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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寓所迷案》第30章

阿嘉莎·克莉絲蒂作品

  我們凝視著她。我真的認爲,當時我們確實認爲她神智有問題。她的這個指控似乎非常荒謬。

  梅爾切特上校首先講話,他語氣很客氣,帶有某種憐憫和寬容。

  “這很荒唐,馬普爾小jie,”他說,“年輕的列丁已經完全澄清了罪責。”

  “當然,”馬普爾小jie。“他保證會那樣。”

  “相反,”梅爾切特上校冷淡地說,“他盡最大努力指控自己犯罪。”

  “是的,”馬普爾小jie說,“他以那樣的方式欺騙了我們。

  我自己也和每個人一樣受騙。qin愛的克萊蒙特先生,您記得,當我聽到列丁招供犯罪時,我吃驚不小。這把我的頭腦整個兒攪亂了,使我以爲他是無辜的,而在那之前我一直認爲他是有罪的。”

  “那麼,您懷疑的是勞倫斯·列丁嗎?”

  “我知道,在書中,總是最不可能的人犯罪。但是,我從未發現那條規則符合現實生活。在現實生活中,常常是明顯的就是真實的。盡管我一向喜歡普羅瑟羅太大,我還是不能不得出結論:她被列丁先生玩弄于gu掌,對他言聽計從,當然,他不是那種想與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私奔的年輕人。在他看來,有必要除掉普羅瑟羅上校,于是就除掉他。一個地道的外表迷人、但卻毫無道德感的年輕人。”

  梅爾切特上校不耐煩地噴鼻有一陣了。現在,他突然爆出一通話;

  “胡說,全是胡說!到六點五十分爲止,列丁的活動都是可以說清楚的,而海多克肯定普羅瑟羅不可能在那時被殺。

  我想,您認爲您比醫生還要高明。或者您在說,是海多克故意撒謊嗎?天知道是怎麼一回事!”

  “我認爲,海多克醫生的證據是絕對可信的。他是個非常正直的人。當然,是普羅瑟羅太大qin手殺了普羅瑟羅上校,不是列丁先生。”

  我們又一次凝視著她。馬普爾小jie理理她的花邊三角圍巾,往後推一推松松地披在肩頭上的羊毛圍巾,開始以世界上最自然的方式,用一位老太大溫和的語調講述起了最令人震驚的事件。

  “我認爲,到現在說出來才恰當。一個人的懷疑——即使十分強烈,以至洞悉在心——也與證據不是一回事。除非您有了一個與所有的事實吻合的解釋(我今天晚上對克萊蒙特先生就是這樣說的),您才能帶著真正的自信說出來。

  我自己的解釋並非相當完善,還有缺陷,但是在一刹那問,就在我離開克萊蒙特先生的房間時,注意到窗戶旁花盆中的棕擱樹,呃,整個事情就清楚了,shui落石出了!”

  “瘋了,真是瘋了。”梅爾切特悄聲對我說。

  但是,馬普爾小jie安詳地對我們微笑著,繼續用她那溫和的老太太的聲音說道:

  “我相信我所做的推理,對此我非常抱歉,非常抱歉。因爲我喜歡他們倆。但您知道人xing是怎樣一回事。開始時,他們倆先後非常愚蠢地坦白時,我有說不出的寬慰。我錯了。

  于是,我開始猜想有其他人,可能他們有除掉普羅瑟羅上校的動機。”

  “七個人有嫌疑:“我低聲說。

  她對我微笑。

  “是的,確實。有阿切爾那個人,不大可能,但灌滿了酒(這麼沖動),您說不准他會幹出些什麼。當然,有你們的瑪麗。她與阿切爾談情說愛已經很久,而她脾氣古怪。動機和機會俱全,而且,只有她一人在家!阿切爾老太太可以輕易地從列丁先生的家裏弄到手槍,交給他們中的一人。當然,還有萊蒂斯,她想要自由和錢,以便隨心所慾。我知道許多案子,其中美麗優雅的姑娘幾乎都毫無道德廉恥,不過,先生們從不相信她們會這樣。”

  我眨眨眼睛。

  “還有網球拍。”馬普爾小jie繼續說。

  “網球拍?”

  “是的,就是普賴斯·裏德利太大家的克拉拉看見掉在牧師寓所的草地上的那一只。看起來,好像丹尼斯先生從網球聚會回來的時候比他說的要早些。十六歲的男孩非常沖動、情緒不穩,不管出于什麼動機,爲萊蒂斯的緣故或是爲您的緣故,都有可能。當然,還有可憐的豪伊斯先生和您,自然不是你們倆一起幹的,而是像律師說的那樣,分別幹的。”

  “我?”我驚恐萬分地喊道。

  “哦,是的。我確實得向您道歉,我真的並不認爲會是您,但是,有丟失的錢款的問題。不是您就是豪伊斯罪責難逃,普賴斯·裏德利太太到chu暗示,您才是有罪的人,主要是因爲您那麼起勁地反對就此事進行任何調查。當然,我自己總認爲是豪伊斯先生,他老叫我想起我提到的那位不幸的風琴師,但是,盡管如此,一個人不能自以爲是。”

  “人xing就是這樣。”我yin郁地說。

  “完全如此。當然,還有qin愛的格麗澤爾達。”

  “但是克萊蒙特太太與此毫無關系,”梅爾切特cha話道,“她是坐六點五十分的火車回來的。”

  “那只是她說的,”馬普爾小jie反駁道,“一個人絕不能只根據別人說的話作出判斷。那天晚上,六點五十分的火車誤點了半小時。但是,在七點過一刻。我qin眼看見她出門到‘老屋’去。所以,可以推斷,她一定是坐早一些的火車回來的,確實,她被看見,但也許您知道那一點?”

  她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。

  她的目光中的某種力量迫使我拿出了最後一封匿名信,就是我剛才打開的那封。信中詳細地講述了,在那關鍵一天的六點二十分,格麗澤爾達被人看見從後宙離開勞倫斯·列丁的小屋。

  當時,我一言不發,心中布滿團團疑雲。我曾經陷入一場噩夢:在勞倫斯與格麗澤爾達之間有一段舊情,普羅瑟羅知道了此事,他決定讓我知道真相,而格麗澤爾達狗急跳牆,偷來手槍,殺人滅口。正如我所說的,只是一場噩夢,但在漫長的幾分鍾內,卻罩著一層可怕的現實的外yi

  我不知道,馬普爾小jie是否在略略暗示這一切。很可能是的。很少有什麼能逃過她的注意。

  她微微點了一下頭,將匿名信還給我。

  “整個村子都傳遍了,”她說,“但卻實看來有點令人難以置信,不是嗎?尤其是,在審理時,阿切爾老太大發誓說,在她中午離開小屋時,手槍還在。”

  她停了一會兒,又繼續說:

  “但是,從這裏開始,我就非常懷疑了。我想說的是——

  我認爲這是我的責任——把我對整個謎案的解釋告訴你們。如果你們不相信,哦,我也盡了最大努力了。盡管如此,在我說出真相之前,我所抱的那番十足的自信差點叫可憐的豪伊斯先生丟了xing命。”

  她又停下來,當她重新開始說話時,她的聲音有了一種不同的語調,不像那樣充滿歉意,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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