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殺人如微風第四章上一小節]。──發生什麼事了?”
“你這家夥,居然到現在還沒被炒鱿魚!星澤夏美從醫院裏失蹤啦!”
“真的?傷腦筋!怎麼可以故意趁我不在的時候跑走呢?”
這個樣子若還能出人頭地,就太沒天理了。
“我得先打個電話回杜裏。”仁科對克彥跟千繪說道。
“您不用擔心,我們會自己叫車子回家的。”千繪說道。
“電話……電話在哪裏?”仁科嘴裏嘟嚷著走掉了。
克彥兄倆面面相觑。
“果然還是想尋死嗎?”千繪說。
“不知道。可是,她是怎麼離開醫院的呢?”
這倒真是不可思議。醫院的出入口人多得很,而且外頭還有各媒的車子在等著呢。
要是從出入口走出來的話,一定逃不過虎視眈眈的衆人。
“呵──”
千繪打了一個大呵欠。肚子裏塞了三明治,當然馬上就想睡覺了。
“你呀,真沒用!她搞不好現在又跑到哪裏去尋死了呢!”
“哦?那我們又能怎麼辦?”
被千繪這麼一說,克彥不禁啞口無言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咱們回家吧。咪會擔心的。”
克彥自己也很清楚,這種時候待在這裏也沒用。可是聽老的意見行事,自己的面子往哪兒擺?因此還在那邊作著無謂的掙紮。
“好,咱們走!”
克彥故意大聲說道,跟著又如了一句:“你呢?沒意見吧?”
千繪笑著說:“當然。”
還直合作。
“那,叫計程車吧。”
其實克彥是很想跟醫院的人一起找尋夏美的。
可是才剛從裏頭被趕出來,萬一被誤會的話就麻煩了。看來只好乖乖回家,祈禱夏美平安無事啦。
“──看,有計程車來啰。”千繪說道。
克彥舉手叫車,空著的計程車駛近停了下來。──千繪先進去,克彥按著上車。
突然,有人從克彥的後面跟著進了計程車;克彥吃了一驚:“怎麼了?喂──”
回頭一看……。
“拜托,請讓我一起上車!”
克彥簡直嚇呆了。
一直只能在電視或舞臺上才看得到的臉孔,突然毫無預警地出現在眼前,當然會嚇到的。
不不,克彥不久前才在那個陽臺上,跟她打過照面;可是──靠得這麼近看還是頭一遭。
“哥!”
千繪開口說道:“讓一讓好不好,很擠呢。”
看來要冷靜得多了。
“啊──對對。”
好不容易回過紳來的克彥,連忙挪了挪身子。
千繪向司機說明了回家的路線。
星澤夏美喘著氣靠在椅背上,緊緊地合抱著披在身上的夾克。
這是真的,還是在做夢?
克彥悄悄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。──哇!這麼痛,錯不了!
“──實在不明白哪。”
值班醫師苦著一張臉,搖了搖頭說。
“剛剛看起來還很平靜的嘛。”
“可是,現在人不見了!”
安中擦著額頭的汗。
夏美失蹤了。──這下子准會被社長罵得狗血淋頭,要是夏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,那就連飯碗都難保啦。
朱子走進病房,歎了一口氣。
“真奇怪……”
從剛才夏美的樣子判斷,實在料不到她會失蹤。
但是,醫院的出入口都有人看守著,夏美如果不是偷偷摸摸出去的話,是不可能出得去的。
現在最令人憂慮的,當然是夏美可能再度自殺。
不過──這個當兒很奇怪地,朱子卻不怎麼擔心。這倒不是因爲相信一般“自殺過一次的人不會再度尋死”的說法。
根據長年陪伴在夏美身邊,培養出來的直覺判斷,總覺得事情不會落到那種地步。
而且──雖然這個解釋可能有點牽強──假如真要尋死的話,在醫院裏就可以了嘛,能夠動腦筋潛出醫院的人,一定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到。
要是真的覺得已經被逼得無路可走了,或許真會做出尋死的事吧?
只是,如果夏美並不是出去尋死,那一定有什麼非離開醫院不可的理由。會是什麼理由呢?
“難道──”
她該不會回公寓去了吧?
雖然覺得不大可能,打個電話回去看看也無妨。
朱子正打算離開病房時,腦海裏卻掠過了一個念頭。
這個念頭來得實在非常突然,等到朱子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,身已經行動了:朱子趴在地板上,往
底看去。
夏美會不會在這裏呢?
嗯。──的確,那兒並沒有夏美的影子。
但是,有一雙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眼睛回望著朱子。──是永原幸男。
是夢?還是現實?
一大早──天半點亮意也沒有的時候,就從
上被挖起來,大概沒有人會高興的。
而且,前一個晚上還是過了十二點才上,還沒睡足五個小時;就算再有修養的人也會不痛快吧。
何況,會把“有修養”這三個字用在門倉刑警身上的人,恐怕一個也沒有。
當然,雖說不能一口咬定絕對沒有,至少門倉本人還沒碰到過。
話說回來,當刑警的要是脾氣太好,也許反而難辦事呢。
“搞什麼!在這種時候把人叫起來!”
門倉一邊打呵欠一邊抱怨。
抱怨歸抱怨,凶殺案可不會貼到家地專挑在朝九晚五的時間內發生;不如說正好相反──多半都在深夜。
警車在依然一片昏暗的馬路上飛馳著。
“殺人現場在哪?”
門倉問負責駕駛的警官。
“在醫院。”
“醫院嗎?──真是的!犯人幹嘛不把屍混在病患裏,不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?”
要是那樣的話,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被人叫出來了。門倉想道。
──門倉雖然愛發牢騒,倒還沒到年紀一大把的時候。
事實上他才剛過四十。對年輕女孩而言,他當然已經夠老了,不過離退休的日子還早呢。
在死之前,一定要升到警部才甘心(譯注:警部是日本警察九職等裏的第六等)。──門倉常常這麼想。
平常他就經常臭著一張臉。──雖說長年在凶殺案裏打滾,也算情有可原,不過多半還是個原本如此的緣故。
門倉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。結過一次婚,不過太太已經跑掉了。據說就是從這件事以後,門倉才成天臭著一張臉。
如果這是實話,門倉就已經連續五年都這樣子了。
“到那裏還要不要五分鍾以上?”門倉問道。
“不,再兩三分就到了。”
“是嗎?”
門倉不禁泄了氣。本來想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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