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愛的夥伴,我
愛的夥伴!”塔彭絲一邊喊著,一邊擺弄著一塊塗了很多黃油的松糕。
湯米瞪著眼睛看了她一兩分鍾,然後咧嘴笑了笑。他低聲說道:
“我們應該小心加謹慎爲好。”
“那是當然,”塔彭絲興奮地說,“你猜不到吧,我現在是赫赫有名的福瓊博土,而你是貝爾警監。”
“你怎麼可能成爲雷金納德·福瓊呢?”
“那是因爲我特別喜歡吃熱黃油。”
“那也只是讓人高興的一面,這誰都學得會。”湯米說,“但還有另一方面,那就是你必須能辨別被嚴重毀容的各種各樣的面孔,以及讓人慘不忍睹的形形的屍
。這你辦得到嗎?”
塔彭絲將一封信扔給了他,算是作爲答複。湯米看後,驚奇得連眉毛都揚了起來。
“啊,是美大使倫道夫。威爾莫特。真奇怪,他怎麼會有求于我們呢?”
“明天十一點正我們就會知道的。”
第二天,美駐英大使倫道夫·威爾莫特先生准時到了布倫特先生的辦公室。他清了清嗓子,以極爲莊重且富于個
化的表情開始講話。
“我此次專程來拜訪——布倫特先生——請原諒,我是特意要與布倫特先生本人談話的,不知您是不是——”
“當然是的,”湯米說,“我就是西奧多·布倫特,本偵探所的頭。”
“我一向喜歡和部門的頭打交道。”威爾莫特先生說,“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,這樣做都要讓人滿意些。布倫特先生,我剛才正准備說的是,這事讓我很生氣。當然,此事也勿須去打擾倫敦警察廳。因爲不管怎樣說,我本人並未受到絲毫的傷害。事情報可能是由于一個小小的誤會所造成的。但是,我卻看不出這誤會又是如何産生的。我可以肯定地說,這其中毫無犯罪的迹象,然而我只是想澄清這件事。如果對所發生的事情不知其來龍去脈的話,這會使我很惱火的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。”湯米說。
威爾莫特繼續講述下去。他說話慢條斯理,任何瑣碎的細節也不漏掉。最後,湯米好不容易才上嘴。
“你所說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,”他說,“一周前你乘坐‘遊牧號’輪船到達倫敦。不知怎麼搞的,您的長形帆布用具袋和另外一位先生的混淆了。那位先生叫拉爾夫·韋斯特哈姆,他姓名的首字母與您的相同。于是,您拿了韋斯特哈姆先生的帆布袋,而他卻拿了您的。韋斯特哈姆先生很快發現了這個錯誤,便把您的帆布袋送到了大使館,然後把他自己的取走了。您看,我沒說錯什麼吧?”
“絲毫不錯,所發生的一切就是這麼一回事。那兩個帆布袋的式樣肯定完全相同,再加上行李標簽上寫的姓名首字母都同樣是r.w.,這就很容易造成失誤。對此,我是可以理解的。我自己是在我的貼身男仆向我報告後才知道這件事的。那位韋斯特哈姆先生是位參議員,我一向對他很欽佩。是他叫人來取走他的帆布袋,並把我的那個送還了我。”
“但我不明白——”
“你馬上就會明白的。剛才講的只是事情的開始;昨天,簡直太巧了,我競碰見了韋斯特哈姆參議員。我以開玩笑的口吻對他提起了這件事。使我大吃一驚的是,他似乎並不知道我在講些什麼。在我講述完所發生的一切後,他完全加以否認。他下船時根本沒有錯把我的袋子當作他自己的拿走——事實上,他的行李中壓根兒就沒有長形帆布用具袋之類的物品。”
“這多麼奇怪啊!”
“布倫特先生,這事確實讓人納悶。這似乎是太莫名其妙了。如果有人想偷我的帆布袋,他很容易就能辦到,完全犯不著采用這種兜圈子的辦法。不管怎麼說,我的帆布袋沒有被盜,因爲已經物歸原主。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分析,如果它確實因誤認而被拿走,那爲什麼要冒充韋斯特哈姆參議員呢?這真叫人摸不著頭腦——正是想解開這個謎,我來想把這事的底細查清楚。我希望你不會因爲這事太平常而不願承擔。”
“噢,我怎麼會呢?這事雖小,但頗有誘惑力。正如您所說,盡管它表面上看來讓人莫名其妙,而在很多方面卻需要讓人信服的解釋。首先,倘若真是偷梁換拄的話,那就應該查清偷梁換柱的目的何在。您剛才說,那帆布袋返回到你手中時,裏面的東西一件不少,對吧?”
“我的仆人說什麼也沒丟。他應該更清楚。”
“請允許我冒昧地問一句,袋裏都有些什麼呢?”
“主要是長統靴。”
“長統靴!”湯米感到很失望。
“是的,”威爾莫特先生說,“是長統靴。很奇怪,是吧?”
“請原諒我再問一下,”湯米很有禮貌地說,“你沒有把任何秘密文件,或者類似的重要東西縫在靴子的襯布裏,或者塞在空的靴跟裏吧?”
那位大使似乎被這個問題逗樂了。
“即令是秘密外交文件,我想也用不著那樣鬼鬼祟祟的。”
“當然,這只會發生在小說裏,”湯米略帶歉意地說道,並且很得地微笑著,“但是您看,我們至少已討論到有關這件事的一些實質
問題。誰去使館拿那個帆布袋——我的意思是——另外的那個帆布袋?”
“估計是韋斯特哈姆的一個仆人吧。據我所知,那是個極普通的人,並且沈默寡言。我的貼身仆人看不出他有什麼可疑之。”
“您知道那帆布袋被打開過嗎?”
“這我可說不准。我估計沒有。你也許想問我的仆人幾個問題吧?對這事,他應該比我更能准確地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“威爾莫特先生,我想這將是最好的辦法了。”
大使先生在一張名片上潦草地寫下幾個字,然後把它遞給了湯米。
“我想你甯願自到大使館去做調查。對吧?如果你不去的話,我就叫那位仆人上你這兒來。另外,我還應該告訴你,他的名字叫理查茲。”
“威爾莫特先生,謝謝您!不用麻煩了,我應該自上大使館去。”
大使先生站起身來,看了看手表。
“啊,上帝!我還有一個約會呢。恐怕要晚了。就這樣吧,布倫特先生,再見。我把這事交給你理了。”
他匆匆忙忙地走了。湯米望了望塔彭絲。她剛才是以魯賓遜小的身份娴靜地坐在那兒,一直在記事本上迅速地寫著,“老搭檔,你對這事的看法如何?”他說,“剛才那老家夥說,發生的整個事情讓人莫名其妙。你看出了什麼名堂沒有?”
“我是什麼也看不出。”塔彭絲輕松地回答道。
“不管怎麼說,這終歸是個開始!很顯然,這件事的後面肯定有很複雜的背景。”
“你這樣認爲嗎……
犯罪團夥短篇集第十六章 大使的長統靴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