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人性的證明 第15章 殺子滅口上一小節],也僅僅是一種推測而已,更何況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在這三人當中有一人就是八杉恭子。目前八杉恭子最大的可疑點,就是在她聽到西條八十的那首草帽詩時,作出了明顯的反應,而她卻硬說不知道霧積這個地方。但是,即使詩裏有霧積這一地名,不一定會背全詩。只記住其中的一句或一段,也是很正常的。
而且,也沒有任何根據能說明,中山種給大室吉野的明信片上提到的那位“同鄉”就是八杉恭子。棟居的推理是建立在把這位“同鄉”調者假定爲八杉恭子而展開的。由于偶然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推理,恰巧與幾個零散的情況相當吻合,于是就感到八杉恭子有重大嫌疑。然而,這不過僅是搜查本部的一種主觀推斷而已。
“我們還是調查一下八杉恭子案發時是否在現場和她的過去經曆吧!”山路征求那須的意見。
“是應該調查一下啊……”那須回答得不太幹脆。
“不過眼下,即使八杉拿不出當時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明,我們也不能怎麼樣她呀。”河西話道。
一般情況下,只有在作案疑點很大時,才考慮嫌疑人是否在案發現場的問題。與案件無關的人,即使沒有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。也無關緊要。警察只有在進行大量取證,收集到足夠的懷疑嫌疑人犯罪的材料後,對嫌疑人來說才産生澄清其嫌疑的舉證責任。在目前情況下,只是警方負有這種責任。如果沒收集到證據,就不能主觀地把對方看成是嫌疑人,貿然讓對方拿出不在現場的證明。即便答方進行調查,也只能是旁敲側擊。
可就在此時,又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發現了新的情況。
一天,棟居剛到搜查本部上班,警署接待就告訴他說有人要見他。要見警察的人幾乎都與案件有關,尤其是在搞某案情的調查時,要求見警察的來訪者會較多。但這麼早就來的卻十分少見的。有人要見他,也許是搜查本部的其他人都還沒來吧。
“一位年輕姑娘。棟居,你真有兩下子啊!”
棟居盡管被接待的工作人員這麼取笑,其實來者是誰自己心裏也沒譜,直到進了會客室,看見站在那兒的來訪者,才不禁
口說道:
“啊,原來是你呀……”
那位八尾的谷井新子突然點頭行禮,並伸了伸頭。
“來這麼早,什麼事啊?現在還爲那件事纏身嗎?”棟居問道。
“突然來打攪,實在對不起。我已經被解雇了。”
“解雇?”
“被八杉家辭退了。”
“辭退?怎麼回事?”
“我也弄下太清楚,不過,上次那件事八杉先生好像很不滿意。”
“上次的事,你並沒有什麼錯啊。倒是你協助警察,抓住了擅闖民宅的凶手呀。”
“好像問題就出在這兒。輕易驚動警察,冒犯了她的龍顔!她說八杉先生和警察的形象毫不相幹。”
“但他丈夫當時不也在場嗎?”
“她說根本用不著我出頭露面,多嘴多。”
“就因爲這個你才被解雇的?”
“是的,當然啦,因爲從一開始就並非正式錄用,不過是我硬闖進去賴在了那兒的,所以什麼時候被人家趕出來,也沒什麼好說的。”
“可這樣突然被趕出來很爲難吧,有沒有可去的地方?”
棟居又重新打量起新子來。同前天碰到時一樣,她穿著俄羅斯式的女罩衫,配一條長裙子,不同的只是手上拎著兩只小箱。前天,棟居曾對這位時隔不久就出落得像大城市姑娘似的新子,大吃了一驚,可是,今天也許是由于先知道了她被解雇了的原因吧,看上去覺得她打扮的非常難看。
把這麼一個舉目無的年輕姑娘,推到繁華喧鬧的東京街上,簡直如同把一只羊羔趕到狼群之中。
“嗯,郡陽平先生好像覺得我很可憐,就讓我到他的後援會本部去工作。”
“說起郡陽平的後援會,是那個在新宿區飯店裏的吧。”
“嗯,是的,我的房間也訂在那個飯店裏。我覺得那兒挺好的,今天是特意來向您道別的。去新宿後,恐怕就很難再特意到這兒來了。”
“是嗎,謝謝你特意來道別。立即就有了去,真替你高興啊!”
“可不是麼,太太要趕我走,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啦。事到如今,又不能回八尾,因爲當時我是抱著不學點本事、誓不回去的決心出來的。”
棟居也沒去糾正她的想法,說道:
“有這種抱負,真了不起,不過你到底想學些什麼呢?”
“想學的東西可多啦,首先要看看這大千世界,開闊開闊眼界,我還很年輕,今後還打算做很多很多的事。”
“趁著年輕盡量多學點東西當然好,但是,可別忘了珍惜自己,青春可沒有第二次啊。”
棟居說著說著發現自己的話像說教似的,不禁難爲情起來了。而且他突然覺出,這言外之意等于在問——這女孩是否還是女?
“那種事我明白。只有一次的東西,我會好好珍惜的。”谷井新子回答得很幹脆,仿佛看透了棟居的心思。
棟居在與新子的交談中,突然産生了一個疑問:約翰尼遇害搜查本部就設在鞠町警署,八杉恭子把新子攆走,會不會就是爲了要讓她遠離這兒呢?
約翰尼遇害搜查本部的兩名刑警,是到八尾去後認識新子的。八杉恭子可能已從新子的嘴裏知道了這一情況。這嘴快的新子,不定再多嘴多他說些什麼,因此爲了不讓她有多嘴的機會,就把她攆到丈夫在新宿的辦事
去了。
假如可能的話,她真想把她攆回八尾,但那樣一來,也許會引起搜查本部的注意。況且,叫警察來的也並不是新子,要是那樣做的話,也未免太苛刻了。
——八杉恭子不容許谷井新子和搜查本部接觸,這就說明,八杉在約翰尼被害一案上有什麼心虛之。
“刑警先生。您怎麼了?臉怎麼一下子變得那樣可怕呀!”
被新子這麼一說,棟居蓦地一下子清醒過來。
“新子,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。”
“請我幫忙?什麼事?”新子十分天真地歪頭問道。
“是有關八杉先生的事,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。”
“啊。八杉先生做什麼壞事了嗎?”新子眼中充滿了好奇的目光。
“不是,不是的,別那麼自作聰明了。”
“怎麼,不是壞事呀,那沒意思。”
“只有壞事你覺得才有意思嗎?”
“八杉先生這個人,心靈和外表完全不一樣。在電視和雜志上,她很漂亮,腦子也好用,是值得大家學習的賢妻良母的典範,但是再沒有像她這種只顧自己的人了。丈夫、孩子全讓傭人照顧,我敢肯定,孩子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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