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車沿著山上的道路行駛,然後停在一個鑲在岩石上的門前。一共來了四輛汽車。第一輛車裏是一位法部長和一位美
大使。第二輛是英
領事,一位議員和警察局長。第三輛是以前皇家協會的兩位會員和兩位名記者。這三輛汽車裏的其他人都是必要的陪同人員。第四輛車內是一般人不熟悉,但在他們行業內很知名的人物,包括勒勃朗上校和傑索普先生。穿著筆挺製服的司機打開車門,敬禮後把貴賓接下車來。
法部長憂郁地嘟哝說:“希望別接觸到任何一種傳染病。”
一位陪同立即用安撫的口吻說:“不會的,部長先生,一切預防措施都采取了,視察時同病人保持相當距離。”
這位年事已高、憂心忡忡的部長聽了感到寬慰。美大使說了幾句話,表示現在對這些病患者應有更好的了解和治療。
大門打開後,門口有一群人站在那裏歡迎,其中有黝黑粗壯的院長,大個、黃發的副院長,兩位知名醫生和一位著名的化學家。歡迎儀式是法式的,熱烈而又冗長。
法部長說:“我誠懇地希望那位
愛的阿裏斯蒂德斯先生不會因爲健康不佳而失約。”
副院長說:“阿裏斯蒂德斯先生昨天從西班牙乘飛機來到,在裏面恭候。部長閣下,請允許我帶路。”
大夥兒隨著他魚貫而入。有點憂慮的部長先生透過他右首的修建得很堅固的欄杆凝視著。麻瘋病人們在離欄杆老遠的地方排隊等候視察。部長看起來松了口氣,他對麻瘋病的看法還停留在中世紀的平。
在現代化設備的休息室裏,阿裏斯蒂德斯等候著他的客人。大家鞠躬、問候、互相介紹。穿著白袍戴著穆斯林頭巾的黑人待從們端來開胃酒。
一位年輕些的記者說:“先生,您在這裏有塊寶地。”
阿裏斯蒂德斯打了個東方式的手勢說:“我對這個地方感到驕傲,您可以說,這是我的最後作品!我給人類的最後一件禮物,不惜工本。”
主人方面的一位醫生熱誠地說:“是這樣,這地方對專業人員來說,真是夢寐以求的啊!我們在美條件不錯。但我自從來到這裏……我們才取得了成果!先生,我們確實取得了成果。”他的熱情話語充滿了感染力。
美大使彬彬有禮地向阿裏斯蒂德斯表示:“我們應當感謝您的私人企業爲人類謀幸福。”
阿裏斯蒂德斯謙虛地答道:“上帝對我們是仁慈的。”
這個蜷在椅子中的小老頭活像個黃的癞蛤蟆。那個議員悄悄地向那個又老又聾的皇家協會會員說,這個家夥說得十分有趣而又自相矛盾。他接著又低聲說:“這個老流氓很可能毀了四百萬條人命。他賺了這麼多錢不知道怎麼花,這只手抓進來,那只手扔出去。”
那個上了年紀的法官答道:“真不知道花上這麼多錢究竟取得了多大的成果。很多造福于人類的偉大發明都是用非常簡單的儀器搞出來的。”
當寒暄已畢,開胃酒渴完後,阿裏斯蒂德斯說:“我不勝榮幸地爲你們設便宴接風,由于醫生對我的飲食有所限製,特請範·海德姆博士代表我當主人。便宴以後你們可以進行參觀。”
和藹可的範·海德姆博士陪著客人進入餐廳。經過兩小時的飛行和一個小時坐車,大家都餓了。飯菜烹調可口,部長極力贊揚。
範·海德姆說:“每周空運兩次新鮮蔬菜和果到這裏。對肉類和凍
也做了安排。此外,我們有大量的冷凍設備。科學必須滿足人的食慾。”
進餐時伴有上等名酒,飯後送上土耳其式咖啡,然後開始參觀。兩個小時的參觀,內容豐富。結束時,法部長感到高興。他被那些亮堂堂的實驗室,潔白耀眼、好像走不完的走廊搞得眼花缭亂,更使他暈頭轉向的是遞給他的那些大量科學資料。
盡管部長對這些資料沒有什麼興趣,其他一些人卻進行了比較深入的調查。如對人員的居住條件和其他一些細節表現出了好奇心。範·海德姆盡量顯示出自己願意向客人們展出一切他們願意看的東西。勒勃朗和傑索普二人,前者陪著部長,後者陪著英領事。當回到休息廳時,他們走在大家的後面。傑索普拿出一個老式的滴答滴答響的表來看時間。
勒勃朗激動地嘀咕說:“這裏沒什麼線索。”
傑索普說:“一點也沒有。”
勒勃朗說:“愛的,如果我們搞錯了,可要大禍臨頭!我們花費了多少個星期才安排了這一切,對我來說,可要斷送了我的前途了。”
傑索普說:“我們還沒有失敗。咱們的朋友還在這兒,我敢肯定。”
“但是沒有他們的蹤迹。”
“當然不會有蹤迹。這裏是不會讓他們露出蹤迹來的,對這樣的官方參觀,事事都要安排妥當。”
“那咱們怎麼尋找證據呢?我告訴您,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服人。來的人全都不太相信這個地方有鬼。那個部長,那個美大使,還有那個英
領事……他們全都說像阿裏斯蒂德斯那樣一個人是無可懷疑的。”
“要鎮靜,勒勃朗,要鎮靜。我告訴您我們還沒敗下來。”
勒勃朗聳了聳肩說:“您是樂觀的,朋友!”他轉身同隨同中一位穿戴整潔、圓臉的年輕人交談了幾句後又轉過身來,向傑索普忐忑地問道,“您爲什麼發笑?”
“我高興的是科學的進步,確切地說,這個計算器得到了最新的改進。”
“我不是科學家。”
“我也不是,但是這個非常敏感的放射探測器告訴我,我們的朋友是在這裏。這個建設物有意設計得像迷宮一樣,所有的走廊和房間都相仿,所以使人搞不清自己的位置,也不能設想建築物的平面圖。這個地方還有一部分沒讓我們看。”
“您推測朋友們在此是因爲放射的顯示嗎?”
“就是。”
“是不是又發現,那位夫人的珍珠?”
“是的,您可以說,我們還在玩捉迷藏遊戲。但這裏的信號不像項鏈上的珍珠或是塗著磷的手那樣顯而易見。人們看不到這個標記,但是可以感覺到……通過這個放射測探器……”
“但是,我的上帝,這就夠了嗎?”
傑索普說:“應該夠了,但令人擔心的是……”
勒勃朗替他接著說:“您的意思是來的這幾個人不大相信。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大相信,是的,就是如此。甚至你們那位英領事也是個謹慎小心的人,你們政府在許多方面欠阿裏斯蒂德斯的債。至于我們法
政府,”他聳聳肩接著說,“那位部長先生是很難被說服的。”
傑索普說:“我們不要寄希望于政府,政府和外交官們是受束縛的,但是我們需要把他們弄來。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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