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女與肥豬
葉殘沒命奔出洞外,卻見花盛早已坐在帳棚底下抖個不停。
“咦,葉兄,你怎麼啦?”
眼看葉殘面無人的熊樣,花盛反而笑了起來。
“難不成你也見到鬼了?”
葉殘把頭點了好幾十下,方才喘過一口氣。
“你也看見燕雲煙了?”
“誰看見燕雲煙?”
花盛一愣。
“我看見蕭湘岚了!”
“真有這事?”
“說來可玄了!”
花盛憶起剛才的那一幕,兀自心驚膽跳。
“我一路摸進洞裏,沒走多遠,就聽見一很粗的呼吸聲,我心想!一定是那死胖子發出來的。順著聲音慢慢靠過去,果然看見那家夥縮在一個角落裏裝死。我就罵啦:‘死胖子!你還沒餓扁哪?你再不說實話,看你老子送你上西天去!’我一面罵,一面伸手想把他拖起,卻只聽他喳喳呼呼的嚷叫起來:‘你不要碰我!’我說:‘你還是娘兒們哩,不讓人碰?’話沒說完,就見他手腕一翻。亮出了一柄小刀…”
葉殘不禁打了個哆嗦。
“有何怪招?”
“那可真的是怪了!”
花盛失了半天神,不知在想些什麼,蓦地渾身一顫,活像乩童一般的上下抖動。
“八年前,我在峨嵋山頂曾和蕭湘岚那死娘們較量過一次,想我‘刀王’闖蕩江湖二十余年,未嘗敗績,不料那次……唉,真是我畢生之恥!那娘兒們和我纏鬥了二百余合,從頭到尾卻只使出一招……”
葉殘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。
“只用那一招,你就破解不了?”
花盛喪氣的搖著頭。
“不怕你老哥笑話,那簡直就像貓逗老鼠,她確實只用‘雨劍三十八招’的第一招‘久旱甘霖人間至樂’,就把我殺得左支右绌,狼狽不堪……”
“剛剛那死胖子也正使出了那一招,對不對!”
“咦?你怎麼知道?”
花盛摸了摸腦袋。
“‘雨劍’蕭湘岚個孤僻、孤芳自賞,天下沒人能跟她
近,當然從不收徒弟;即使她日後想通了,要收徒弟,可也不會選上那個豬一般的臭胖子吧!你說是不是!”
“你眼睛沒花嗎?”
“開什麼玩笑!八年前,我把這一招看了二百多遍,怎麼可能會看錯?”
葉殘不由一歎。
“這幾天碰到的怪事實在太多了!”
花盛又把頭皮“沙沙沙”的搔得像癞皮狗抓跳蚤,忽然暧昧一笑。
“有樁事兒倒從來沒認真思考過……”
“什麼事?”
“莫非美姑娘都偏好胖男人?”
換徒俱樂部
姜小牙樂得在窯洞裏亂跳。
“師父,你看到了嗎?那個‘刀霸’被我修理得好慘!我只這麼咻咻咻的一下,就把他打得屁滾尿流!”
燕雲煙卻只冷眼瞅著他,十分不爽的在他面前踱來踱去。
姜小牙不禁奇怪。
“師父,我打贏了,你怎麼還不高興呢?”
燕雲煙冷哼一聲。
“打贏了?你只須將這招‘風起雲湧’練出半成火候,剛才出其不備,必能一擊成功。結果怎麼樣!居然還讓他毫發無傷的全身而退!你真把我燕某人的面子給丟盡了!”
姜小牙兜頭被潑下一盆冷。
滿腔興奮頓時化爲烏有,心中繼之浮起強烈的挫折感,垂首歎道:“看來我根本不是塊練武的料,師父,你還是把我殺了吧!”
只聽一個聲音幽幽冷笑:“我真想讓你們死!只是尚未到萬不得已的地步,說不定還有法可想。”
燕雲煙、姜小牙扭頭看去,卻是蕭湘岚領著同樣垂頭喪氣的李滾走了過來。
“還有啥法可想!”
燕雲煙沒好氣的說。
蕭湘岚淡淡一笑。
“燕公子,你有沒有想過,咱倆這輩子一直都大自以爲是?咱倆確實劍術高強、罕逢敵手,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一定能夠教出好徒弟。”
燕雲煙聞言一愕。
“唉,沒錯!會打的不會教,會教的可不一定會打!”
蕭湘岚點點頭道:“人各有本,資質不同、遭遇不同、
格不同、想法也不同,當然不能一概而論。什麼人玩什麼鳥、一個蘿蔔一個坑,強求不來的。”
“話是沒錯,但”燕雲煙厭惡的看了姜小牙、李滾兩人一眼。
“我如果是一塊土地,才不想養這兩根爛蘿蔔!”
蕭湘岚畢竟具備女人特有的包容與寬諒,母本能適時發揮功用。
“話不能講絕!天生我材必有用,我就不相信這兩個家夥天生就是廢物!”
“不是廢物是垃圾!”
燕雲煙嚷嚷。
蕭湘岚忍耐不住,當即吼了回去:“就算是垃圾,總還有個用吧?”
他倆吵得越激烈,姜小牙、李滾越覺得慚愧,同時心想:“兩個不世出的高手,自願當我們的師父,結果我們卻連個皮毛都學不會,當真枉自爲人!”
卻聽燕雲煙猛然斷喝:“好!別吵啦!你的結論是什麼?”
“我只是想說,咱倆的徒弟都沒收對!他們的本與我們的路數完全不合,再怎麼教也是白費!”
“這我同意。”
燕雲煙皺眉道。
“但又怎麼樣呢?”
蕭湘岚妙目一凝。
“既然這兩個教不會,就換兩個來教!”
“換兩個?”
燕雲煙更加迷糊。
“統共就只有這兩個蠢蛋,還能到哪裏去換哪?”
“你真是死腦筋!”
蕭湘岚抿嘴媚一笑。
“你的換我的,我的換你的,不就結了嗎?”
肥風瘦雨
不斷受到北方遊牧民族的入侵,漢人的遷徙路線一向是由北朝南,如今的北方還有純粹的漢民族嗎?
實在是難以解答的問題。
而姜小牙的祖先在西元七百五十六年,因爲遭遇安祿山的亂兵燒殺,竟然逆向從揚州北上,曆經幾世。
終于來到這片黃土高原,套句俗話來形容:“不是神經病就是精神病!”
也正由于如此,在姜小牙的腦海深一直潛藏著“霏霏江雨六朝如夢”的記憶,那種蒙蒙胧胧的美感,一向能帶起他最豐潤的想像力。
從小他就喜愛下雨天,但這草木難生的鳥地方,終年也不會有十天滿足他的期望。
好不容易盼到的。
總是一陣比鞭抽還要狂猛的豆大雨珠,蓦然而來,瞬息即止,姜小牙若是個詩人,恐怕連第一句都還沒吟成,太陽就又狠狠的曬到他屁上了。
而他此刻靜靜坐在一旁,望著蕭湘岚舉手擡足,演練“久旱甘霖人間至樂”,簡直立刻就心領神會、舉一反三,止不住樂得抓耳撓腮。
心癢難耐。
“唉呀,師父,你才真是我的好師父:“一邊嚷嚷,一邊縱身跳起,解手尖刀依樣畫葫蘆,居然有板有眼,絲毫不差。蕭湘岚也不由精神一振,終于悟到”得天下英才而教之“的興奮。”
好徒兒!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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