地凝視著他,那無邊的殺氣,和震懾人心的強烈氣勢像怒濤般向他集中洶湧至而,死亡的恐怖一陣陣向他作無情地襲擊。
如果他心怯,必定在這種懾人的氣勢下崩潰,任人宰割陷于死境。
他不是一個易于崩潰的人。
相反地,他凝神內斂,吸口氣功行百脈,整個人像是一頭作勢撲向獵物的金錢大豹,像即將發威的猛虎,他必須冒險使用絕學克敵了。
劍徐徐出鞘,人與神意合而爲一。似乎,他身外湧起一陣無形質,但可以感覺出來的妖魅氣氛,一種令對方心魄發寒栗的詭異氣魄,似乎烈日已失去熱力,險風冷流突然綿綿不絕將這一帶籠罩住了。
他面對著資七爺,黃七爺雖然站在五丈外,但依然被這種詭異不測的氣魄所感動,臉漸變,全身起了
皮疙瘩,汗毛直豎。
雙方皆無意搶先行動,出現反常的奇異現象,似乎在較量誰能支持得久些,看誰在這種心神氣勢的搏擊中首先崩潰。
久久,頭上的太陽漸漸西移,時光在不知不覺間消逝,氣氛更冷肅,更令人感到窒息。
右首不遠的一株向楊樹上,突然傳來震耳的沈喝:“這是撼魄大法,趕快發動,以免受製!”
黃七爺一驚,神魂一震,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冷汗,身上涼涼地,窒息的感覺壓力正在增加。
五株大白楊樹,共躍了十個人,急沖而上。
“砰!”
黃七爺右方的一個同伴,突然直挺挺地向前仆倒,心神終于崩潰了。
一聲令人心魄下沈,令人腦門如受雷擊的怪嘯發自符可爲口中,他人化流光逸電,身劍合一破空疾射,從黃七爺的左方一閃而過。
擋路的那位大漢,恰在他接近的前一刹那栽倒。
嘯聲倏沒,符可爲的身形亦已消失在十丈外的矮樹叢中,像鬼魅般消失了。而矮樹叢前潛伏在茂草中的兩個大漢,卻腦門挨了一擊昏伏在地。
“天!這……這家夥到……到底是人是鬼?”黃七爺心膽俱裂地戰栗著叫。
從樹上縱落的一名道裝打扮的中年人,劍隱肘後用猶有余悸的聲音說:“黃施主,大劫臨頭,進太行山去避一避吧!希望還來得及。”
黃七爺打一冷顫,用袖拭抹臉上的冷汗,驚疑地問:“有這麼嚴重嗎?清塵道長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很嚴重。”清塵道長神鄭重:“這是傳說中的玄門撼魂大法,與攝魂大法迷魂大法共稱玄門三秘學。道行高的人,甚至可以役使千軍萬馬。黃施主,與這種認作對,下場是夠慘的。”
“你說他……他是白蓮教的……的教……教友……”
“他不屬于白蓮教,而是玄門正宗的撼神絕技;再過片刻,你們所有的人,都會在他的心神威力震撼了崩潰,定力差的人可能永遠成爲白癡。幸好你們遠在五丈外,所以能支持片刻,他的修爲尚未修至出神入化境界。黃施主,你是不是感到他的劍氣奇冷徹骨,劍身在徐徐放大、接近、壓迫?”
“是……是啊……”
“除了恐懼壓來的劍氣與劍影,便是手腳不聽使喚?”
“是……是的……”
“那就對了。黃施主,他無意將你們置之死地,他也不會放棄他要做的事,他會晚上侵入尊府,不達目的不會罷休。今晚……黃施主,回避他吧!”
“道長不能製他?”
“不能。”清塵道長肯定地道:“只有兩種奇學可以抗拒他,一是五臺密宗的苦行瑜珈,一是玄門的蛻化術。貧道這點點道行,無能爲力。抱歉,貧道愛莫能助,告辭。”
老道歉然稽首,默默地轉身走了。
不久,符可爲出現在空蕩蕩的廟前,遠眺府城方向塵埃揚起,那是黃七爺一群坐騎狂奔蕩起的塵埃。
他臉上湧起冷森的笑容,哼了一聲!
夜來了,黃家寂靜如死城。
三夏初,兩個黑影從莊院的右側越牆而入,像個有形無質的幽靈,移動有如飄浮,所經之點塵不驚。
一屋角隱伏著兩個警哨,發現黑影冉冉而來,不約而同突然沖出,一刀一劍同時搶攻,快速絕倫,銳不可當。
兩黑影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十倍,在刀劍乍合的前一刹那一閃而過。
“哎……”
兩警哨狂叫,摔倒在地掙紮。
先後傳出數次狂叫,每一次代表有一組警哨被擊倒。
終于,兩黑影直搗中樞,出現于大廳前的院階下。
中門拉開,燈火外泄,一個青袍人出現在階上,沒佩有兵又,神頗爲從容。
“閣下來晚了!”青袍人道:“黃七爺已到太行避禍,閣下白來了。”
“跑得了和尚,跑不了廟。”符可爲森森地道:“他既然能丟下家業不顧,在下又何必做好人?在下要放火,尊駕反對嗎?”
“當然反對……”
“尊駕有阻止的能力嗎?”
“老弟。”青袍人口氣一軟:“閣下這樣做,不合江湖道義,是嗎?”
“黃七爺白天布下弩筒大陣,晚上沒交代清楚就一走了之,這也合乎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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