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守邦在洛雲的驚奇科幻之旅故事中,絕對不是主角,但他的敘述,卻霸占了大量篇幅,以致看來既不順眼,也不合理。
也許,這便是人生的縮影。
現在,洛雲重掌大權,繼續敘述這個離奇的故事。
聽溫總裁講故事,雖未致于亂七八糟言不及義,但耳朵總是聽得痕痕癢癢,原因不明。
他忽然問:“方小在什麼地方,你知道嗎?”
這是明知故問,要是我連維夢的下落都不知道,又怎會巴巴的趕到這裏來?
陪他用膳,算是草草填飽了肚子。
我對溫守邦說:“維夢已離開了加德滿都,她去了帕坦。”
溫守邦立時道:“帕坦在加德滿都市南方,十分接近,十幾分鍾車程便可到達。”
我道:“明天一早,我們才去找她。”
溫守邦道:“這豈非又耽擱了時候嗎?何不立刻啓程?”
我加以解釋:“她在一個朋友的工藝品店住宿,現在太晚了,打擾人家不怎麼方便。”
溫守邦咕哝著,顯然心中老大不情願,但面對著我這個洛會長,卻是無可奈何。
這一晚,各自回到酒店房間休息。
我撥了一個電話,工藝品店的老板很快就接聽,而且很快就找到了維夢。
“我已到了尼泊爾,和你相隔不遠,承蒙你的指點迷津,溫總裁又再一次在我左右魂不散。”我在電話中開門見山,第一時間訴苦。
維夢“哈”一聲笑了起來,這陣笑聲,竟像是發自十三四歲小女孩口中,真是說不出的動聽。
她道:“聽老衛說,你近來有點苦悶,到尼泊爾走走,對你會大有裨益。”
我道:“明天一早,我來找你。”
維夢道:“也不要太早,在這裏,我一天比一天懶惰,十點之前,決不肯爬起來。”
我歎了口氣:“要是我睡在你身邊,我就不容許你這樣放肆。”
維夢道:“你可以睡在我身邊,但在我們的中間,必須放置一只裝滿镪的大碗。”
我叫了起來:“在許多梁祝電影中,放在大中間的只不過是一碗清
。”
她嘻嘻一笑:“你也許比梁山伯還更笨愚三分,但我肯定比祝英臺還更媚明伶俐。”
我歎了口氣:“時已夜深,明早再行領教你的高招好了。”
翌日,離開酒店大堂,已是上午十時零五分。溫守邦包下的黃轎車早已在門外恭候。
我還沒上車,已陡地呆住。因爲我看見維夢早已坐在車廂裏。
我立刻鑽入車內,抓住維夢的手:“愛的,你怎麼比我更早爬起
?”
她那天生長長的睫毛在我面前悠然地眨動:“昨晚,我睡不著覺。”
我自豪地笑道:“知道我已到了尼泊爾,所以睡不著覺嗎?”
她搖了搖頭:“你還沒有這麼大的魅力。”
我作了一個吃驚之狀:“你在尼泊爾勾上了別的男人嗎?”
她嫣然一笑,同時一個耳光掴了過來。
這時候,溫守邦已坐在車頭司機旁邊的座位上,他從倒後鏡中看得一清二楚,不禁歎息著道:“從香港耍花槍耍到加德滿都,真是羨煞旁人。”
要是他坐在我身邊,這一巴掌我很有可能會“自動轉帳”,讓這個世界級的大富豪也嘗嘗挨耳光的滋味。
再看維夢的臉,她看來並不像是和我這個未婚夫耍花槍,而是真的不怎麼愉快。我歎一口氣,道:“你在朋友的工藝品店裏借宿,有什麼問題?”
維夢沈默片刻,才道:“淩晨一點二十五分左右,她忽然在我的房子裏出現,和我談了一陣。當她離去之後,我就再也沒法子可以睡得著覺。”
我立時神情凝重起來。
她真的遇上了某種麻煩,但單憑這幾句簡短的說話,我可沒法子可以猜想得到究竟出了什麼岔子。
我只好作出比較合乎情理的猜想,道:“是不是老板娘有什麼冤情要向你訴苦?”
我這樣說,是因爲知道,她在這工藝商品店裏所認識的朋友,就是這裏的老板娘。
兩年前,她跟隨著一支電影攝製隊在帕坦拍外景,其中有一段劇情,就是在這工藝商品店中拍攝,而且在拍攝期間,和這裏的老板娘很談得來,並且交上了朋友。
因此,我才作出了一個這樣的推測。但維夢冷冷一笑,道:“自作聰明!”
我心中有氣,忍不住道:“是誰有本事令你睡不著覺?昨天,溫總裁看見了梁山伯,大概你遇上的會是祝英臺吧!”這是晦氣說話,就連我自己也感到過份之至。
可是,維夢竟然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叫道:“你……怎會知道的?”我陡地感到臉上的肌肉僵硬起來。過了一會,才道:“夢,不要用這種事來開玩笑!”
“誰有閑情逸致跟你開玩笑?”她寒著臉,神態一本正經地,“跟我談話的,正是祝英臺!她……她真的是一個美女!”
她這樣說,溫守邦似在車頭座位上全身癱軟下來,嘴裏更發出了怪異的呻吟。
他道:“既有梁山伯,自不然也就會有祝英臺……好!好極!真的是好極了!”
我怒道:“才只是來了梁、祝二人,有什麼好了!最好是銀心、仕九、馬文才統統現身來一個大合唱,那才算是有點瞄頭!”
溫守邦苦笑一下,道;“但在這個時候,最少也該聽聽祝英臺有什麼說話留下來吧?”
維夢道:“祝英臺對我說:‘那個印度和尚早已死了,就算把整個尼泊爾連同喜馬拉雅山一起翻轉過來,也只會是白費功夫。’”
“我問她是誰?她很爽快地回答:‘我是祝英臺,難道你沒看見,我是從一只蝴蝶變出來的嗎?’
“我告訴她:‘你看來真的很像從一只蝴蝶裏幻變出來,但我瞧得並不真切,感覺上總是含含糊糊的,也許,這只是一種魔術!’
“祝英臺冷冷一笑,她道:‘你若認爲這只不過是一種魔術,只好任悉尊便。’她說完之後,我感到有點暈眩,不久,她在我房子裏消失。
“她真的很美麗,而且穿的服,就像是正在拍攝古裝戲。
“可是,我拍了這許多古裝電影,從來沒見過這種質料的戲服。……她……可能真的就是祝英臺。”
我呆住了,事情越來越是怪不可言。
形勢發展成這個樣子,實在是誰也料想不到的。我心中暗自納罕,維夢遇上的真的是祝英臺嗎?
祝英臺說“印度和尚”死了,所指的自然便是甘爾。
我悶哼一聲,道:“她說甘爾早已死掉,你相信嗎?”
維夢道:“這是毫無證據的說話,正是一面之辭,難使人信。”
溫守邦也同意這種見解,道:“既來之,則找之,除非真的找到了甘爾的屍,否則,我絕不輕易放棄!”
對于他果敢堅決的態度,我並不由衷地感到欣賞。我冷冷一笑,道:“甘爾的下落,目前還是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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