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人性的證明 第14章 畏罪潛逃上一小節]司也在那兒,用一個星期六,再加休息一兩天,就能跑個來回了。”
“新見先生,你真是這麼想的嗎?”
“這事兒還能開玩笑嗎?”
“哎呀,真難爲你這樣關心我妻子。”
“我感到這是自己的責任。”
不消說,新見如此積極主動,並不全是責任使然,而是另有原因,但這可不能對她的丈夫說。
“恭平何時能夠回來,我們不得而知。因此,與其這樣等他,還不如我們去找他。如果要去,甯早勿晚。而且,如果恭平坦白,要想從車上找到補充證據,也需要動作迅速。”
“我身爲丈夫,卻什麼也幹不了。”
小山田的話語裏,充滿著自嘲的語氣。實際上他是在哀歎自己作爲丈夫,一點兒用都沒有,是個無能之輩。”
“看你說到哪兒去了,我樂意承擔,是因爲正巧我地方熟,而且又有准備。我有多次使用的護用,防疫證也在有效期內。現在你如果去辦出手續,得需兩個星期。這事兒你就別放在心上啦。”新見像寬慰小山田似他說道。
恭平他們到紐約後,馬上就覺得沒意思了。紐約有的,幾乎東京都有。與東京相比,雖然街道市容反差較大,但那種巨大的機械文明已發展到了極限的面貌,卻是與東京完全一樣。
城市功能化、最高尚和最低級之間的極大落差。人們之間的不信任感,滾滾車流、人口過密、公害、虛飾、頹廢,這些東京有的東西,令人感到就像是一成不變地搬到紐約來的似的。
恭平時種種號稱“世界第一”的東西很快就厭倦了。那高聳入雲般的摩天大樓一旦看慣了也不覺得怎麼樣,而美術和藝術與他又沒有什麼緣份。他最感興趣的是紐約時報廣場一帶的情商店及
情劇院,但他的伴侶朝枝路子卻不喜歡這些。
在東京,全市到都分布著熱鬧繁華的地方,而在紐約,鬧市則全部集中在曼哈頓,顯得過于狹小。好像遊樂場所也有機高效似地集中在一地,缺乏場所變化。讓人感到總在一個地方遊玩似的。
如果到打探的話,也許能找到他們感興趣的一般人認不出來的好場所,但人生地不熟,不敢輕易亂闖。加之語言不通則更限製了他們的行動自由,只好在有名且安全的地方玩。
“哎呀,真沒想到紐約竟會是個這麼沒勁的地方!”
郡恭平一下子仰躺在飯店的上,大打起呵欠來。什麼五號街呀,百老彙大街啦,他都去膩了。即使早晨起來,他也覺得沒有好去的地方,只是身上的錢倒還有不少。整天將自己關在飯店裏,沈溺在男女
愛之中也有限度,不出三天。連對方的臉都會使你厭煩。這倒並不是說對方變討厭了,而是就像同房間的囚犯一樣,對方的臉看上去好像已發黴了似的。現在他們尋求新鮮己到了饑渴的程度,只要是新鮮的。不論什麼都行。在他們眼裏,紐約就像是用鋼筋和
泥澆鑄而成的巨大貨場,已經變成囚禁他們的牢獄了。
紐約的布局完全呈幾何形,一切都由直線和銳角構成。街道如同棋盤格子一樣,整整齊齊,直通南北的是林蔭大道。橫跨東西的是市街,馬路幾乎條條都編號。
地段區域原則上都是逢一百個門牌號遞增。同一街區,南面爲偶數,北面爲奇數。這些不得不使恭平聯想到獄舍號碼和囚犯號碼,紐約簡直像一座巨大的牢獄。
恭平開始懷念起東京來了,就像世田谷和杉並那樣,東京街道如同迷宮一樣錯綜複雜,門牌號只要搞錯一個號碼,就會相差甚遠。他懷念那兒,懷念那些常聚在吉祥寺和新宿的茶館裏的夥伴。紐約沒勁大概也是因爲缺少朋友的緣故。
“所以,我不是跟你說了麼,最好還是再到別的什麼地方轉轉。美大著呢,而且也可以到歐洲去玩玩,爲什麼非要憋死在紐約這個地方呢?”
路子忍住呵欠說道。她也是一副興味索然的表情。
“到哪兒去都沒勁,我已煩透了那些大鼻子和西餐,想回日本了。”
“不是剛出來麼,真要回去了,又會被噩夢纏住的,整天微夢被人追來追去。”
“纏住也不怕,我想回日本了。”
恭平實在是受不了,一臉的不高興。現在,只要跨出飯店房間一步。就會遇到語言不通的問題,在學校裏學的那點英語根本不管用,況且他外語本來就不好。
由于語言不通,想說的話表達不出來,總是發楞。本來,大城市一般都是認有錢人的,可紐約這裏卻不是這麼回事。
在這裏,只要有錢,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,可這些都像是用無人售貨機買東西一樣,一點味道也沒有。到這兒後,一次也沒有得到在東京時受到過的那種“顧客”待遇。即使是進了一流的俱樂部、餐館、劇場。也是怯生生的,甚至害怕被仆人和女服務員蔑視爲“黃種猴”。
事實上,在紐約有人種受著白人的歧視。雖然付同樣的錢,但好的席位常常讓白人占去,招待服務也是他們優先,而且對此還不能提抗議。在東京絕對沒有這種事,只要工作人員稍有點閃失,就可把頭兒叫來,讓其賠禮道歉。
然而,“聞名日本的郡陽平和八杉恭子”的大名,在紐約這裏卻一點也不靈。自己明明是顧客,卻反過來要對工作人員恭恭敬敬。這種壓力有如急火攻心,已到了難以忍耐的地步。然而,滯留在白人有勢力的地方,這種壓力恐怕無法消除吧。
所以。恭平他十分清楚,除了回日本,其他無論到哪兒都是一樣“沒勁”。
退一步說,只要把自己關在飯店的房間裏,即使除了作愛之外沒什麼好幹的,也至少可以不必煩心,語言用日語也就足夠了。
恭平與一般人不同。毫無年輕人特有的那種旺盛的好奇心。無論看什麼都覺得一樣,即使接觸到一流的藝術或美術。也從未爲之感動或傾倒過。在物質與精神極端不平衡的環境成長的過程中,他的那種感受能力早已損壞了。
關于這一點。他的伴侶朝枝路子也是大同小異。由于不同的只是她沒有恭平那種“父母大名鼎鼎”的光環,所以她比他多少有些耐。
“反正呆在這兒閑著無聊也沒意思,還是到哪兒走走吧。”路子勸恭平。關在這種不進陽光、窗戶緊閉的飯店房間裏,簡直使人感到心靈深都要發黴。
“走走,上哪去呀?”
“這可以出去以後再定啊。”
“有什麼好去的地方?”
“可是,整天呆在這兒,我可受不了。”
“那過來吧.我們可以再睡覺啊。”
“已經睡得夠多的啦。”
“今天早上,我們還沒玩呢!”
“玩膩啦!從昨天到今天早晨,我們一直……,討厭!?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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