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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臺謎案

第4小節
土屋隆夫作品

  [續舞臺謎案上一小節],阿婆,你的兒子……”

  “我記得他的名字叫做三郎,對不對?聽說他讀高中的時候曾經參加一次歌唱比賽得過獎,不是這樣嗎?”

  “太太,”阿稻打斷對方的話說,“請您不要提起他的事情好不好?我已經忘記我有這個兒子了。”

  “你不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嗎?何況他是愛子的qin生父qin……”美奈溫柔地撫摩著愛子的頭發說。

  “愛子,你記得爸爸的臉孔嗎?”

  “不記得,不過,我看過照片。每天早上nainai一定會在爸爸的照片前上菜,她還合掌膜拜哩。”

  “嘿!愛子!”

  阿稻急著要封住愛子的口。

  “阿婆,這有什麼關系呢?這才是qin情的流露嘛。”

  “不,太太,我在照片前面合掌,並不是在爲三郎祈禱什麼。世上一般的母子如果沒有在一起生活,心裏一定會記挂,也會爲兒子的平安朝夕祈禱。我知道這是人之常情。可是,太太,我是壓根兒沒有這個心的。”

  “那你爲什麼要對著三郎的照片……”

  “我只是在對他說話。我和你已經情斷義絕!你是抛棄了qin生女兒和年老母qin的無情東西。你要在什麼地方怎麼樣橫死,我都不管,只是希望你不要給社會造成禍害……我只是想對他說這一點而已。”

  阿稻抽抽噎噎地把對兒子的思念和憎恨之情說出來了。

  三郎離家出走已有5年光景了。原因在于三郎妻子的不貞。

  她在生下愛子之後,和以前就有關系的男人私奔了。三郎爲此勃然大怒。他由于惱怒而開始酗酒,也因酗酒而變成一個凶橫的人。結果,他辭掉了在客運公司的工作,開始與黑社會分子爲伍,很快就成爲標准的混混了。

  三郎因強暴婦女而被逮捕時,女兒愛子才剛滿周歲。服完三個月刑期出獄後的三郎並沒有回到家裏。以後一直杳無音訊。

  帶著年幼孫女的阿稻,後來著實過了一段苦日子,直到被大泷家雇用爲女傭後,才能過安穩的日子。

  在阿稻長長的敘舊話中,已到夜闌人靜時分,看圖畫故事書看膩了的愛子打起呵欠來。

  “哦,對不起。愛子想睡覺了哪。”

  美奈說了一聲“我們睡覺吧”就站起來,阿稻連忙說“我這就去鋪被窩”,于是陪著美奈走出了客廳。

  被獨自留下來的愛子就在沙發上打起盹來。

  一對強盜就在這個時候闖進屋裏。這兩人都把滑雪帽戴到眉毛上。其中一個以黑se圍巾裹住下半部臉,另一個則戴有很大的白se口罩,所以他們的相貌和年齡都識別不出來。裹著黑se圍巾的漢子手裏還握有一把發著鈍光的手槍呢。

  他們看到睡在沙發椅上的愛子就彼此點頭示意,准備進到裏面的房間去。這時,戴著白se口罩的漢子由于絆倒椅子而把愛子驚醒。

  “叔叔,你們在幹什麼呢?”

  5歲的小女孩對這兩名裝束異樣的漢子當然無任何戒懼之心。兩人向愛子詢問家裏有哪些人在?

  “只有阿姨和nainai在樓上。其他的人都不在。”

  “果然不出我所料……”裹著黑se圍巾的漢子頗感滿足地點點頭說。

  他叫戴白se口罩的漢子留在客廳把風,有人來了就將他趕走,自己則准備走上二樓去。

  這時他看到火爐旁的酒櫥,于是停步下來,將裏面的威士忌酒瓶和酒杯取了出來。他倒了半杯威士忌酒一飲而盡,然後對著戴口罩的漢子說:

  “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呢?”

  “大哥,我們的活兒還沒有幹完,先幹完再說吧。”

  “哈!這是預祝成功嘛。家裏只有兩個女人而已,有什麼好緊張的呢?”

  “可是,大哥……”

  “好啦,好啦,我這就幹活兒去了。”

  裹著黑se圍巾的漢子握起手槍走出客廳。

  戴口罩的漢子在椅子上坐下來盯住靠沙發坐著的愛子。

  “叔叔,你也是在工廠工作的嗎?”

  戴口罩的漢子一邊點點頭,一邊環視客廳裏的情形,同時又聳耳傾聽樓上的動靜。愛子將茫然的視線投向這個人身上。

  “叔叔,你感冒了是不是?”

  愛子剛開口問這句話時,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槍聲。但傳來的只有這一發槍聲而已,家裏依然寂無人聲。

  漢子一怔,走到樓梯口對著上面喊道:

  “大哥,怎麼啦?你是不是把人家幹掉了?”

  由于不安和驚惶,這個人的聲音是顫抖著的。

  

  本劇的gāo cháo由此展開。而對後述之殺人事件的凶手來說,劇本之巧拙應該不是問題才對。他不會是由故事的情節想到了什麼詭計吧?故事內容展開如下——

  從樓上下來的裹著黑se圍巾的漢子說,放心吧,剛才只是嚇唬她們一下而已。

  “年紀較輕的乖乖地讓我綁住了,而年老的倒咬了一口我的手。我開了一槍,她就癱瘓下去,後來我把她塞進壁櫥裏去了。”

  “我還以爲你把人幹掉了呢?那……錢呢?”

  “我現在開始慢慢搜嘛。你小心看著這個小家夥,讓她哭出來可麻煩哩。”

  說完,他又走上二樓去。

  戴白se口罩的漢子站起來將夥伴先前喝過的威士忌酒瓶和酒杯拿過來。

  他坐下來就打開酒瓶蓋子,開始往杯子裏倒酒,可是由于手在顫抖,溢出來的威士忌酒流到了茶幾上。

  “咦!酒流出來啦。”

  聽到愛子的這句話時,漢子爲了不讓她看出自己內心的驚慌,故意以緩慢的動作將瓶蓋蓋起來。然後,他把口罩拿開就將烈酒一飲而盡。

  愛子定定地望著吐了一口大氣、正在擦拭嘴chun的這個漢子的臉孔。

  “啊!你是爸爸!你是愛子的爸爸,對不對?”

  “什麼?照片在哪裏呢?”

  “在nainai身上……”

  “nainai叫什麼名字呢?”

  “她叫阿稻……”

  原來戴白se口罩的漢子就是5年前離家出走的三郎。這一刻,他和當年1歲的愛子再度會面,本劇也就接近尾聲了。

  “叔叔,你真的不是愛子的爸爸嗎?”

  “真的不是。”三郎有說不出的苦衷似地低垂著頭說:“愛子的爸爸不像叔叔這樣,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。他現在在東京。他說愛子長大要做新娘子的時候,一定會回來哪。他會坐豪華轎車,帶著一大堆禮物回來。你要乖乖等他哦。你爸爸在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之後,會回來接愛子的……”

  “幹幹淨淨?那他是洗澡去了?”

  三郎拭著奪眶而出的眼淚,連連點了幾下頭。

  愛子突然站立起來。

  “你要到哪兒去呢?”

  “我要去尿尿。”

  愛子跑到裏頭去。

  裹著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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