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人性的記錄第十八章 另一個上一小節]地崩潰了。那個朋友可能知道她晚上去攝政門。她覺得已露馬腳,把那小匣的*醉晶取出來。不管怎樣,不會願意被絞死的,是顯而易見的事。”
波洛懷疑地用手摸著鼻子。又去摸他的胡子。他很自豪地撫弄著自己的胡子。
“關于那位神秘的‘幕後人物’,惜沒有證據,賈普仍頑固地趁機大發議論,我還不能證明她與男爵的關系。但我會找到證據的一那只是時間問題。我得說,對巴黎之行極爲失望,畢競九個月前的事是太久遠了點兒。我在那裏仍派了個人繼續查詢。也許會有新發現的。我知道你不會這樣認爲。你知道嗎?你是個頑固不化的家夥。”
“你先侮辱我的鼻子,在又是我的頭腦!”
“只不過是比喻而已,賈普安慰他道,並不含有惡意。”
“要是回答的話”,我嘴道,“是‘不會接受。’”
波洛看看他,又瞧瞧我。迷惑不解的樣子。
“還有什麼吩咐嗎?”賈普在門口滑稽地問。波洛很寬容地對他笑了笑。
“吩咐?沒有。倒是有一個建議。”
“呃?是什麼?說吧。”
“我建議你將案子的事告訴司機。看看案發那天晚上有誰載過客人。或是一趟,或是兩趟。去過攝政門附近的花園。是的,大概會是兩趟。至于說時間,大概是在十點四十分左右。”
賈普警覺地用眼睛盯著他,活像一條機警的獵狗。
“原來是這個主意。是不是?”他說道,“好吧。我來做。沒有什麼壞的——你說話有時是很有道理的。”
他剛一離開,波洛就一下子站起來,非常起勁地刷著他的帽子。
“我的朋友,別問我什麼問題了。還是把清潔劑遞給我吧。今天上午,有一點炒蛋弄髒了我的背心。”
我將清潔劑遞給了他。
“這一次,”我說道,“我不用問了。看起來很明顯的。但你真這樣認爲嗎?”
“我的朋友啊,現在我正全心打扮呢。如果讓我說的話,你的領帶,我實在不敢恭維。”
“這可是一條好領帶呢。”我說道。
“當然了,過去曾是。只是舊了,老了,如同你說我老了一樣。換了吧,求你了。將右邊的袖子再刷一刷。”
“難道我們要進官觐見王嗎?”我譏諷道。
“不是。但是今天上午報上講,默頓公爵已經回默頓府了。我知道他是英貴族社會中的頂尖人物,我想去表達敬意。”
波洛可不是什麼社交人物。
“我們爲什麼要去拜訪默頓公爵呢?”
“我想見他。”
我從他那能問到的就是這些了。待我換了裝束,合了波洛的口味,我們就出發了。
在默頓府,門房問波洛是否預約過。波洛說沒有。門房拿過去名片,很快又返回說,他的主人很抱歉,因爲今天上午他很忙。波洛立即坐在一把椅子上。
“好的,”他說道,“那我就等著吧。等幾個小時都行。”
然而,根本不用等了。大概打發不速之客的最好辦法是馬上見他,所以波洛被請人去見他要見的紳士。
公爵大約有二十七歲。因爲很瘦弱,他看起來並不討人喜歡。他長著一頭難以形容的頭發,兩鬓禿禿的。還有一張小小的、刻薄的嘴,以及空洞、夢幻般的眼睛。房間中有好幾個十字架,和各種宗教藝術品。在一個寬大的書架上,擺著的書籍,除了宗教作品以外,什麼都沒有。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公爵,倒像個不中用的年輕雜貨商。我知道,他是在家自己接受教育的,是一個相當幼稚的孩子。這就是一個落入簡·威爾金森陷阱的人!真是可笑到極點了。他的態度很傲氣,他與我們說話的態度,也略欠客氣。
波洛先說話道;“您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。”
“我沒聽說過。”
“我研究犯罪心理。”
公爵沈默不語。他坐在寫字桌旁,桌上擺著一封未寫完的信。他不耐煩地用筆敲著桌子。
“您爲什麼想見我?”他冷冷地問道。
波洛坐在他對面,背靠窗子。而公爵面對著窗子。
“我目前正著手調查埃奇韋爾男爵被殺一案。”
那張瘦弱且頑固的臉上,肌肉一絲未動。
“是嗎?我不認識他。”
“但是,我想,您認識他的太太——簡·威爾金森小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您知道她非常希望她丈夫死去嗎?”
