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屈克·雷德方今天這是第二次劃著小船往小妖灣去。船上還坐著臉蒼白,一手撫著胃部的赫邱裏·白羅和史蒂文·藍恩。溫斯頓上校走陸路過去,因爲路上略有耽擱,所以他到海灘時,小船也正好進海灣內。海灘上已經有了一名警員和一個便
警佐,溫斯頓正在和便
警佐說話時,船上的三個人都走了過來。
菲力浦警佐說:“我想海灘上每一寸地方我都查過了。”
“很好,有沒有發現什麼?”
“都在這邊,局長,請過來看看。”一小堆東西很整齊地排放在一塊大石頭上。有一把剪刀,一個空紙袋,五個特殊設計的瓶蓋,幾根用過的火柴,三條繩子,一兩片碎報紙,一塊打爛了的煙鬥的碎片,四顆扣子,一根的骨頭,還有一個裝防曬油的空瓶子。
溫斯頓低頭看看這些東西,“唔,”他說:“就今日海灘的情況看來,這些東西還算是少的了。大部分人好像都搞不清海灘不是垃圾堆。空瓶子在這裏很久了,標簽都模糊了——其他的東西,我看也很久了。不過這把剪刀倒是新的,還很亮。昨天下雨的時候還沒給淋到!這是在哪裏撿到的?”
“靠梯子下面,那塊煙鬥的碎片也是那裏找到的。”
“啊,可能是什麼人從那裏上下的時候掉的,看不出是什麼人的嗎?”
“看不出,是一把很普通的、剪指甲用的剪刀,煙鬥的質料倒很好——價錢不便宜。”
白羅沈吟地喃喃說道:“我想,馬歇爾先生跟我們說過他的煙鬥不知放到那裏去了。”
溫斯頓說:“馬歇爾已經和這案子無關了,而且又不只有他一個人抽煙鬥。”
赫邱裏·白羅注意地看著史蒂文·藍恩的手伸向口袋,又縮了回來,他用很高興的語調問道:“你也抽煙鬥的吧?藍恩先生?”
那個牧師吃了一驚,他望著白羅,說道:“是的,哦,我也吸煙鬥,煙鬥是我的老朋友和伴侶。”他又把手伸進口袋裏,拿出一支煙鬥來,裝上煙絲,點了火。
赫邱裏·白羅走到雷德方站著的地方,眼中沒有一點表情。他低聲地說:“我很高興——他們已經把屍移走了……”
史蒂文,藍恩問道:“是在哪裏發現她的?”
警佐用很輕快的語調說:“就在你站著的地方。”藍恩很快地閃到一邊,他瞪著剛才他站的地方。警佐繼續說道:“從停泊小筏子的地方,推斷她抵達的時間是十點四十五分。當時是順來的,現在流向反過來了。”
溫斯頓說:“照片都照了嗎?”
“照好了,局長。”
溫斯頓轉身對雷德方說:“好了,老兄,你說的那個山洞入口在哪裏?”
派屈克·雷德方仍然在瞪著海灘上藍恩剛才站著的那塊地方。就好像他還能看見那具現在已經不在那裏了的屍。溫斯頓的聲音使他醒了過來。他說:“就在這邊。”他帶著路向懸崖底下一大堆淩亂的岩石走去,直接走到並立的兩塊巨石之間,那裏有一條狹窄的縫隙,他說:“入口就在這裏。”
溫斯頓說:“這裏?看起來不像一個人可以擠得過去。”
“這是視覺上的錯覺,局長,人正好可以通得過。”
溫斯頓很快地走進石縫,那裏果然不像看來那麼窄。裏面的空間漸漸變大,相當的空,可以讓人站得直,也可以走動。赫邱裏·白羅和史蒂文·藍恩也走了進去。其他的人則留在洞外。光從石縫裏透照進來,溫斯頓手裏也拿了一個大手電筒,在洞裏各照著。他說:“很方便的地方,從外面再也猜不到裏面會是這個樣子。”他把手電筒仔細地在地上照著。
赫邱裏·白羅在空中不停地嗅著,溫斯頓注意到了,他說:“空氣相當新鮮,沒有魚腥味或海草氣,不過這是當然的事,這裏在最高位線以上呢。”
可是對白羅敏感的鼻子來說,這裏的空氣不只是很新鮮,而且有淡淡的香味。他知道有兩個人用這種香
的……溫斯頓手裏的電筒光關熄了。他說:“這裏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的東西。”
白羅的眼光擡向比他頭部略高的一塊突出的石頭。“從這裏大概看不到上面有沒有東西吧?”
溫斯頓說:“如果上面有什麼的話,那一定是故意放在那裏的。不過,我們最好還是看一看。”
白羅對藍恩說:“我想,我們三個裏就數你最高了,可不可以勞駕你看看上面是不是確實沒有什麼東西?”
藍恩踮起了腳尖,可是他還是無法完全摸到底。然後,他發現石頭上有點小縫,就把腳尖塞進去,利用一雙手將身撐高了。他說:“哎喲,上面有個盒子呢。”
一兩分鍾之後,他們回到洞外的陽光下,仔細看那位牧師找到的東西。溫斯頓說:“小心,不要過分亂動,恐怕有指紋在上面。”
那是一個深綠的鐵皮盒子,上面有“三明治”的字樣。菲力浦警佐說:“我想,是什麼人野餐之後丟下的。”他用手帕墊著打開了蓋子。裏面是一些小的鐵製容器,標明鹽,胡椒、芥末等,還有兩個較大的方塊形容器,顯然是放三明治用的。菲力浦警佐把鹽罐的蓋子打開,裏面的鹽放得滿滿的。他打開第二個小罐的蓋子,說道:“唔,胡椒罐子裏也放的是鹽。”放芥末的罐子裏放的還是鹽。這位警佐臉上突然露出了警
的表情,打開方形扁盒的蓋子,那裏面同樣的放滿了白
晶
狀的粉末。
菲力浦警佐很快地將手指伸進去蘸了下,再送到邊舔舔,他臉上的表情變了,用非常激動的聲音說道:“這不是鹽,局長,一點也不是!味道苦苦的!我想是某種毒品。”
“第三種角度。”溫斯頓上校呻吟一聲道。他們又回到了旅館裏,警察局長繼續說道:“如果這件案子還牽扯到販毒,那又引出了好幾種可能,第一,死者很可能也是販毒的這幫人之一,你想有這可能嗎?”
赫邱裏·白羅很謹慎地回答道:“有這可能。”
“也許她自己就是用毒的人?”
白羅搖了搖頭說:“不會吧,她的精神狀態穩定,身健康,容光煥發,身上沒有注射的針孔(倒不是說這點能證明什麼,有些人是吸用的)。我想她不是個吸毒的人。”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”溫斯頓說:“她很可能是偶然撞見了他們,結果被人殺了滅口,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,我送去給倪司敦化驗了。如果真是碰上販毒集團,他們可不是那種——”
他的話突然煞住,因爲門開了,賀雷士·蔔拉特先生很快地走了進來。蔔拉特先生看來很熱的樣子,正在擦他額頭上的汗。他又大又亮的聲音充塞了整個房間。“我剛回來就聽到了這個消息!你是警察局長?他們告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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