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麼──換句話說,永原先生有了女朋友,是嗎?”
“我想是吧。前些時候他還帶著一身香味回來呢。當然也可能只是普通的交際應酬而已,可是,當我半開玩笑地說:“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啦?”的時候,他居然神
慌張得不得了,還百說“哪有這種事!”……。那副慾蓋彌彰的樣子,怎麼想都令人懷疑哪。”
夏美點點頭:“那麼,您知道對象是誰嗎?”
“這我就不曉得了,我也沒興趣知道。”
濱子聳了聳肩。
“這樣子嗎……”
夏美想了一下:“──那麼,永原先生原來的戀人是哪一位?”
“你說男的嗎?這我也不曉得哇。”
“是怎樣的男人,或是做什麼事的……任何事都好,您知道些什麼?”
“我們兩個都尊重對方的隱私,所以找從不過問。”
“說的也是……”
夏美一副泄氣的樣子。
“啊,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。你是說,因爲永原交了女朋友,原來的戀人就吃醋了,是嗎?”
“我想是這樣。”
“這也是有可能的;特別是在這個圈子裏頭,獨占慾和嫉妒心都比尋常戀愛的男女來得更重。”
“有沒有在遺物裏找到什麼呢?”
“我整理過了……”
濱子想了想:“可是沒有發現有關這方面的東西。何況,這裏一向都是拜托歐巴桑來打掃的不是嗎?當然不能留下什麼讓人發現便會引起困擾的東西嘛。”
“那麼,可能在公司啰。”
“嗯,是有這個可能。我還沒去公司看過。”
過了一會兒,夏美說道:“──我明白了。真是謝謝您。”
說著低頭行了個禮。
“不用客氣。不過,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?境這麼困難……”
“總是要想辦法搜尋線索,然後把凶手找出來……”
“要小心哪,沒人可以代替你喲。”
“謝謝。”
夏美微笑著。
克彥不禁輕歎一聲。在螢光幕上的熟悉笑容,這時又出現在眼前了。
“──不在呢。”
來到約定的地點,夏美四下張望著。
“那小鬼,該不會跑錯地方了吧?”克彥說道。
如果這話給千繪聽見了,少不得又是一陣嗔吧。
其實,身爲兄長的克彥才是不折不扣的路癡;千繪每次都拿這一點來嘲笑他呢。
“可是,朱子也沒有在這裏。──嗳,你可以先在這裏等一下嗎?我去打個電話看看。”
“嗯,好哇。”
像這麼簡單的事,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。
夏美走了好一會兒,總算找到了公共電話。
按下公寓的電話號碼,馬上就接通了。
“朱子嗎?是我!”
“夏美!真是對不起!我一出門就被記者逮到了,要是赴約的話一定會被跟蹤的,所以只好隨便去買了個東西就回來啦。”
“沒關系,我了解的。”
“那麼──要等晚上再約別的地方嗎?”
“嗯。其實我要說的事跟這有關;你手邊有沒有公司的鑰匙?”
“啊?有呀。”
朱子驚奇地問道:“問這個幹嘛?”
“今晚來公司一趟,我想要調查一些事情。”
“可以是可以……可是,你打算怎麼做?”
“到時我再說明。今晚,十二點見。”
“半夜嗎?”
“只有那時才沒有人在哇。”
“知道了;我會想辦法趕過去的。”
“拜托啦。你要保重。”
“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喲。”
朱子說著笑了笑。
──夏美回到克彥等待的地方。
“什麼嘛!原來這樣。”
克彥聽過夏美的說明,說道:“千繪那小鬼一定是等得不耐煩,就先跑掉啦。”
“真不好意思。”
“沒關系啦。那,要先回我家啰?”
“嗯。等到晚上再出來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
“不行啦!要等到半夜呢。”
“爲了你的事,我隨時都能奉陪!”
克彥還真是服務到家。
“──怎麼搞的?”
回到家,克彥不禁疑惑了起來。“千繪那小鬼,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?”
千繪和母雅子都不在家裏。
“沒關系嘛。一定是半路上繞到哪兒去逛啦。”
夏美說道。“十六歲──啊,年輕真好。”
“這麼說太奇怪了吧。”
克彥笑道:“她只比你小一歲呢。”
“我已經老啦。”
夏美坐在沙發上,說:“人一旦有了工作,一年裏就會老好幾歲了。”
“是這樣嗎?”
“等到你出社會的時候就明白啦。”
克彥苦笑著:“被比我年紀小的女孩這樣說教,還真奇怪哇。──啊,對不起,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。”
“我了解的。”
夏美微笑著說:“小孩總有一天要長成大人。在那之間,每個人都要過一段艱苦的適應期。”
“可是,我覺得你比我要成熟多了。”
克彥認真地說。
“我想,成熟與否,與年齡的增長關系不大,反而受經驗的影響比較大。假如從這個觀點來看的話,我曾經窮過、也賺了錢、有自己的工作、看遍了成人世界的種種冷暖。──這些經驗已經足夠讓我變成大人啦。”
她是多麼辛苦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呢?克彥想著。
在螢光幕上的她,感覺上和實際年齡相當符合;但是這麼接近的時候,那張洗盡鉛華的臉看起來就十分成熟了。
現在想來,有關夏美的過去──當然是屬于個人隱私的部分──克彥可以說是一無所知。
雙是何許人物?有沒有兄弟
?本來住在哪裏……這些都沒人知道。一般都認爲,這是公司爲了營造神秘感而刻意隱瞞的。
但是,她之所以會有這份與十七歲毫不相稱的世故,恐怕就是因爲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吧!克彥想。
“呃──你想不想喝咖啡?”
“好哇,謝謝。”
“那,等一下哦。”
克彥興沖沖地走到廚房煮開。
咖啡一滴滴地透過濾紙落下來時,克彥忽然聽見了旋律聲。
那是夏美。──她正在哼著的,正是那時克彥在陽臺上錄下來的那首曲子。
那是什麼歌呢?克彥一直想問,但是,夏美已經事先要求過不要問了。
被她那麼一說,反而變得無論如何都想知道。
對了──用不著問她爲什麼要故意裝出糟糕的歌喉,只間她唱的是什麼總可以吧。
克彥把咖啡杯放在夏美面前,故作試探地說道:“那首歌,滿好聽的。”
“咦?”
……殺人如微風第十章未完,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