“我實在不知道這類事情。”
“爵爺,我要直截了當地問您了,您是不是很快要與簡·威爾金森小結婚了?”
“如果我決定與什麼人定婚,報紙上會登出來的。我認爲您的問題太魯莽了。”他站起來說道,“再見。”
波洛也站了起來。他低著頭,顯得很窘迫。他搖著頭,結結巴巴地說;
“我並不是——我——我請您原諒……”
“再見。”公爵又一次略提高聲音說道。
這回,波洛是作罷了。他做出絕望的姿態,我們便離開了。這種逐客方式讓人下不來臺。
我爲波洛感到難過。他平素那種轟炸式質問行不通了。
在默頓公爵面前,一位偉大的偵探比一只黑甲蟲還微不足道。
“進行得真不順利。”我同情地說,“這個人真是頑固不化。你究竟爲什麼要見他呢?”
“我想知道他是否要和簡·威爾金森結婚。”
“她是這樣說過的。”
“啊!她是這麼說。但是,你要注意到,她屬于那種爲達目的,什麼話都會說的人。她也許決定要嫁給他,但是他——可憐的人——可能還未看出實情。”
“不過,他可是不客氣地將你逐出門了。”
“他回答我的樣子,如同回答記者一樣。是的。”波洛笑著說,“但我清楚了。我清楚了目前的情形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的?通過他的態度?”
“不是。你看他在寫一封信嗎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麼好,我在比利時當警察的時侯。曾發現倒認文字是很有用的。他在那封信上寫什麼,要不要我給你念念,我最最愛的簡”所崇拜的、美麗的天使。我如何來形容你對我的重要?你受了這麼多的苦!你美好的天
——”
“波洛!”我叫道,得這種方法不地道,阻止他。
“他就寫到這,那美好的天——惟有我知。,
我感到很不自在。他倒對自己的行爲感到一種天真的喜悅。
“波洛,我喊道,你不該那樣,看他人私人信函。”
“黑斯廷斯,專門講傻話。說我。不該做,件已經做了的事不可笑嗎?”
“這不是兒戲。”
“我沒在玩遊戲。你知道的。這是嚴肅的,斯廷斯。不管怎麼說,不該用這麼個詞——做遊戲。別再這麼說了。我覺得這詞早不用了。年輕人聽了會笑話的。是的,果你說‘做遊戲’或是‘不公平’,孩子們聽了會笑你的。”
我緘默不語。波洛做出這種事,可不能輕松地接受。
“根本沒有必要,”他說道,如果你對他說你受簡·威爾金森之托去了埃奇韋爾男爵那裏,就會用另一種態度待你的。”
“啊!我不能那麼做。簡·威爾金森是我的主顧。我不能將主顧的事說給其他人聽。我是受秘密委托的。說了可就沒有名譽了。”
“名譽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但她要嫁給他了,不是嗎?”
“那不等于說她在他面前沒有一絲秘密了。你關于婚姻的觀念是很古老的。不能那樣,你所建議的,我不能那麼做。我得顧到自己做偵探的名譽。你知道,名譽可是個嚴肅的詞。”
“唔,我想這個世界要由各種名譽構成的。”
……《人性的記錄》第十八章 另一個在線閱讀結束,下一章“第十九章 貴婦人”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