調查“飛車族”集團,並不像開頭想的那麼簡單,單是羽代市裏就有大大小小十幾夥,而且還忽而合並,忽而分裂,反複無常。另外.還有從鄰近羽代的市或縣流竄進來的。
不過,從遭受襲擊時的瞬間觀察來看,估計是市裏勢力最大、最凶惡的“狂犬”集團,因爲黑嘩叽和黑皮夾克是這一集團的隊服。“狂犬”集團大約有二百五十名到二百名成員,是以雙輪摩托車爲主的“飛車族”集團,這一集團是由年輕人組成的,成員的大多數是高中生和店員,年齡都在十六、八歲到二十歲之間。
他們的老巢是“鋼盔”快餐部,位于市內的轎夫街。味澤喬裝成一名陌生的客人,潛入鋼盔快餐部偵查。在這塊三十來平方米的狹小天地裏,沿著櫃臺和牆壁並排擺著一排候車室裏那樣的固定長椅。一群不滿二十歲、身穿黑皮夾克的青年和披著長發的少女隨隨便便地圍攏在一起,他們打扮得雖然神氣十足,但一摘下鋼盔,就露出滿腔的孩子氣。
本來他們就滿口都是黑話。說話快得像機關槍,根本聽下懂在說些什麼,而自動電唱機還用最大的音量放著當前流行的音樂,聽起來一片嘈雜,蓋住了所有的聲音。青年們就在這個嘈雜聲中吵吵嚷嚷地談著話。
音樂像是從拍節強烈的搖擺舞音樂中演變出未的。在演奏中加進了類似摩托車或是賽車馬達的轟鳴,店裏與其說充滿了青年人的朝氣,不如說充滿了“飛車族”盲目東沖西撞的瘋狂與混亂。
牆壁上貼滿了重型雙輪摩托的相片。相片上分別寫著阿古斯塔750s、布爾塔克阿比納250、哈列達畢德松flh1200等牌號並附有說明。
偶爾也有普通顧客走進來,但一見店裏異乎尋常的氣氛便嚇得趕緊溜走。
味澤在這家店裏俏悄偵查了幾天,“狂犬”集團的成員對他毫無反應,他們都一味地各自吹噓自己的摩托車和當天的行動。
如果說是他們受人指使襲擊了味澤和賴子的話,理應對味澤的相貌有些反映才對,可是,他們對味澤理也不理,只顧談論自己的事。在他們話題裏,一點兒也沒有沾到襲擊味澤的邊兒。
也許是另一個集團幹的吧!
就在味澤認爲找錯了對象,想要罷手的時候,一陣震耳慾聾的摩托車排氣的噪音在門前停了下來,隨即有一幫二十幾個更加神氣的人湧進店裏。看情形他們是到哪兒兜了一圈回來,小小的店裏頓時又增添了新的汗臭和熱氣。
“啊呀!真他痛快!”
“搞到什麼野味了麼?”先回來的那一隊問道。這種場合照例要問一聲,似乎這是他們的禮節。
“又是公園吧!”
——還是公園呀!
“那兒有對男女正在甜言蜜語,咱給他們吃了搓黃瓜。哈!那個男的嚇哭了。女的嚇得尿了褲子,難看死了。”
那個頭頭連說帶比劃地報告,引得在座的人哄堂大笑起來。看到他指手劃腳的樣子,味澤明白了他們正是前幾天襲擊他的那夥罪犯。對味澤父女倆搞的襲擊,可能就是“飛車族”威嚇無辜行人而取樂的所謂”搓黃瓜”遊戲。他們把人當作黃瓜,用摩托車揉搓,稍一夫誤,就會把元辜的人置于死地,他們拿這種危險的遊戲來取樂。
一群混帳東面!
一怒火勃然沖上味澤的心頭。不過,由此倒也弄清了“飛車族”的背後並沒有罪犯在搞鬼,他們只是獨出心裁地把味澤父女倆當作了玩物。
那個頭子似乎已把曾經是他們玩物的味澤的相貌忘得一幹二淨,在味澤的眼前洋洋得意地吹噓著“戰果”。味澤悄然站了起來。因爲他覺得一狂暴的沖動湧上心頭,如果再呆下去,說不定自己會幹出什麼事來。
既然“飛車族“集團中沒有罪犯,那就只好再回到山田道于的線索上去。可是,自從味澤在公園遭到襲擊以後,道子一直沒上班。味澤不露任何痕迹地問了一下電影院,只聽說道子請了病假,其它情況一概不得而知。道子家裏開著一個小小的雜貨店,看來她也不像是呆在家裏。
味澤心生一計,跑到附近果店裏買了一籃
果,提著就到山田家去了。山田的
迎了出來,味澤對她說:
“我是羽代電影院的,公司讓我來探望道子小。說罷。遞上了
果籃,一本正經地詢問起道子來。道子
是個五十多歲的慈樣的老太太,她說。
“哎呀呀,真是的,太感謝了。孩子這次請了好多天假,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她說著,慌恐地把頭一個勁兒地貼在地板上答禮。
看來,她深信味澤是羽代電影院的人。味澤估計道子家的人不會熟悉電影院的每個人,他這一寶恰好押著了。
“那麼,道子小請假後身
好些了嗎?”
味澤進一步問道。
“咦!托您的福,不久就能出院了。”
這麼說是住院喽!看來有病並不是扯謊。味澤暗暗點了點頭。
“方便的話,我想到醫院探望一下。”味澤又深入一步試探,如果她把醫院的名字通知了工作單位,味澤難免要露出馬腳。
“不用啦!百忙之中不必特意跑一趟啦!再過三四天,她就會出院了。”
道子的越發慌亂了。
“我是專程來探望的,好久沒見到她了,很想見見道子小。”
“真的不用啦!我轉告她就是了。孩子臉皮薄,不願讓人看見她病得邋裏邋遢的。”
道子慌慌張張地謝絕。可是,話音裏使人覺得。她很不樂意讓人直接去見道子,這真的是爲女兒的腼腆著想呢,還是有別的難言之隱呢?
味澤從直感上判斷出是後者。于是,他又深入一步試探說:
“道子小害的是什麼病,其實我還一點兒都不清楚哪!”
這回她可搪塞不了了!
可是,道子有點不好意思他說。
“咕!是闌尾炎,以前就常犯,一直用葯控製著。這回大夫說可得動手術了。所以……她自個兒覺得很難爲情。”
從道子母的語氣裏,味澤聽出她在扯謊。要是闌尾炎的話。有什麼難爲情的呢?道子肯定是由于別的什麼病、一種不好聲張的什麼病住進了醫院。
味澤估計,從道子母嘴裏決問不出醫院的名字,如果再問下去,就會引起對方的警惕。正在這時,聽到一聲“我回來啦!隨著話音。進來一個身穿
兵服的高中生、她臉盤兒很像道子。乘這個機會。味澤便起身告辭。“哎呀,您貴姓?道子
慌忙問道。直到這時,味澤還沒說出自己的姓名。
“我是代表公司來的,那麼,請她多多保重吧。”
味澤若無其事地避開回答,走出了山田家。
味澤裝作走開的樣子,實則轉身監……
野性的證明第十一章 碎石子與岩石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