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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我的所有

第2小節
村上龍作品作品

  [續將我的所有上一小節]是認識一個朋友,手中有百十張片子嗎?”

  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

  “那些片子中是不是有偷拍的片子?”

  “有,但都是拍些名人,大都是把攝影機輸藏在愛情賓館裏拍的,最近好像不大聽得到這方面的事了,以前是很多的。”

  “有我和美枝子做愛的片子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傻瓜,竟然跑去愛情賓館!”

  “不是愛情賓館!”

  “那是在哪裏呢?”

  “在飯店,你也知道,就是赤販飯店的房間裏。”

  “到底是誰拍的?”

  “我。

  “你說什麼?”

  “是我拍的,我有臺西德産的迷你型攝影機,我拍過好多次了。我不是跟你說過,有一陣子美枝子很歇斯底裏嗎?爲了觀察她態度的變化,我用攝影機把她這些行爲都錄下來了。”

  “是赤川拿出去賣的嗎?”

  “不是她。我沒有跟她說,她不知道。”

  “我不懂你說什麼,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些?”

  “我正在給新戲的女主角試鏡,突然公司的一個小職員把我叫了過去,他跟我說,有人看過老師您主演的片子,我想那是騙人的。我知道他在說什麼,但有種不妙的預感,我回到飯店房裏一看,櫃子裏的錄相帶只剩下一盤。我原本有五盤,但丟了四盤。櫃子的鎖並沒有被破壞,可是錄像帶真的被偷走了。”

  “一定是赤川知道了偷偷溜進來拿走的。”

  “不是,美枝子雖然很開放,但是她不可能把那種東西拿出來給人看。爲了方便收藏,我曾經把錄好的帶子帶回南青山的辦公室,將帶子轉換成了vhs製式。我把帶子放回飯店的時候,我已經跟美枝子分手一段時間了,所以絕不是她偷的,她從沒來過南青山。”

  “你爲自己的xing愛片剪輯?”

  “我也知道自己不正常,可是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。”

  “你有沒有問那個職員是什麼人看了帶子?”

  “我也不認識那個人,聽人說他有時會到青山墓地入口chu附近的面攤兒吃東西,晚上開出租車賺外快。”

  “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”

  “差不多有三十歲,很瘦。”

  “面攤兒的客人?”

  “這下我要名譽掃地了。只有你會說西班牙話,我真的沒有別人可以求了。”

  我說我很忙。我真的很忙。其實就算自己的帶子流到市面,主角看起來很像自己,但只要始終堅決否認,就不會有人再問。不過如果對方是有名的女演員,那又要另當別論了。我很想拒絕他,可是聽他聲音好像快要哭出來了。

  “真的求你了,你也知道那些帶子對我意味著什麼吧!如果被別人看到,一定以爲我是神經病,還有。”

  “還有什麼?”

  “還有你的古巴cd。”

  “那有什麼關系?”

  “那是我這一次電影裏要用的。”

  我的好心真是害了我。爲了讓古巴音樂家能夠繼續在貧困條件下製作高shui平的音樂,我很想幫助他們。櫻井的電影在日本非常有名,所以我希望他能用古巴音樂作電影配樂。這樣一來他就要送一些著作權貿和使用費給這些古巴人。我願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快樂。

  我帶了一名部下駕車來到青山墓地入口chu的面攤兒。他叫版木,今年二十六歲,靠我的關系進的公司,在高中和大學時是拳擊隊的主力。

  “犯人的特征通常是戴著一項鴨she帽,單憑這點要找人的話可能很難。”

  皈木喜歡swa隊員所穿的黑se服裝。他剛剛讓我看了他的武器,有迷魂葯、美工刀、裝上沙子的細長皮帶、金屬拳套。

  “黑seshe帽是很特殊的象征,最近很少有人會以這種扮相作案。”

  “你說他是犯人丁’

  “請你不要再問了。”

  從面攤兒開張我就一直盯著那裏,但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仍不見戴鴨she帽的人。

  “犯人真是出租車司機?”

  “這種面攤兒上的客人十有八九都是出租車司機,但不一定是犯人。”

  “上星期四他曾出現過,今天是星期三。”

  “出租車公司的上班時間是固定的,可是個ti的話就不一定了。但如果他是三十歲左右的人,那應該木是年輕的個ti駕駛。”

  面攤兒的生意很好。總是有七、八個客人在等著,從穿著看來,可以判斷他們幾乎全是出租車司機。他們穿著相同的yi服,低頭靜靜地吃著飯。沒有什麼三十歲的人出現。面攤兒前停了近三十輛出租車,但並不是全爲了吃面而停下來,有人邊抽著煙邊和同伴聊天休息,有人坐在出租車裏閉目養神。從這裏看不到睡在車內的司機的臉,這就是我叫版木來的原因,他有武器可以下車直看。

  “我去仔細觀察一下,如果發現可疑的人,我會給你個暗號。”

  皈木在一群司機之中顯得很突出。如果是平常,肯定會有人質問他“看什麼看!”,但可能是因爲他的穿著,大家不想惹他吧。他把武器藏在懷裏,穿著黑seyi、黑se線帽。黑se野戰褲、黑靴子,還有那奇特的走路姿式,任憑誰看了都會以爲他精神不正常。

  他走進停在路邊的出租車,一輛一輛的窺探。因沒有路燈,皈木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中。

  大約過了十分鍾,皈木從黑暗中出現。他用雙手招呼我,動作好像在跳舞,如果被警察看見一定會把他抓起來。我下了車朝他走去。

  “人不在,但我發現了這個。”

  我看見司機旁的位置上有樣東西,那是一頂黑se的鴨she帽。吃面的人群中沒有三十歲模樣的年輕人。“也許他到自動售貨機那兒買飲料去了。”皈木說完,就聽見背後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。

  “你們在于什麼?”

  四周很暗,看不清他的臉,他的身材瘦瘦高高的。

  “沒什麼,散步時發現車子裏有頂鴨she帽。”我說。

  “我父qin是個畫家,他以前常戴這頂帽子,真讓人懷念。”

  我不想被人識破身份就撒了個謊。

  那男子打開車門,戴上帽子。飯木舉起右手,他好像拿著什麼東西,可能是迷魂葯吧。

  “那這就送給你吧!你戴了它就會想起自己的父qin了。”

  好奇怪的家夥!

  “不,我不要!”

  我很想這麼說,但不知爲什麼卻小聲音說:“人都死了,再想起來是件痛苦的事。”

  那男人說了句沒錯,就從我的手中接過帽子。這時候對面開來的車的車燈讓我看清那人的長相。不是三十歲,應該更年輕一些,大概二十五歲左右吧。單眼皮,看起來比吸shui更有女人緣。

  “有件事想問你。”

  我對坐進車裏的那男人說。他戴上帽子回頭看著我。

  “我想知道關于櫻井洋一導演的錄像帶的事。”

  那人聽到櫻井洋一四個字時,反應很奇怪,好像聽到死去的qin人或好友的名字一樣。那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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