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美索不達米亞謀殺案第25節上一小節]人!
“那麼,你以爲怎麼樣呢?”
“我以爲她是遭人謀殺的,”我直率地說。
他厲聲的發出其次一個問題,我覺得仿佛是在一個軍醫院的護士室。
“有什麼理由嗎?”
“我以爲那似乎是最可能的解決辦法。”
“那只是你個人的意見。但是,我以爲沒有理由要害死這位小。”
“對不起,有一個理由。”我說,“因爲她發現了一件事。”
“發現了一件事?發現什麼?”
我把我們在屋頂上的談話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。
“她不肯告訴你她的發現是什麼嗎?”
“是的,她說她得有時間考慮考慮。”
“但是,她因此很興奮嗎?”
“對啦。”
“一個由外面進來的辦法,”梅特藍上尉思索著這句話,皺著眉頭。“你一點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嗎?”
“一點兒也不知道,我思索再三,但是一點兒都不了解。”
梅特藍上尉說:“白羅先生,你以爲如何?”
白羅說:“我以爲可能有一個動機。”
“謀殺的動機嗎?”
梅特藍上尉皺著眉頭。
“她在臨死之前不能講話嗎?”
“是的,她只能勉強說出四個字。”
“什麼字?”
“那個窗子。”
“那個窗子?”梅特藍上尉重複地說,“你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嗎?”
我搖搖頭。
“她的臥室有幾個窗子?”
“只有一個。”
“對著院子嗎?”
“對了。”
“是開著或是關著?開著,我似乎記得是這樣。但是,也許你們當中有一個人打開過?”
“沒有,那窗子一直是敞開的。不知道——”
我忽然停下來。
“說下去吧,護士小。”
“當然,我檢查過窗戶。但是,我看不出什麼不尋常的現象,不知道是否有人把玻璃杯換過了。”
“換玻璃杯。”
“是的。你知道,詹森小上
睡覺的時候總是帶一杯
的。我想那杯
必定是有人換過,把一杯腐蝕酸放到那個地方了。”
“你覺得怎樣,瑞利?”
“假若是謀害,也許就是這樣。”瑞利大夫馬上說,“一個平常的、相當細心的人不會把一杯腐蝕酸誤認爲喝下去的——我是說,假若頭腦完全清醒的時候。但是,假若一個人習慣上總是在半夜喝點
,他也許習慣上伸手到老地方找到杯子,仍是半睡半醒地把那東西喝下去,根本不知道已經喝下足以致命的分量。”
梅特藍上尉思索片刻。
“我得回到那房裏看看那個窗子,看它離頭有多遠。”
我想了一下。
“一個人的手如果伸得很長,就能夠到頭擺的那個小桌子。”
“就是放那杯的小桌子嗎?”
“對了。”
“門上鎖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麼,不管是誰,只要由那裏進來,就可以把它換掉嗎?”
“啊,是的。”
“那樣做危險比較大,”瑞利大夫說,“一個睡得很酣的人往往會聽到一個腳步聲就會驚醒的。假若由窗口伸手可以夠到那個小桌子,就比較安全。”
“我不是在想那個杯子,”梅特藍上尉心不在焉地說。
他忽然驚醒起來,又對我說:“你以爲當那個可憐的女人覺得她快死的時候,她急于想讓你知道有人由窗口伸手進來把那杯換成腐蝕酸,對不對?那麼,她要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不是更恰當嗎?”
“她也許不知道那人的名字。”我指出這一點。
“假若她暗示到前一天發現到什麼,也許就更恰當,是不是?”
瑞利大夫說:“梅特藍,一個人垂死時,他的心理是不會平衡的,他的心裏有一件特別的事,總是擺不掉。在那一刹那間,她仍然忘不了那窗口伸過來的手。也許她覺得讓人知道那個事實似乎是很重要的。我以爲她也沒有錯到哪裏去,那的確是重要的。她也許霍然想起你也許認爲她自殺了。假若她能講話,她也許就會說:‘不是自殺,我不是自己故意喝的,有人由窗口把那東西放到我
邊的小桌上。’”
梅特藍上尉沒有回答,只是用手指敲著桌子。過了一兩分鍾,他說:“對于這件事必然有兩個看法,不是自殺,就是謀殺。雷德納博士,你以爲是那一個?”
雷德納博士沈默一兩分鍾,然後,他說:“是謀殺,安娜·詹森不是那種會自殺的女人。”
“是的,”梅特藍上尉承認,“在正常的情況之下是不會的。但是,也有些情況,那是一個很自然的解決辦法。”
“像什麼情況?”
梅特藍上尉彎下身拿到一包東西,這是方才我看到他放在他的椅子旁邊的,他相當用力地將那包東西拿到桌子上。
“這裏有一件你們沒一個人曉得的東西。”他說,“我們在她底下發現的。”
他解開那個包包的結子,打開來,原來是一個沈重的大手磨,或者是磨石。
那個東西的本身並不奇怪,因爲發掘工作進行期間,已經發現到十幾個。引起我們特別注意的是上面有一個暗的、褐黑的汙迹,還有一些像毛發一樣的東西。
“那就是你的工作了,瑞利,”梅特藍上尉說,“但是,我以爲這一點是沒多大疑問的:雷德納太太就是被這個東西打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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