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寵物公墓第四十九章上一小節]他的睾丸會被刺穿,就是他的肺都可能被穿透,那樣警察回來時就會發現一幅可怕的景象。
路易斯一邊急促地呼吸著,一邊用腳探試著想找一個可以踏著的地方,有那麼一會他就這麼懸著,雙腳在空中擺動,找不到可踏的地方。
突然有光亮出現,而且越來越亮了。
噢,上帝,那是輛車,有車開過來了……
路易斯想快挪動一下,但手滑了一下,他一邊找下腳的地方,一邊低頭向左看去,那輛車風馳電掣般地開過十字路口駛遠了。真幸運,要是它……
他的手又滑了一下,他覺得樹皮掉在了頭上。
他的一只腳找到了踩的地方,但另一只的褲角卻被柵欄尖頭挂住了。老天!他有點快支持不住了。路易斯絕望地用力抖著
,樹枝又彎下來不少,他的手又滑了一下,他聽到褲子撕破的聲音,然後發現自己站在了兩個尖頭上,尖頭紮在他的鞋後跟上,很快紮痛了腳。但路易斯還是站在上面。他的兩手兩臂的放松感要比腳上的疼痛感好得多。
我這是個什麼形象,他心情沈悶但又覺得好笑地想了一下,然後左手抓著樹枝,右手在夾克上擦了擦,接著又用右手抓著樹枝,左手在夾克上也擦了擦。
他又站在那兒待了一小會,接著伸手向前移去,現在他可以抓得牢一些。腳離開了尖頭,他繼續往前挪著,樹枝彎得厲害,有些危險了;接著他聽到了一聲不祥的斷裂聲,他盲目地松開了手。
他摔落在地上,一條的膝蓋
撞在了一塊墓碑上,疼痛一下子傳到了大
,他在草地上打了個滾,手抱著膝蓋,嘴巴咧到了腦後,心裏想著可別摔碎了膝蓋骨。終于疼痛減輕了些,他發現自己還能轉動
關節,要是他堅持活動關節,別讓關節變硬,過後會好的,也許吧。
路易斯站起身,開始沿著鐵柵欄向梅森街和他的工具所在的地方走去,他的膝蓋剛開始還挺疼,他就一瘸一拐地走,過了一會那種疼痛就變得麻木了,洪達車裏的急救包裏有阿司匹林,自己應該記得帶在身邊就好了。現在想起來太晚了。路易斯眼睛盯著路上,看是否有車駛過。當真有一輛車駛來的時候,他就鑽到墓地深躲起來。
梅森街上可能會有車輛駛過,路易斯一直在隱蔽走著,直到來到自己的洪達車正對的地方,他正想跑到柵欄下從灌木叢中取出工具,這時他聽到人行道上有腳步聲,還有一個女人在低聲大笑。他蹲在一個大墓碑後,蹲下時膝蓋疼得厲害,他看到一對男女向梅森街的另一端走去。他們互相摟著腰走著,這使路易斯想起了某個老電視劇中的情景。要是他現在在墓碑後站起身來,他們看到後會怎麼樣,在這片死寂的墓地裏突然出現一個搖晃著的影子,向他們大聲叫:“晚安,卡拉白什太太,不管你在什麼地方!”他們一定會嚇個半死的。
兩個人走到他車旁的街燈下,互相擁抱起來。看著他們,路易斯感到對自己的所做所爲有些厭惡。他此時此地蹲伏在墓碑下,就像廉價的喜劇故事裏的一個非人的東西在偷看情人幽會似的。運氣就這麼糟嗎?他納悶地想,就因爲這倒黴的幹擾就放棄嗎?爬上樹,沿著樹枝攀過來,摔倒在墓地裏,看情人幽會……再去挖墓?就這麼簡單?這是瘋了吧?我花了八年的時間才成爲一個醫生的,但是只用簡單的一步就可以成爲盜墓者……我想人們會叫我爲食屍鬼的。
他把拳頭放進嘴裏,防止自己由于感覺到這種內心的恐懼和六神無主而發出聲音來。
那對男女終幹走了,路易斯不耐煩地看著他們爬上一棟公寓樓門前的臺階,男的站在門前找出鑰匙開了門,片刻後兩個人走進門裏了。街上又恢複了靜寂,只有風還在不停地刮著,吹動著樹枝和他前額上汗浸
的頭發。
路易斯彎著腰跑到柵欄下,在灌木叢中摸索著找那捆工具,找到了,就在手邊,他拿起來,聽到工具在裏面碰撞的聲音。他扛著工具走到鋪著沙石的寬闊的車行道上,辨別了一下方向,沒錯,從這兒直接向前走,在岔路口向左拐,沒問題。
路易斯沿著車行路的道邊走著,希望萬一要是有一個全日值班的守夜人出來的話,他能躲到榆樹林的影中。他到岔路口向左拐了,漸漸離蓋基的墓地越來越近。突然他震驚地意識到自己記不起兒子長得是什麼模樣了。他停了下來,盯著一排排的墓穴、墓碑,盡力喚醒自己的記憶。他只能記起蓋基的個別特征,兒子有一頭金
的頭發,又細又亮;眼睛有些斜視;小小的白牙齒;下巴上有一小塊疤痕,是在芝加哥時從臺階上摔下來磕的。他能想起這些,卻無法把它們綜合到一起去。他看見蓋基向公路跑去,跑向那輛奧靈科的大卡車,像是要與它約會似的,但是蓋基的臉卻是轉向一邊的。路易斯想要回憶起放完風筝的那天夜裏蓋基躺在
上時的情景,但腦子裏只是一片黑暗。
路易斯心裏喊著,蓋基,你在哪兒啊?路易斯,你想過沒有,也許你這麼做對兒子一點好都沒有?也許他在這裏很幸福……也許死亡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糟。也許他正和天使們在一起,也許睡著了。如果他睡著了,你真的清楚自己可能會驚醒的是什麼嗎?
噢,蓋基,你在哪兒?我想要帶你回家。
但是,他真的能控製住自己的行動嗎?爲什麼他想不起兒子的臉呢?爲什麼他要違背大家對他的警告去行事呢?乍得警告過他,在夢中帕斯科警告過他,自己顫抖的慌亂的心也在警告他。
路易斯又想起了寵物公墓裏的墓碑,它們大致形成一個個的圓,盤旋著伸向神秘的地方,接著路易斯又感覺到了那種寒冷。他爲什麼要站在這兒,試圖記起兒子的臉呢?他一會就能看見兒子的臉了。
墓碑就在這兒,上面簡單地刻著蓋基·威廉姆·克利德和出生與死亡日期。路易斯看到今天有人來過這兒悼念過兒子,因爲墓上有鮮花。可能會是誰呢?丹得麗芝太太嗎?
路易斯的心沈重而緩慢地在中跳動著。這就是兒子的墓地,要是他想做那事的話,該動手了,雖然夜還有段時間,但白天也會隨之而來的。
路易斯最後想了一下,看到自己是下定決心要做的。他不自覺地輕輕點了點頭,自己都沒覺察出來,然後伸手取出了刀子,他用膠帶把工具打包後粘起來了,現在需要割開。他把蓋基墓上的防布掀開卷起來,然後把工具放好,就像安排好做手術的工具一樣。手電筒路易斯接店員說得那樣用一塊布包了起來,中間挖了個小孔,弄成了中間有一點透光的鋼筆式手電筒,短把鎬也許用不著,他只是碰巧買了來,他挖開墓地時不會遇到石塊和硬硬的
泥密封蓋的。鏟子和鍬都拿出來了,還有長繩子和手套,他戴上手套,抓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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