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美雲的大膽放蕩,在府城是頗爲令人側目的。
一些真正有禮教的子弟,連正眼也不敢注視她。因此,她出入江漢老店,沒有人覺得奇怪。
符可爲一反往昔的習慣,不再請她進入客房,在客院的小廳和她品茗。
小廳不時有店夥走動,她也就不敢百無禁忌。
“你酒醒之後不辭而別,我耽心死了,曾來客店找你未果。”她的關切神情,的確出于內心的流外:“幸好老天爺保佑你無恙,這兩天你到何去了?”
“我怕在清風園閑事的那個女瘋子來找我,所以在民宅內借住躲藏了兩天。”
符可爲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,不再說些挑逗的話,神情也不再流露風流昧。
“不會了,她們已經走啦!”她有點得意,顯得興奮萬分:
“所有的人都走了,武昌終于天下太平。那女瘋子並非爲了你我而鬧事,而且不是真的瘋子。”
“真的呀?”
“當然是真的!”
“我不相信她真的走了,所以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……”
“我得走,遠走高飛回京都,所以我不敢再隨你去見你的兄長了,我已經要永霖去結賬啦!”
“哎呀!玄偉,你不要怕……”她花容失,一聽即將被她俘獲的心愛情人要走,怎不芳心焦急?不再顧忌旁人的目光,一把抓住了符可爲的手:
“那女人不是瘋子,她是向杜家追索仇家的武功高強女人,與你我無關,她不會再找你我了。玄偉,聽我說……”
“美雲,你冷靜些,聽我說。”符可爲打斷她的話,輕拍她的手背正說:“我是一定要走的,我知道你喜歡我,這幾天相
,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,可是……”
“玄偉,我知道你已接受我的情意……”
符可爲溫柔的拉開她的手,保持距離。
在抵達武昌,按計劃追查徐堡主父子前,事先對武昌的情勢有深入的了解,利用宮美雲接近宮家的計劃早就訂定的了,所以符可爲按計行事,一直就利用這位蕩女,不曾動過感情,沒有情那有愛存在?
宮美雲的熱情和慾望,投錯了對象。
“我是一定會離開的。”符可爲臉上毫無笑意:
“提早而已。宮姑娘,希望你今後不要再費你的生命了,一個女人,不斷追求情慾終非了局。”
“咦!你……”
宮美雲一看他的神情不對,接觸到他冷森的眼神,不自禁的發出驚訝的叫聲。
“你宮家有財有勢,可能你還沒發覺,這種手段獲得的財勢,得來容易散的也快的。你很美,很迷人。
青春美貌是你的財富,時間卻是你的仇敵。財富是會消散的,仇敵會永遠跟著你。一旦你的美貌退,青春也只能是一首低吟的挽歌了。我是京都人,不會在這裏共享情慾之歡,那種誤人害己的事,做了我會後悔的。”
“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。這些老掉牙的勸告,純粹是胡說八道。”宮美雲爆發似的大叫
“如果我不讓你走呢?我一定可以辦得到。”
“你辦不到的,所以你好來好去讓我走。”
“你……”
宮美雲情急轉怒,伸手急扣他的腕脈。
符可爲知道對方的心意,及時縮手推凳而起。
“你並不聰明。”他微笑說:
“連那位武功高強的女瘋子,也奈何不了我。對一個男人用強,真是愚不可及。請回城去吧!小心春秋會的人把你帶往鎮江,送入揚州的花花世界。”
“咦!你……你怎麼知道春……春秋會?”
宮美雲大吃一驚,張口結像是中邪。
“所以我說你並不聰明呀!”
“我……我恨你!”宮美雲突然尖聲大叫,扭頭向外跑:“原來你是春秋會的人……”
語音搖曳,逐漸去遠。
“主人,准備就道嗎?”廳外出現扮成老漢的煞神,怪聲怪腔請示:“把她嚇跑了?”
“女人。”符可爲搖頭苦笑,舉步出廳:“可有消息?”
“是乘船走的。”煞神說:“金蛇洞有部份人,已經迫下去了,應該是以玉樹秀士爲目標,與我們無關。”
“我們也追。”符可爲下了決定:“春秋會的人也是乘船走的,兩者之間上定有某些幹連,雖然並沒有走在一起。”
“如果他們在半途打起來,可以省掉我們不少事。”
“也可能半途化敵爲友。徐堡主百足之蟲,死而不僵,但在中原實力不足,他可以不計較玉樹秀士臨危遁走的仇恨,轉而借助春秋會撐腰。所以咱們如果追上去,很可能與他們兩方的人拼老命,必須特別小心。”
口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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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江是鄱陽湖地區物産的集散地,商賈雲集,市面非常繁榮,同時亦是地方的要沖,陸交通的樞鈕。
在這裏偵察幾個老江湖的行蹤,倍感困難,人生地不熟,更是難上加難。
花非花、銀花女煞和煞神都是老江湖,可是以往不曾來過鄱陽湖地區。
符可爲更是精明的江湖獵食者,經驗更是豐富,但也對鄱陽湖地區陌生,在這裏找不到朋友幫忙。
歐玉貞已往曾來過九江地區,青蓮社的山門在廬山,她經常返回述職;但幹殺手的,人際關系大多單純。
因此,亦無朋友幫忙。
最後,符可爲想起了鬼劍左亮這位江湖怪傑,他與青蓮社社主決鬥時,鬼劍曾擔任公證人。
鬼劍左亮雖已在家納福,但對江湖事務仍然關心,符可爲總算得到徐堡主、玉樹秀士以及金蛇洞那些人的行蹤。
那三批人,都是坐船下放的。
這天晚膳時分,五人在客店的食廳進食,氣氛顯得不尋常。
食廳食客稀落,店夥們樂得清閑,沒留下店夥照顧,這間客店的旅客都是些有身份的人,都各自在住房內進食,食廳很少有人光顧。
“徐堡主父子,今後的藏匿將更爲隱密,要找他不是易事,但我非找到他不可。”符可爲打破了沈默:
“但我不急,天網恢恢,他躲不掉的。明天,我們就在此分手,小妃和小貞的家都在杭州,可結伴返家等侯消息。
小玲雖然單身,但迹江湖終非了局,何不與她們結伴赴杭州,過一
清靜的日子?至于……”
“看樣子,你也不會帶我去偵查了。”煞神大感失望。
“不,我要……”花非花急忙接口拒絕。
“你一定要回杭州。”符可爲堅決地說:
“我這一走,可能一年半載也毫無頭緒,我不希望你們參予搜尋,再走漏風聲,可能永遠找不到這天殺的雜種了。
你是我恩師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,小貞和小玲,我亦視之爲手足:屠前輩就如我的長輩,我不願意你們發生任何意外,否則我心難安。”
“你怎能將是非恩怨一肩挑?”花非花氣急道:“徐家父子與我們均有命債待算,你沒有理由不讓我們參予搜查。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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