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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桦十四行抒情詩

白桦作品

  ■■島guo之秋

  降落在大販

  故鄉

  ——給中野良子

  箱根鳥笛

  伊豆的少女

  東京之夜

  銀座酒吧裏的維納斯

  注:每個大標題上一行看不清楚,故未校,請對照原書補上。

  147頁底“——”後的符號不能chu理。

  168頁:(饣畏),括號內是一個字,左右結構。

  ■■■■島guo之秋

  誰都有一根最動情的弦

  在你降生的時候就開始顫抖了。

  降落在大販

  在這裏我才意識到有海,

  有遼闊的隔膜和長久的疏遠;

  那lang花,負載過沈重的仇恨,

  也負載過更爲沈重的愛情。

  海成爲一個無邊的陷阱,

  昔日的木船魚貫沈入海底。

  白se的長帆早已腐爛,

  黑se的故事還挂在桅杆上。

  島上的風緊緊地擁抱著我,

  用噴著桂花清香的chun向我耳語:

  你是從雲海上飄來的,

  一個陌生的疑問陪伴著你;

  當你在這個島guo上合起翅膀的時候,

  笑道歡迎你的將是一連串新的疑問。

  1986.10.18 大阪

  故鄉

  ——給中野良子

  誰都有一根最動情的弦,

  在你降生的時候就開始顫抖了;

  你無論走到哪兒,有多麼遠,

  它都緊緊地牽著你的心。

  一首熱情的悲歌,

  將和你同生共死。

  你迎風站在故鄉的海灘上,

  我看見了你童年的夢幻,

  海chao掠奪了你一千座沙堆的樓閣,

  你卻爲一千零一次成功拍手大笑。

  生活比海chao要殘酷一萬倍,

  它曾對你進行一千零二次掠奪;

  你當然還會有一千零三次成功,

  但你再也不會有兒時lang花般的歡笑了……

  1986.10.21 常滑市

  箱根鳥笛

  披著蘆之湖詩一般的秋se

  箱根的賣笛人在呼喚我;

  木雕的鳥笛蹲在他的手上,

  高唱著《北guo之春》。

  此刻,忽然從遙遠的五十年前,

  飄來外婆慈祥的聲音;

  她曾用生命的余燼溫暖過我。她說:

  千萬不要跟著賣笛兒的人走,

  他會把你拐到荒野把你殺死!

  好的!——我戰戰兢兢地答應過她。

  但我終生都不敢相信,

  能用竹管吹出歌兒的人會是凶手!

  于是,我象夢遊者那樣迎著笛聲走去,

  身不由己地踏著歌兒的節拍……

  1986.10.23 沼津

  伊豆的少女

  多謝彎彎曲曲的山徑,

  把你送到我的面前;

  傍著一叢丹紅的楓葉,

  夕陽在皓齒間燃燒。

  何必如此多禮呢?!

  讓一個長夜cha入白晝。

  瀑布般的青絲奔流而下,

  遮住了花蕾般的微笑。

  一瞬之間能夠稱爲長夜嗎?

  可總共又有幾個一瞬之間呢?!

  我必須和你匆匆錯肩而過,

  不能在你身邊稍稍停留;

  因爲我怕你問起我,

  回答你的只能是異guo的語言。

  1986.10.23 沼津

  東京之夜

  在這裏,愛情不要果實,

  把姻緣交給十字街頭的風;

  當青春如霓虹燈般盛開的時候,

  絕不吝惜se彩和光芒。

  在輕易抛擲的同時,

  也可以輕易得到。

  有了實實在在的一見鍾情,

  何必虛無飄渺的百年重托。

  最真誠的相愛,

  是最真誠的忘卻。

  沒有莊嚴的相約也就沒有痛苦的相思,

  自由自在的、自然的凋零。

  最後,默默地伫立在鮮豔的晚霞裏,

  任每一片黃葉悄然飄落……

  1986.10.24 東京

  銀座酒吧裏的維納斯

  女xing最誘人的年華,

  在暗藍se的燈影裏閃光。

  玉sesong、紅se的酒同時奉獻,

  但您切不可自作多情。

  圓潤的肩頭垂在你的腳下,

  連連的應諾,惶恐而輕柔;

  包括那醉上加醉的回眸一笑,

  全都是物物交換。

  在這裏,她們是有價格的商品,

  一尊尊活動的維納斯的塑像。

  她們的song不再豐滿的時候,

  才還原爲有血有淚的人;

  她們才無可挽回地認識到;

  萬噸黃金也鑄不成一個女人的幸福。

  1986.10.25 東京

  ■■■■追趕我的道路

  我畏懼並仇恨面紗

  但萬物都蒙著那層霧,我也不例外

  追趕我的道路

  道路緊緊地追趕著我,

  那蛇一樣蜿蜒滑行的道路;

  我轉身抓住它高高昂起的頭,

  但我抖它不動,太重,

  只好立即放開它,快跑!

  在它的追逐下疲于奔命。

  我畏懼並仇恨面紗,

  但萬物都蒙著那層霧,我也不例外,

  只有我的靈魂從細紗眼裏漏出來,

  無聲,無se,無影,無形,

  自由地俯瞰著人間,包括肉身的自我。

  道路正纏著山腰爬向喜瑪拉雅雪feng

  那些磕長頭去西天朝聖的人們,

  在蓦然擡頭時看到的竟是一個妖怪!

  1986.11.2 上海

  聿桦·怒chao

  ■■■■我們和你們

  沒有,我們沒有……

  我們在淚河上飄浮了兩千多年。

  我們和你們

  從兩千多年前就有了,

  我們和你們。

  汩羅江裏的一條神魚,

  從地獄的底層把我們馱出shui面。

  我們,複活了的我們,

  和神魚共用一根脊骨。

  目不轉睛地仰面朝天,

  注視著億萬顆太陽的沈浮。

  此後,你們的眼淚,

  不斷地補充著神州大地的江河;

  唯恐shui淺浮不起那條神魚,

  使我們氣餒而沈淪。

  沒有,我們沒有……

  我們在淚河上飄浮了兩千多年。

  沒有,我們沒有……

  我們在淚河上飄浮了兩千多年。

  耳朵是閉不住的,

  即使把耳輪割掉。

  兩千多年的孤獨和寂寞,

  在無聲的天地間追蹤驚雷。

  暴雨是我們的嚎啕,

  閃電是我們的狂嘯;

  五千裏狂瀾梳理著三千丈白發,

  激昂慷慨而悲歌!

  爲了依戀這芬芳的土地,

  卻陷身于永遠的旋渦;

  這,就是我們,

  這,就是你們的我們。

  這,就是我們,

  這,就是你們的我們。

  每一場曆史的chao汛期,

  lang花都要把我們高高地擎向藍天;

  我們泣涕著悄聲自語,

  我們沈醉著白日說夢;

  我們用幻想的絲織網,

  去打撈失落了五千年的希望。

  我們的兒童般的純真,

  不正是來自你們的質樸嗎?

  淚河裏的濤聲,

  是我們,也是你們的歡笑。

  不!壓根就沒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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