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天涯過客 02、倫敦上一小節]
“我當然不知道,”納宇說,“爲什麼有人會要呢?除非是有人想擺我的道,這個理由不會成立的。要不然就是有人看上我護照上的相片,那更不可能呀!”
“在那裏——法蘭克福是吧?——你有沒有碰到熟人?”
“沒有,沒有,連個鬼影兒都沒有。”
“跟什麼人講過話?”
“沒什麼特別的,只有一位帶了個小女孩的胖太太,她們要到——要到澳洲去。其他就沒有了。”他攤一攤手。
“你確定嗎?”
“還有一個女人,她問我假如她想到埃及念考古學的話,選那一方面的課程比較好?我建議她去請教大英博物館。還有和一個——我想是活解剖學者模樣的男士說了幾句話,他的話很有意思。”
“表面上是很有趣,可是隱藏在事情背後的真相常常不那麼簡單。”查特威一本正經地說。
“例如呢?”
“例如發生在你身上的事。”
“我倒看不出有什麼事情‘隱藏在背後’。”史德福爵士說,“我相信記者先生的生花妙筆就編得出許多故事,這是他們的專長。可是,這只是一件小事,天可憐見的,我們忘掉吧!只可惜我的朋友們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的。我們的黎裕藍先生好嗎?他最近忙些什麼呢?我在報紙上曾看到他發表的講話,他就是話多了一點!”
他們又談了十分鍾左右的閑話,然後,納宇爵士起身告辭。
“我還有很多事要辦。”他說,“給戚的禮物就夠我忙的,好像從馬來亞回來的人就應該給每個人一樣奇形怪狀的禮物似的。我得到李伯的店裏去轉轉,他那兒有不少東方式的東西。”
他神情愉快地與辦公大廳的同事點頭爲禮,就出去了。他前腳剛走,查特威通過電話指示秘書。
“請聯絡穆勒上校,問他可否來我的辦公室一趟。”
穆勒上校來了,帶著一位高個子的中年男人。
“你認識何士漢吧?”上校說,“安全部門的人。”
“我們應該見過的。”查特威說。
“納宇剛走?”上校說,“對于法蘭克福的事有沒有進一步地了解?值得注意嗎?”
“好像沒什麼秘密,他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,認爲只是一件不值一笑的小事。”
那個叫何士漢的點點頭;“他是這種想法,是嗎?”
“哦——,他是想把事情掩蓋過去。”查特威說。
“掩蓋不了的,假如真有什麼勾當的話。”何士漢說,“他並不真是一個到留香的娘們,不是嗎?”
查特威聳聳肩:”只是喜歡惹麻煩而已。”
穆勒上校說:“我知道納宇爵士是有些高深莫測,他也許有些故作姿態。”
何士漢說:“不要有偏見,目前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利于他的證據。”
“我並不是這個意思,”查特威說,“我只是覺得他太吊兒郎當了。”
何士漢蓄有兩撇小胡子,它們能適時地替他掩護忍不住但不應該露出的微笑。
“他不是一個笨人,”穆勒說,“他有腦筋的,你們要知道。到目前爲止,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現象?”
“他個人的表現,好像是沒有。不過,護照已經被使用了。”何士漢說。
“使用了?在哪一方面?”
“在法蘭克福的機場。”
“你是說有人冒充了史德福·納宇爵士?”
“不,不,”何士漢說,“這樣說還言之過早。在當時,納宇爵士還昏睡著,所以機場也沒有警覺。”。
“那個偷護照的人,就可以用他的護照和機票飛到英來?”查特威說。
“是的”,穆勒說,“這只是假設。我們可以把事情分兩邊說:這可能是一個小扒手,偷了皮夾順手把護照帶走了。也可能有個人本來就以護照爲目標,史德福剛好符合理想。”
“可是,他們總該對一對護照,而發現照片不一樣呀!”查特威說。
“也許兩人有某些類似的地方。”何士漢說,“主要是他們不知道他丟了護照,所以不曾注意。一大群人同時擁向誤點的飛機,何況人與照片稍微不同是合理的。機場的官員了不起是掃一眼,就還給旅客。在我們這兒,海關的人只要他符合護照上的黑發、深藍眼睛、中等身材,就會放行的。”
“這些我都知道。只是你剛剛說的,假如有人只是摸個皮夾,撈些外快,應該不可能會拿護照的。這太容易使自己暴露出來,也太冒險了,不是嗎?”
“是呀!”何士漢說,“這就是這件案子有趣的地方,我們也正在調查。”
“有結論了嗎?”
“目前還不敢說。”何士漢說,“這要花點時間的,你知道,千萬急不得。”
“他們都是這個樣子,”何士漢走後,穆勒上校說,“這些幹安全工作的,永遠不會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。即使明明在調查了,也不肯承認。”
“這個嘛,也是很自然的,”查特威說,“他也怕弄錯了不好收拾。”
倒是頗得外交部政客的真傳
“何士漢幹得不錯,”穆勒說,“他很得安全部門的重用,應該是不會弄錯的。”
……《天涯過客》 02、倫敦在線閱讀結束,下一章“ 03、洗衣店的工人”更精彩的內容等著您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