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續白衣怪 06、一個患風病的人上一小節]我以爲這寶中一定沒有別的人來過。若使像你所說,他們曾在這室中掙紮過,那末,死者也不應死在外面中間裏了。退一步說,即使假定他們爭鬥的發生是從這寶中開始的,然後一逃一追,到了中間,方才發生慘禍。這樣,這室中至少也應當留些紛爭的迹象。現在,你瞧,這裏的器物,無論大小,絲毫找不出異象。那豈不是沒有人進來過的明證嗎?”
霍桑在汪銀林發窘之下,忽也向許墨傭微微鞠了一個躬:“署長,你說這室中昨夜沒有人進來過,我的見解也略略和你的不同。我說是有人進來過的,汪探長說得不錯,並且我還知道那來人進房以後,曾安安靜靜地坐在這書桌旁邊的沙發上,耽擱的時候很久,至少終有二十分鍾。
這幾句話不但使許墨傭張大了眼睛,連我也不禁暗暗詫異。我瞧霍桑的神,又絕對不像是開什麼玩笑。難道他要替汪銀林辯護,故而憑空捏造一句?一會,霍桑不待許墨傭的質問,先自帶著微笑解說。
“其實這是最簡單的小問題,用不著什麼疑慮。你瞧,那沙發右邊的地板上,不是有一小堆紙煙灰嗎?據我估量,足有兩枝煙的煙灰。這房間整理得如此整潔,顯見是天天打掃,不會得留隔夜的宿灰的。我們又知道死者不吸紙煙。那末,昨夜裏這室中一定有過來客,那客人又曾勾留過若幹時間,不是都可推想而知了嗎?”
汪銀林聽了霍桑的解釋,神氣上振作得多,湊著身子,到沙發和書桌之間的地板上瞧了一瞧,便連連點頭表示贊服。
許墨傭的嘴牽了一牽,立刻想到了答辯的話。
他說道:“霍先生所說的來客,既有和死者吸煙坐談的事情,顯見是另一個人,並不是我所說的凶手。我們的觀點不同,見解自然也差異了。
霍桑不再回答,但微微笑了一笑。汪銀林卻走到房門口去,一邊表示他對于爭論的評語。
他道:“我想這是一個重要問題。昨夜裏總有什麼人進過此室的。這個人是不是凶手?或凶手另有其人?都須徹底查明。現在我們與其空談,不如先向這屬中的人們查問一下。我想那對面房裏的吳紫珊,既是首先發覺這凶案的人,我們不如先向他問問。
這提議立刻得到霍桑的贊成,我也從旁附和。于是我們三個人就走出房來。許墨傭卻仍站著不動。
他道:“汪先生,你的話很對,我想在這裏的抽屜中搜索一下,也許可以得到些線索。
吳紫珊的臥室,占據了整個西次間。西廂房中都堆積著許多家具雜物。靠西的一邊並無窗口,光線只從廂房中的東窗裏間接進來,所以這次間中的光線,比較死者的臥室幽暗得多。
我們一踏進房,迎面便看見一只挂著白複布帳子向南的單人鐵,
上躺著一個人,身上蓋著一層單被,只露著他的面部,頭底下墊著兩個很高的枕頭。那人年齡也在四十五六光景,皮
雖然焦黃,但不見得怎樣消瘦。他的額發很低,並很濃厚,兩條濃黑的眉毛,罩著一雙有力的眼睛,下颔帶些方形,颔骨略略向外突出。他的嘴
上的須根和兩邊的鬓毛,卻已好幾天沒有修雍。靠
也有一只鏡臺,不過木質粗劣,淡黃
的油漆也斑河駁雜。桌上放著兩瓶汽
,和兩只玻璃杯,一瓶已空,旁邊還有一罐紙煙,和一匣火柴。病人枕邊有幾張報紙和幾本書,還有一把折扇。那個陪伴的木匠阿毛,卻站在
的一端。那病人.見我們進去,便發出一種很微弱的聲音,和我們招呼。
“諸位先生,對不起得很,我不能起身招呼。
我覺得這個人的面,和他的聲調似乎不很相稱,因爲他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精神萎頓的重病人發出來的。汪銀林答應了一聲,便摸出一張名片放在
邊。那病人吩咐黑臉的木匠給我們端椅子過來。
我們坐定以後,汪銀林還沒有開口,吳紫珊忽從被單下緩緩伸出他的右手,勉強摸著了那名片,又緩緩舉起了些,把目光在名片上瞧了一瞧,接著,他便先自陳說。
“唉!汪先生,昨夜的事委實太可怕哩!我覺得這個地方再不能住人!等到我夫的事了結以後,無論如何,我要遷出去哩!
他說這幾句話時,聲音略略提高了些,眼睛也發出一種驚恐的神氣。我暗忖他的語氣明明又牽涉到鬼的問題。難道那個裘日升在三天前見過的白怪物,他昨夜裏也瞧見的嗎?
汪銀林答道:“這種事當然是很可怖的,何況你又在病中。昨夜裏你瞧見些什麼呀?
吳紫珊勉強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不曾瞧見什麼,那完全是我的耳朵聽得的。假使我的眼睛也瞧見了那種景狀,也許我此刻也活不成了!
汪銀林作同情聲道:“唉!那末,你把昨夜所聽得的事情,請慢慢地告訴我們。
吳紫珊定了定神,開始說道:“昨夜我睡的時候,約在十點鍾光景。因爲天氣很熱,那廂房裏的朝東的窗完全開著,連我的帳子也不曾放下_同計.右n個價由不時中林我,睡眠便不很酣適。源隴中我仿佛聽得哎睛一聲,便使我突然驚醒。我正自懷疑,也許自己進了夢境。忽而那歎晴的呼聲連續發生。我聽得出那聲音是我夫的,又近在中間想坐室中。那呼聲雖不很高,卻幽哀而拖長,更使我驚恐異常。汪先生,你大概還沒有知道,三天以前,我
夫也曾發現過一件怪事。有一個白
怪物,竟會到他的臥室裏去。唉!那是多麼可怖啊!”那病人說到這裏,聲音顫動得厲害,一雙烏黑的眼睛,也張得渾圓,顯示他心中非常恐怖。
汪銀林又道:“吳先生,你且定一定神。這鬼怪的故事,我們已約略知道。昨天令文已向這位霍桑先生報告過。但我們確信這不是鬼的問題,一定是人的問題。請你不要空自害怕。
那吳紫珊因著汪銀林的指示,便移過目光,向霍桑瞧著。
“這一位就是霍先生?昨天早晨日升登門請教,回來後也告訴我的。霍先生,你的意思,可是確信這事情不是鬼怪的作祟嗎?
霍桑點一點頭,很誠懇地答道:“當真不是。我看一定有什麼人在暗中實施他的或伊的謀。你實在用不著驚恐。
吳紫珊驚恐的狀態似乎減少了些。他仍瞧著霍桑答道:“我但願如此。但那個謀的人是誰?霍先生可已知道?
霍桑仍用溫婉聲答道:“這就是我們眼前要偵查的問題。你現在但把那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。你昨夜聽得了‘哎晴’的呼聲以後,又怎麼樣?”
那吳紫珊重新回到了本來的題目,繼續說道:“我老實說,當時我聽得了日升的驚呼聲音,便以爲那個怪物又重新出現,所以我一時嚇得喉嚨裏築了壩似地呼叫不出。接著,我又聽得椅子的傾倒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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