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首相綁架案失蹤的遺囑上一小節],面頰紅潤,就像存放過久而萎縮起皺的甜蘋果;妻子身粗壯龐大,神情鎮定。
我們下火車後又乘了八英裏的車才到達‘蘋果莊園”。由于旅途勞頓,在晚飯用過烤、蘋果派和德文郡的
油之後,我們立刻上
就寢。現在,我們剛剛用完豐盛的早餐,正坐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裏,這是馬什先生生前的書房兼起居室,書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,一摞一摞靠著牆擺放非常整齊;一張碩大的皮革搖椅清楚地表明這是它的主人經常來休息的地方;桌子·對面靠著牆放著一排磨破了印花棉布罩的小沙發;緊靠窗戶下面的那排座椅也罩著同樣的褪
印花棉布罩,樣式很老。
“啊,我愛的朋友,”波洛點上一支香煙,對我說道,“我們必須按我們的計劃行事,雖然我已經粗略地觀察了這所房子,但我傾向于認爲在這所房子裏還是會發現有用的線索的。我們得很仔細地檢查一遍書桌上的這些文件、紙張,當然,我並不指望能在這裏面發現那份遺囑,可是,那些明顯無用的紙張很可能會掩蓋真正藏遺囑的地方,它們會爲我們提供找到遺囑的線索。但是首先,我們必須了解一些情況。請你搖一下鈴。”
我照他說的搖了鈴。等著有人聽到鈴聲上來的時候,波洛正來回在房間裏踱著步,用充滿贊許的目光打量著周圍。
“這位馬什先生是位辦事極有條理的人,你看看,這些文件摞得多麼整齊規矩呀;還有每個抽屜鎖裏著的鑰匙上部貼有象牙
的小標簽——這樣——靠牆放著的那個瓷器櫃的鑰匙上,也貼著這樣的標簽。瓷器櫃裏的瓷器擺得多麼井然有序呀,它看起來使人賞心悅目。這裏沒有一樣東西安排得不合條理。眼睛無論向哪兒看,都感覺很舒服——”
他說著,突然停了下來,他的眼睛停在了這張書桌的鑰匙上,這把鑰匙上帶著一個髒兮兮的信封。波洛看了,皺了皺眉,將鑰匙從鎖中取了下來。在信封上有一行很潦草的字迹:“卷蓋式書桌的鑰匙”。這與其他鑰匙上整潔清晰的字迹迥然不同。
“奇怪的字迹,”波洛皺著眉說道,“我敢發誓,這絕不是馬什先生一貫的做法,可還有誰到過這個房間呢?只有馬什小。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,這位女士做事也是非常有條不紊的。”
貝克聽到鈴聲走了進來。
“您可以將您的妻子也叫來嗎?我想問你們幾個問題”
貝克又出去了。過了一會兒,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回來,
貝克太太邊走邊在圍裙上擦著手,臉上閃著興奮的光芒。
用了不幾句話,波洛便講清楚了他這次來的使命,貝克夫婦立刻表示同情。
“我們不希望看到維奧萊特小失去她應該得到的東西,”這個女人明確表示,“如果讓那些‘慈善醫院’得到這些財産,那是非常殘酷的,我是說對馬什小
來說。”
波洛開始提問了。是的,貝克先生和太大很清楚地記得爲那份遺囑做過見證人。貝克還按吩咐到附近的鎮上去,買了兩份印刷好的遺囑表格。
“兩份?”波洛敏銳地問道。
“是的,是的。我想是爲了安全起見吧。萬一他把哪張給用壞了——可以肯定的是,後來他真的寫壞了一張。我們在一份遺囑上簽了名——”
“那是在什麼時候?”
貝克撓了撓頭,但他的妻子比他反應得更快:“啊,確切他說,是十一點,我剛剛把牛放到可可粉裏,你不記得了嗎?我們重新回到廚房裏的時候,它們都被煮開得從爐子上溢出來,弄得到
都是了。”
“後來呢?”
“大約一個小時之後,我們又被叫去了。‘我給搞錯了,不得不撕了重來。這得麻煩你們再簽一次名。’于是,我們就照辦了。之後,主人給了我們每人一份數目很可觀的錢。‘在我的遺囑中,我什麼也沒留給你們,但只要我活著,你們每年都可得到這樣一筆錢作爲儲備金。’他的確這樣做了”
波洛想了想:
“你們在簽了第二次名之後,馬什先生又做了些什麼,你們知道嗎?”
“出去到村裏和商人結賬了。”
這好像是沒什麼幫助,彼洛又試著從另外的角度談這個問題。他拿出了書桌上的那把鑰匙:
“這上面是你們主人寫的字嗎?”
我可以想得到,但過了一會兒貝克才答道:“是的,先生,這是我們主人寫的。”
“他在撒謊。”我心裏想,“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?”
“你的主人讓別人進來過嗎?——在過去的三年裏,有沒有主人進過這間房子?”
“沒有,先生。”
“有沒有客人來?”
“只有維奧萊特小。”
“什麼樣的陌生人都沒進來過嗎?”
“是的,先生。”
“你忘了那些做工的人,吉姆。”他的妻子提醒說。
“做工的人?”波洛轉過頭來問她,“做什麼工?”
這個女人解釋說,大約在兩年半前,馬什先生叫來了一些工人對這房子進行一些維修,她搞不清具是維修什麼。她的看法似乎是:整個維修都是他主人一時突發的古怪念頭,其實完全沒有必要,那些修房子的人在書房裏做了一段時間,但究竟做的是什麼,她就不知道了。因爲在維修期間,他們的主人始終不讓他們倆走進那個房間。不幸的是,他們現在誰也記不清受雇來維修的那家公司的名字,只記得那家公司是在普利茅斯。
“我們有進展了,黑斯廷斯。”當貝克夫婦離開房間後,波洛搓著他的手說,“很明顯,他立了第二份遺囑,然後,就從普利茅斯請來維修工,把它放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。與其費時間撬開地板,掏空牆壁,我們還不如去普利茅斯走一趟。”
只費了一點兒周折,我們就得到了我們想要了解的情況,我們找到了曾經受雇于馬什先生的那家公司。他們的雇員都在公司做了很多年,所以,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兩個按馬什先生吩咐維修書房的工人。
他們非常清楚地記得那件事兒,在他們做的各種各樣的零瑣活計中,他們記得他們橇開了那個老式壁爐的一塊磚,把壁爐挖空做了一個洞,然後將那塊磚又裝了回去。當時做得非常仔細,所以幾乎看不出來那磚與壁爐的接縫。他們又從壁爐底部壓上一塊磚,整個事情才算完成。那是件相當難做的活計,那個老先生非常挑剔。向我們講述這件事情的人叫果剛,他是個身材魁梧,長著花白胡須,看上去有點聰明的家夥。
我們返回“蘋果莊園”,情緒高漲,趕忙打開書房的門,根據我們最新得到的情況,實施我們的行動。在磚上看不出任何重新動過的痕迹。但是當我們仔細地按照那工人的說法,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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