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地底奇人第一部:奇異的盲者和紙摺的猴子上一小節]串的事以後,我相信今後,再有甚麼人,向我提起甚麼寶藏的話,我都會同樣地,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的!
于廷文的聲音,在微微地顫抖,那使他膠東口音更濃,他道:“老弟,你甚至于不願意聽我說一說?”我道:“對不起,我不願意。”他歎了一口氣,道:“好!”他並沒有再耽擱下去,一轉身就出了門。
我在他走了之後,將錄音帶放了一遍,又放了一遍,突然之間,我閃過了一個念頭,因爲我在于廷文的聲音之中,不但發現了極度的失望,而且,還發現了相當程度的恐懼!
我連忙撥了一個電話號碼,對方聽電話的,是一個一心希望做偵探的年輕人,他就在我的公司中做事,有著極其靈活的頭腦,他的名字叫郭則清。
我一等電話接通,立即道:“小冰,是我,剛才從我辦公室出去的那一老一少,你注意到了沒有?”
“當然,那個年老的,可能是一個退休了的財閥,但是他的出身,不會太好,因爲他的手很粗,而且……”他滔滔不絕地說著。
我不等他再詳細地分析下去,便道:“好,你立即去跟蹤他,不要讓他發覺。”郭則清興奮地答應著。我收了線,從窗口向外望去,只見于廷文和那小女孩,已然到了對面馬路,他們在對面馬路站了一會,像是無所適從一樣。接著,我便看到郭則清也穿過了馬路。
于廷文向前慢慢地走著,郭則清跟在後面,不一會,他們三人,已然沒入在人的哄流之中,看不到了,我打了一個呵欠,又在椅上坐了下來。
過了一會。我走出了辦公室,向蔡小道:“小冰來找我,叫他打電話到我家中去。”
蔡小顯然還記得剛才的話,紅著臉點了點頭,她的確十分美麗,而且很端莊,難怪整座大廈中的男于,都爲她著迷。
沒有多久,我便回到了家中,和約好了約三個朋友,玩著橋牌。我根本已經將于廷文的事,完全忘記了。等到我三個朋友告辭,看了看鍾,已然是將近下午五點了,可是郭則清卻還沒有打電話來。我立即打電話回公司,公司中的人回答我,他還沒有回來。
我想了一想,覺得事情有兩個可能:一個是,于廷文是財迷心竅的瘋子,他和我講的話,絕無意義。另一個是,他講的話,實有其事。當我派小冰去跟蹤他的時候,當然我心中認定于廷文是第一類的那種人。
可是如今看來,我的估計不對了,我使郭則清投入了一個極大的危險之中。
我開始爲小冰耽心起來。而這種耽心,越來越甚,一直到午夜,電話鈴聲才大震起來,我從上一躍而起,抓起了聽筒,道:“小冰麼?”“不是小冰,小冰出事了!”那正是我經理的聲音,我吃了一驚,道:“他出了甚麼事?他如今在那裏?”“在醫院中,他受了重傷,你快來!”“老天!”我不由自己叫了起來,向外看去,天正在下雨,我也來不及更換
服,就在睡
外面,穿上了一件雨
,駕著車,在午夜寂靜的道路上飛馳著,二十分鍾後,我已然到了醫院。
兩個警方的人員,已然在等著我,一個是李警官,我們很熟的。我立即問:“小冰在那裏,他出了甚麼事?我可以見他麼?”因爲我當時委實是人緊張了,所以顧不得甚麼禮貌,就這樣氣急敗壞地追問。
他尚未回答,一個醫生已然走了出來,道:“恐怕你不能夠。”
我吃了一驚,道:“甚麼?他……他……”我甚至沒有勇氣將“死了”兩個字說出來。因爲,如果郭則清死了的話,那麼,這個有頭腦,有前途的年經人,便等于是我派他去送死的!醫生想了一想,道:“他還沒有離危險期,他的傷非常奇怪,像是被人放在打樁機上,用力壓過一樣:內髒、骨節,都受到損害,有內出血的現象……”
我不等醫生講完,便知道小冰是受了甚麼傷的,他當然不是被人放在打樁機下壓傷的,而是被身懷高明的中武術的人打傷的!
小冰雖然也跟著我練過幾天拳術,但是如果他遇到了身懷絕技的高手,他能夠不立即死亡,已然是十分僥幸的事了。我立即問道:“照你看來,他不妨事麼?”
醫生遲疑地搖了搖頭,道:“很難說,如果到明天早上,他情況還沒有惡劣的變化,那麼便算是離了危險期了。”
李警官立即道:“警方要向他問話,因爲另外有一件命案,要聽聽他的意見。”“另外有一件命案?”我感到越來越不尋常。醫生道:“我看至少在一個月內,你這個目的,不能達到,而且在一個月後,能不能達到目的,還成疑問。”
我和李警官齊聲問道:“爲甚麼?”
醫生道:“他傷得非常重,他能夠活下來,幾乎是一個奇迹。即使離了危險期,他在一個月之間,絕不能開口,而在一個月之後,他是不是會因爲腦都震湯過劇而失去一切記憶,他沒有辦法預料,根據醫例,像他這樣重傷的人,被救活之後,成爲白癡的,占百分之四十,失憶的,占百分之五十六……”
醫生說到這裏,攤了攤手,不再說下去。李警官在我的肩頭上拍了拍,道:“我們出去再說吧!”我心中充滿了疑問。根據醫生的說法,即使經過一個月的治療,小冰完全複原的希望,只有百分之四這麼少!
我和李警官一齊來到警車上,各自點著了支煙,靜默了好一會,他才道:“郭則清是你公司中的職員?”我點了點頭,道:“不錯。”他又問道:“他平時爲人怎麼樣?”我道:“很好,聰明、有頭腦、動力,有時不免有點童心,但不失爲一個有前途的好青年。”
李警官苦笑了一下,道:“童心?當真一點不錯,你看,這是我們發現他時,他抓在手中的東西!”他一面說,一面打開了公事皮包,遞給了我一樣東西。
我一看之下,不由得呆了一呆,道:“這……這是甚麼意思?”李警官聳了聳肩,道:“除了他自己以外,誰知道那是甚麼意思?”
我又仔細地看那東西,那是一只用白卡紙摺成的猴子。十足是小學三四年級學生的玩意兒,約莫有十公分長,四公分寬。郭則清雖然有童心,但是卻還不至于到這地步,我翻來覆去地看著都只紙摺的猴子,當然,我知道其中必有緣由,但是我卻想不出來是甚麼道理。
我不想將那紙摺的猴子立即交還,我只是問:“你們是在那裏發現他的?”李警官道:“在郊外,一條非常冷僻的小徑旁,九時左右,附近的鄰人,打電話投訴聽到救命的叫聲,天下著雨,搜索很難進行,直到近十一時,我們才發現他,和另一個。”
“另一個?”我一面用心地觀察著那只白卡紙摺成的猴子,一面問道:“是誰?”
“我們沒有法子辨別他的身份,他全身服,都被
去了,他是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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